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迷路了吗?”
渊儿无意间看到一只拖着长长尾翼长着尖尖耳朵的黑猫出现在暗牢门口。
那只猫远远地看着渊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
“过来。”渊儿呼唤,那黑猫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渊儿。
“你不愿意过来也好,这里确实不怎么让人舒服。”
那猫看看暗牢深处不理会渊儿径直走了。
水影出现在暗牢外面,“渊儿,你刚在和谁说话?”
“一只黑猫,样子好奇怪。这暗海居然有猫太神奇了!”渊儿兴奋地说着。
水影看着渊儿笑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猫,它叫水喵。我没有出生前它就在这暗海海底了。听祖辈们说那只水喵是和暗海一起出现的,算是我们的老祖宗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没想到你居然遇见了,看来你们有缘啊。小断崖没事了,他想来看你,可是这太危险,让我给你带个好,让你放心。”
“太好了!水影,你能救我出去吗?小断崖还要去找灵噬爹爹呢。我们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渊儿听到小断崖无事却开始担心其他事。
“这急不得,我那哥哥性情不定,我们还是等等吧。”水影回渊儿。
渊儿有些忧虑,“会很久吗?”
“要是那只水喵帮我们就好了。”水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样说。
“那只水喵?”渊儿不解地看向水影。
“那只水喵有块石头,虽然不知道它从哪得来的,但那石头很神奇。小时候我无意间见水喵用那块石头生发了一片茂盛的水草。如果它能让这暗海恢复往日生机,也许我哥哥就会松口放了你们。”
水影憧憬着那时的画面。
“可我们去哪找那只水喵?”
渊儿犯了难,却听水影说起了过去。
那水喵出现在你这也是有缘由的,当年你爹爹被我哥重伤后幻回渊花,连同暗海的渊花一同被连根拔起后丢在暗海崖岸枯萎死去。你娘亲不甘心日日推海水上岸希望救活已死的渊花,不过都是徒劳。
有天夜里我实在不忍心你娘亲那么辛苦,劝她休息后帮她推海水上岸。
皎洁月光下,在暗海崖岸上我看见了那只水喵,它冷冷地看着我推海水上岸却什么都没做,后来我太累也停了下来。
可那水喵却走向渊花所在的地方,静然地停留在那。
我看见它放下一块石头,在那石头周围很快便生发了无数的渊花,但水喵带走石头后那些渊花又渐渐枯萎。
你娘亲太累了,后来的日子她已经没有力气推海水上岸,我便日日帮她推海水上岸。
那水喵也每夜必至,放下石头生发一片渊花。
时间过去数十日,后来生发的渊花再也没有枯萎,日益繁盛起来,你母亲也渐渐有了生机。
再后来来了两个少年,发生了一些事,你父亲出现又消失,然后你出生了。
那只水喵和你有缘,它也许还会来找你,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求它帮我们了。
水影看向渊儿不再说话。
渊儿惊讶之余忙回道,“我居然是这样出生的,那水喵是我的恩人啊。水影,我会留心,小断崖还麻烦您多照顾。”
“放心吧,我就先回去了。”
水影离开了暗牢,渊儿看向水喵曾停留的地方,希望能再见到它。
说起水喵就牵扯出了源生之花的下落。
水喵是四方中域中唯一能像暗海生物一样活在水底的奇灵。
自暗海形成,水喵就存在并见证了暗海千万年间的沧海桑田。
水喵如往日般在暗海海底闲游,不时逗弄一下海底的鱼鳖。
暗海之上有人在打斗,打斗间有什么东西掉落。
那掉落的东西闪着光,水喵好奇便朝着那道光追去。
只见那道光消失的地方生发了无数生机盎然的海草和美丽的花朵。
水喵奔过去,在那水草之中扒看却只发现一块鹅卵般大小黑色的石头。
水喵抓起那石头,海底生发的海草和花朵便迅速枯萎了。
水喵忙丢下那石头,石头所落之处又生发了新的海草和花朵。
水喵再次抓起那石头,海草便又消失了。
最后水喵抓起那石头藏在耳缝里,朝着暗海上打斗的人游去。
打斗的正是青杉和暗影,那块石头便是掉落的源生之花。
离了始源之地,源生之花消失幻化成了一粒石子,虽有些许的生发之力却难以长久维系。
水喵看见暗影败下阵来,看着青杉消失远去,又看着暗海后来发生的一切,失望至极……
那块石子水喵一直带着,似乎除了水影外再无人知晓它的存在。
水喵并无私藏之意,只是那石子似乎有灵,像是在等待谁。
水喵觉得与它有缘就一直陪着它一起等待。
水喵不知道石子要等的人何时才会出现。
它好奇关在地牢的女孩是否是石子要等的人,才会出现在暗牢,但石子没有反应。
曾经出现在暗海崖岸的两位少年,曾让石子有过异动。
水喵携了石子去了崖岸,虽有异动的石子却并没有选择他们,水喵又携着石子继续等待。
如今水喵预感时机到了,它与那石子的缘分也要到头了。
“灵噬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云果看着一路有些沉默的灵噬不经意地问道。
灵噬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一行人,“去南疆水域,那有一位故人。”
云蝶水清也寂静地跟着,可那噬天却总是缠着她。
噬然有些看不下去,“哥,你不要总缠着云蝶,她很烦的。”
“要你小子多嘴,你哥我不知道啊。我这都是为了谁,你倒是想想啊。”
噬天故意大着嗓子嚷道,虽然噬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他知道噬天在说什么也就没再多说。
一路上云果安静很多,跟着众人一路朝南,灵魂里的不安却总在撕扯着云果。
那种逐渐陷入黑暗的感觉让云果很痛苦,那些挣扎全都落入了噬然眼里,他满是心疼却无能无力。
不多久一行人就到了南疆水域,那里依旧繁花盛放,彩蝶飞舞。
“这好美啊。”
云果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的美景了。
“这算什么,想当年东方始源之地那才叫美呢。”
噬天不以为意,噬然看着噬天也回想起曾经的美好。
噬天抬头望着远处盘旋飞舞的云蝶,“等一切都结束了,云蝶水清帮我们找到源生之花,带你们去看真正的美景。”
“噬天说的是真的吗?”
