“是啊，爱尔娃你就不用做那么多的菜了，今晚烤全羊，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足够的酒让我们解闷。”雷顿笑着说道。
“好吧好吧，你们这些男人…酒管够！不过这位是？他经常提起的克里吧。”瑞克的妻子爱尔娃看着我，说道。
“是的，您丈夫的同僚——约翰·克里，叫我克里就行。”我回答道。
“欢迎你，克里。”爱尔娃面带微笑对我说道，她的脸上带着许些疲倦，还有些灰尘分散在衣服，裙子上，满是做完饭带来的痕迹。
“那就让我们开始今晚的盛宴吧！”瑞克欢快的说道，然后他把羊儿从雷顿手中接住拖向了后院。
我们一齐来到了后院，黄色的泥土地上有些杂草…还有一个小石堆，几排简单制成的桦木栏围住这片小地方。
夜晚，在这片星空下我们升起了火堆，爱尔娃则进屋子里拿小刀，以方便割开小羊羔的身体。
在爱尔娃和小汉斯把羊毛剃光后，我去一旁的水箱里用桶接了些水，放在火堆上烧了起来…
“嘿，爱尔娃是个墨西哥人…她平时一直嫌我不会说西班牙语，你或许可以跟她说说。”瑞克随意的靠在栏杆上，对我说道。
“不过克里，你是怎么会说西语的？你很像北方来的人。”雷顿拿着酒瓶，直接喝了一口，打了个饱嗝说道。
“西语吗…那是一个姑娘教我的。”我陷入了沉思中，西语是这片土地上，除了英语以外的第二语言…接着我缓缓诉来：
“那是个体贴的姑娘，现在我还会回想起她那甜蜜的微笑。从西语第一个字母开始，那可能已经深入灵魂记忆，摸之不去。”
“我知道我不是个当情人的料，但每次深夜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会说，Mi amor，micorazon（西语：我的爱人我的心）。”
这时，雷顿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他把手中的酒瓶递给我，我接过它一口喝完接着说道：
“她就住在索诺拉街道，曾经的我会彻夜骑行，把从野外带回来，最好的猎物作为礼物送给她。”
“而她一听到马蹄声，就会飞奔过来把大门打开，用她那双我喜欢的明媚的眸子相迎。”
“但这些美妙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我卷入了一场愚蠢的赌场打斗，之后我不得不逃难了。”
那是个漆黑不详的夜晚，胯下的马儿嘶吼与女孩的哭泣声成对比…
“我骑着马飞奔，向北上而去，耳边时常回响起她痛苦的哭泣：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的爱人我的心。”
“Adiós， mi corazon。”
说完，我叹了口气。在火堆上烧着的水桶已经发出“呯呯”的响声，爱尔娃默不作声的将小羊羔放进水桶里，烫着羊羔。
“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相似的经历。”瑞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的说道。
“没事儿，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我勉强的笑了笑。
事实上，从那天晚上我就没有再见过，那个教我西语的她。国界使我们天各一方，要越界结婚是十分不容易的…所以我很羡慕瑞克和他的妻子，爱尔娃。
“不过对于这一点，想必你们这对年轻的异国夫妇很清楚吧：跨国籍结婚。”我看着他们，缓缓的说道。
“说的对，想当初我们为了小汉斯，付出了多少努力…不过这些前程旧事，就不提了，以免破坏气氛。”瑞克宠溺的把儿子汉斯抱上他的大腿，说道。
“没什么的嘛，酒能使人忘记忧愁！现在说出来了，喝上几瓶就痛快了…嗝。”雷顿看起来已经喝的有些醉了，他脸红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爱尔娃一直静静的替火堆添柴，边用刀割开羊儿的身体掏出内脏，边听着我们这些老粗男人说话，她还温柔的看了看瑞克。
“这可不像平时的老酒鬼啊，这么快就醉了？”我笑着从雷顿手里抢过酒瓶，猛的喝了一大口。
“人总是会变的，就像那个爱丽丝所说的：那个流浪的民族，吉卜赛人又改变了居住点，他们最近好像去到了俄勒冈州吧。”
雷顿翻过身，从我手中抢回了酒瓶说道。但他摇了摇发现酒瓶里已经空了，雷顿就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直接撬开。
“面包店老板爱丽丝啊…不过不知道瑞克究竟对她是什么想法呢？”我看了一眼正在帮爱尔娃割着羊肉的瑞克，心想道。
“小心别割到手了，亲爱的，还是让我来吧。”爱尔娃说着，拿过了瑞克手里的小刀。
“我刚想这么提醒你呢。”瑞克笑了笑，轻轻的握住了爱尔娃的手，又把她手里的小刀拿了回来。
在看到这对年轻的夫妇这么恩爱后，我就放心了，只不过可怜了爱丽丝对瑞克的感情。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直到我们架好了小羊羔，由爱尔娃撒上了点香料，在火的配合下羊肉的香味开始慢慢的向四周扩散…
不久后，小羊羔的身体被烤的酥脆金黄，佐料的香味与它身上的油脂…
“感谢佩罗。”我说道，然后撕下了一块羊肉开始吃了起来。
“感谢佩罗和上帝。”其他人都大声的说道，雷顿还双手放在胸前……一副诚恳的模样，向主祈祷着。
众人边聊着最近的詹姆斯·年轻帮派，边大口的用手抓着一块羊肉吃着…小汉斯在这个过程中睡着了，他躺在了瑞克的腿上。
“我去把他带回屋子。”爱尔娃看到小汉斯的模样，轻声说道。
她从瑞克腿上抱起了小汉斯，慢慢的朝屋子走去…以免惊醒了小汉斯。
这时，从远方传来一阵狼吼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变近，我们看到了一群野狼来到了木栏外，眼里发着恐怖的绿光在盯着我们。
它们可能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来的，不过这很奇怪：一般来说，野兽是不会靠近人类的小镇的，都有着自己的地盘。
“别动。”瑞克轻轻的说道，他的手缓缓的靠近身上的腰带，摸出了带着的左轮，拿在手里指着狼群们。
我也只有一把左轮手枪，而老雷顿此时的酒劲也被惊醒了，他吃惊的看着慢慢围过来的狼群，紧紧的握住了空酒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