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裴朝他们班那个小刺头儿。
恩恩楞了楞,抬头看向他,他的制服左边写了班级名字,她看懂了好像是裴朝哥哥他们班的。恩恩伸手想拿回来,踮了踮脚,伸直了小胳膊,发现够不着。
小刺头儿大摇大摆地带着小弟路过,听到鸡的尖叫,发现两个幼儿班的小朋友在抢玩具,就拐了方向走到恩恩这一桌。
走近,看清恩恩那白里透粉的小脸蛋,心里草了声,这小孩真他妈可爱,看她那么努力想守住那只吵破天的鸡,手就这么一顺,就把尖叫鸡把玩住了,小刺头儿回过神了直觉自己真的手贱。
看到眼前的小可爱委屈得眼里含着包泪,脸腮越来越粉,被萌的戳中小心窝。刚想伸手捏一把,就被人踹翻在地,“啪”地松开了小鸡,任由它掉在地上,不巧被他压住,又是惨烈地一声鸡叫,像自己。
裴朝刚踏进食堂,就看到幼儿班那吵吵闹闹的,听到有人八卦,说,二A班那个小刺头儿又欺负人了,连幼儿园的也不放过,那个小女孩新来的吧,都快哭了。
裴朝听了,心一紧,脑子揪着发慌,新来的,是恩恩。急急忙忙扒开人群,穿了过去。
看见那个刺头正想掐恩恩的脸,恩恩眼圈都红了,头发也散乱着,呆毛不受束缚地高高翘起。
恩恩哭了,恩恩被欺负了,恩恩哭了,恩恩哭了,快去打他,打他,打他,脑子里有人哄叫着,不断地重复呢喃着,像针般一次次扎着裴朝,心急速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破身而出的急迫感压抑着他。他要喘不过气来了,冲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去他妈的团结友爱。
恩恩看到裴朝帮自己打倒了坏蛋,兴奋地招呼:“哥哥哥哥,我的鸡。”指着被压在地上瘪气了的尖叫鸡:“我的。”
裴朝捏了捏她的手心,重重地喘了口气,眼底的猩红褪去。
他上前,把恩恩的鸡给抽了出来,拿手巾仔仔细细摸擦干净了才递给恩恩,尖叫鸡这回恢复了鼓鼓的肚子,发出了畅快而愉悦的尖叫。
小刺儿突然被踹倒,懵住了,身后的小弟也是吓住了,竟然有人敢这么对他们老大吼!
小刺儿怒了瞪着身后的两个小弟:“干嘛呢!快扶我起来。”
他揉着腰,气急败坏,指着裴朝:“给我打!”
这四个人就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裴朝一对三,那三个孩子还比他大了两三岁,吃的也是壮实壮实的。
裴朝刚卸下力,缓了会,脑子闹哄哄的东西都安静了下来,结果那三个人就冲过,他急了,下意识反身抱住了恩恩,扛着那三人的暴揍,一拳一脚地踹在他的后背,恩恩被吓哭了,呜哇哇哇的只知道哭,手里捏着小鸡,紧张地捏住。
混着鸡的惨叫,他的脑子又吵起来了,废物,废物,你就是个废物。不,不,我不是,裴朝用力地摇头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