云果看着噬然,噬然点点头。
灵噬无意这些朝着曾经停留过的那个树屋走去,可那里空空如也,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小断崖?”灵噬呼喊。
“小断崖?灵噬哥哥,是你常说的那个小男孩吗?他住在这啊。”
云果总听到那个名字却始终未见过,灵噬走出树屋朝着南疆水域奔去,云蝶追着,众人也追着。
“鲛灵你在吗?”
灵噬朝着那南疆水域呼喊着却仍旧没有一丝回应,连风声都消失在茫茫的海天之际。
“云泪,去海底看看鲛灵还在吗?”
灵噬幻出云泪,云泪听话地朝着南疆水域如墨的海底奔去。许久后,云泪自己回来了。
“灵噬,你莫担心。他们也许出门了,我们不赶巧而已。我们可以在这多等几日。”噬然见状宽慰道。
灵噬望着南疆水域恍如隔世。
时光匆忙,他没有陪断崖和鸢儿走过人生,如今小断崖也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灵噬哥哥,你莫伤心。他们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不是说小断崖在等你吗?他们肯定没事的。”云果也安慰他。
浮于远空的云蝶水清见灵噬悲伤不免感伤起来,等待亲人归来却久久不见归人的感受,水清太明白了。
水清落在灵噬周围,化作轻柔的风拭去了灵噬滑落眼角的泪。
“也许,他们出去寻你了。我们可能需要去别处寻他们。”
灵噬抬头看着柔风般的云蝶,想起曾经寻仇而来的水清。
留给小断崖的发丝已逝,没准水清说的对。
小断崖因为那发丝消失担心自己,已经离开南疆水域也是有可能的。
崖岸上盛放的渊花突然花谢如飞。
众人看向飞谢的渊花,耳边响起了鲛灵如痴如醉的歌声,歌声悲伤引得众人也悲伤不已。
只见渊花之地渐起的轻雾里走来一位美人。
“鲛灵?”
灵噬朝着那身影奔去。
“灵噬?”
身影没有向前依旧停留在轻雾里。
灵噬追过去,“是我,我回来了。”
“灵噬,我已经不在了。这只是我残存的幽魂,是我那不甘的执念和对你的承诺啊。”那身影回道。
“你说什么?”
“我已经在暗海死了,当初承诺你要照顾好小断崖,如今却使他们陷入困境,都是我的错……”那身影抽泣着。
灵噬疑惑地追问,“暗海?小断崖他们怎么会在暗海?”
“是我不好,不该把那缕发丝留给小断崖保管。那缕发丝不知为何消逝了,小断崖以为你出了事,一定要离开了南疆水域,渊儿也不告而别。我担心跟着,渊儿要去看看我们曾生活的地方,到了暗海却遇到了暗海之主。我们不是暗影对手,我丢了性命,渊儿被掳走,小断崖身受重伤。我仅存的意念因对你的承诺回到了这里。终于等到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鲛灵低身抽泣不止,灵噬走近鲛灵低身下去。
“鲛灵,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的因缘,我会找到他们,你放心去吧。”
鲛灵仰头看着灵噬,曾经的少年依旧,“灵噬拜托你了。”
“放心吧,渊儿说起来还唤我一声爹爹呢。”
渐起的轻雾慢慢消散,鲛灵的歌声也消失了,一切又安静了。
众人看向灵噬等待着,灵噬看向众人,“我们去暗海吧。”
“好啊,那个地方可是源生之花消失的地方,去那最好了。”
噬天很满意这个决定。
噬然慎重地看着灵噬,“灵噬,你要怎么救小断崖他们?那个暗海之主很厉害,上任神主青杉与他交战也只是平手,我们得从长计议。”
灵噬看了一眼噬然又看看众人,“不管对手多么厉害,我们都要守护好最重要的东西。”
噬然看看云果又看看兴奋的噬天点头回道,“那倒是。”
噬然看着云蝶为她叹了口气,云蝶感知到噬然的心思却不理会,只是继续寂然地跟着众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