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战天也有些头疼,本来这帮宗门考生就是些半大的孩子,真要管的话也是个棘手,既重不得也轻不得。
管的重了,这事可大可小,真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到头来防不胜防。管的轻了眼前这帮小兔崽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回头再闹腾起来下手没个轻重,真在自己治下有个伤亡也不好交差。
林战天回头看了看许彪,摇了摇头,低声叱到:“胡闹…”
许彪笑呵呵的看着又打起嘴炮的两边,低声说道:“老大,你这可就狗咬吕洞宾了啊。不让他们自己主动打起来,你打谁的板子都不是。这两边的架势必须一边打服另一边才能算完,这涉及宗门考生的事可是烫手山芋,稍有差池,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可就是麻烦事啊。”
“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林战天微微笑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破口骂道:“他妈的,你小子刚才说谁是狗!你给老子急着,回头再收拾你。”
“嘿嘿嘿…”此刻的许彪只当做没听见,一副心地天真的大老粗的模样,对不熟悉对组合的人来说,经常会被许彪一副天真烂漫的大老粗形象所迷惑。
坐在马上的林战天,此刻收敛表情,一脸漠然,不怒自威。接着脸色一黑喝道:“够了!”这一声自然也用上了玄功,顿时将现场火热的气氛再度降到冰点。
“身为宗门考生,尔等便是将来渊朝栋梁之才,居然为了一时意气无视国法当街闹事。是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是吗?武者习武所谓何事!是为生民立命,是为天地立心,是为往圣继绝学!尔等不觉羞愧吗?”一番言辞说的正气凌然,两边考生也是羞愧难当。
冷冷的打量了双方,接着说道:“一群人为了几个总角试名额,身为武者,一个逞一时之气,一个受辱不敢为,这就是你们的修行!刚才我听有人说限于大渊律不敢动手,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们,玄甲卫奉旨监管天下武事,只要双方自愿,与大渊律无涉。但念及尔等年幼无知,加上一条,不能危急性命。敢吗!”
“我们敢!”
“我们敢!”
两边人群几乎同时爆发出怒吼,大声应道。
“好!还不算丢人丢到家。既然是比试,当有规矩和彩头。规矩嘛,便按最普通的办法,双方各选5人,一对一交战,不限出场次数,战至最后一人的一方为胜。彩头嘛,败者让出5个名额如何?”
五个名额!此刻的青山武院的众人心中狂喜,刚才已经打听过了,这群泥腿子,既没有系统的修炼教学,也没有可用的战技功法,都是些野路子,听说居然连筑基2段都能派出来参赛,高端战力又能高到哪里去。即便是五对五,自己这边黄源可是在远安府里都排得上号的高手,轻轻松松一串五,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居然真的会掉到自己头上来,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动心思怎么让这五个名额落到自己头上。
“林将军,能不能换个彩头?我们此次来参加选拔的考生,都是有名额的。所以即便赢了,五个名额多我们也没多大意义。”垣阴集一侧,计鸿东突然出口说道,此刻计鸿东隐隐变成了垣阴集一方的领袖人物。
“哈哈哈…垣阴集的黄口小儿,你真以为你们能赢?赢不了的比试,我们出什么彩头又有什么关系,真是无知者无畏!”戴成等人一听计鸿东问话,开口大笑道,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
“哦,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黄源你们便商议商议吧,五个名额既然对他们没用,那也确实不公平。当然啦,既是彩头便不可过于轻贱,以免众人说我玄甲卫处置不公。”
此刻黄源朝垣阴集众人拱了拱手,显得被迫无奈的样子回到人群,稍一合计便越众而出,持礼回道:“回禀林将军,我们出5瓶初品养脉丹。而且…而且刚才众位商定,如果垣阴集诸位朋友不幸落败,落选的五人,我们每人送10两银子的回家盘缠,这样也能不损两方和气。”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黄源在暗中主导,但在面上看,他却像是被众人架在火上烤一样。此刻无论是玄甲卫还是垣阴集都没觉得他在使坏,反觉得此人光明磊落,顾念大局。
但落在方清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样子,此人一番小动作倒确实有些手段,对此人却更加警惕了。
许彪见他们拿出5瓶初品养脉丹也有些意外,大大咧咧的说道:“哟,果然是大门大户的少爷,看不出倒是挺财大气粗的,光着这五瓶养脉丹也差不多也得有100金的样子了,这彩头倒是不轻,你们倒是舍得。”
垣阴集一方的众人,听说对方还加上10两银子的回家盘缠作为彩头。分明就是侮辱,士可杀不可辱,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一部分人,此刻心中也是暴怒,血性也被激发出来了。
“你们双方可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
“没有!”
“好!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禀县衙,尔等明日一早青山武院武堂集合公开比试。今日便散了吧!任何一方胆敢私下寻仇者,严惩不贷!”说完调转马头,率领一众玄甲卫便走了。
事已至此,当事双方便各自回去商量明日出战事宜。
没了戏看,现场得围观群众也自散了,但明日的比试的消息,却一夜之间传的满城皆知,渊民尚武,这种热闹当然不能错过。
不远处的长街上,玄甲卫还在例行巡逻,三位首领却在马上聊了起来。
“这群不省事的小子,狂的没边。”林战天笑着摇了摇头。
“老大,这比你当年可差远了,你当年可是带头将礼部尚书府都闹了个底朝天的主,这点破事算个球。”一只没说话的林密笑着说道。
“吓!老大,看不出来啊,你这形象反差也太强烈了。”许彪年岁较小,是后来加入玄甲军的,所以对林战天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并不知情。
“呵呵,当年万帅平乱归来,高祖赐他剑履上殿,那个李老头居然上本参万帅视宠傲主,在朝堂上说万帅甲胄上殿不合仪制。他娘的,当时把我们这帮弟兄给气的,当夜蒙面把他养西城和东城的两个小妾绑到他家夫人床上。嘿嘿”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叫一个惨啊,礼部尚书讲了一辈子礼,结果那天晚上闹的人尽皆知,脸都被老婆给抓花了。结果第二天顶着个大花脸上朝,高祖问他:“爱卿这脸是怎么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许彪急切的问道。
“此事第二天已经传得的满朝皆知,那李尚书也不敢欺君,便答了一首诗:“昨夜饮酒复观风,庭中忽现海棠踪;老梨不解春风意,一树枯枝破九空。”那李尚书本名便叫李九空,据说年轻的事后也是个风流情种。事后高祖知道当夜之事,便赐了一首诗“昨夜星辰昨夜风,但悲不在一园中;一夜春风一杯酒,两处相思两榻空。”结果第二天就有人看见李尚书恭恭敬敬进贡了一壶桃花酿,说是奉旨请陛下喝喜酒。”
“噢噢噢,这事我听说了,这就是李榻空的由来啊。我勒个去,老大你也太猛了吧!”
“陈年往事,有害无益,此事再也休提。那桩公案打探的怎么样了?”林战天收敛心思,低声问道。
林密收敛笑容,肃容道:“之前曾有了眉目,但是线索接着就断了,目前还在暗中排查。”
“此事需抓紧,时间不等人…”
一队人渐行渐远,所谈内容渐渐杳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