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莱对羽翼的使用愈发纯熟,可以做出她没修炼羽翼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飞行动作。
飞龙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芙莱越打越兴奋,这条相当于三阶职业能力者的飞龙,却被同为三阶斗宗的她玩弄于股掌之间,都是因为修炼羽翼的缘故。她虽然尚未进入四阶,但实际战斗力已经有了不少增长。
飞龙终于支撑不住,哀鸣着落了下去,芙莱紧随其后,双手撕裂它的脖颈,给了它致命一击。
喷薄而出的鲜血让芙莱莫名地心旷神怡。她没有在意,回到地面,让杰克取一些龙肉作为午餐。
看着忙活的杰克,芙莱出神地想着其他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够了。舍弃修为变回普通人,又能怎样?就算被人排斥,也有索尔杰克这样不排斥她的人,也许将来她还会遇见更多。
相比之下,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恶魔血脉是她芙莱的一部分,带给她不幸,但也给了她很多帮助,她应该坦然接受才是。
芙莱忽然有些后悔听索尔的话了。如果能早些开始修炼羽翼,她就能早些想通这些事,不至于为恶魔血脉发愁这么久了。
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今后,她,芙莱会以一个身负恶魔血脉的人类身份活下去,再没有什么可烦恼的了。
芙莱感到心情舒畅。看到杰克已经割了不少飞龙肉来,她走了过去。
“大人?”伴随着杰克的惊呼声,芙莱拉着杰克的一只手一飞冲天。
“大人,那条飞龙上还有着不少可食用的肉,可以预备下来……”
“这顿够吃就行了。下一顿再杀一只不就好了。”芙莱笑道。她本就是开朗的性格,现在,她久违地有了几分还是少女时无忧无虑的感觉。
“是。”
到了晚上,一行人停下准备休息。
下午行进时,芙莱在天空中看一条小河,凭着是靠她的感应指路,她故意指歪了方向,让一行人向小河靠近,得以让一行人停下来休息的地方就在小河附近。
她在帐篷中修炼,待索尔入睡,她便出了帐篷,看到沃特士和昨晚一样祷告着什么。
芙莱走到他跟前,道:“今晚可以帮我封印吗?”
沃特士点头:“当然。”
“那我……先去洗个澡。你等一下。”芙莱偏过头,看着小河的方向,装出几分羞涩。
“嗯。”
小河大概离他们休息的地方有几百米。芙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就那样背对着沃特士说道:“你要不也跟来吧。反正待会儿也要让你看的。”
这话说得沃特士心中一荡。不过引领罪人回归正途的圣职者怎么能有杂念呢?所以他刻意平淡地回复:“好。”
到了河边,沃特士自觉站到一棵树后面,背对河流。芙莱便不多说,在河边脱起了衣服。
脱衣服的悉窣声,清脆的入水声,洗澡时水的流动声,在这安静的夜里,都清晰地传到了沃特士耳中,让刚刚见过芙莱的他不由浮想联翩。
湿漉漉的紫色长发,脱下衣服让人难以想象的妖娆身材,月光下愈发白晳的滑嫩肌肤。沃特士想着种种芙莱的样子。
他想排除杂念,可水声不断传来,他的杂念就怎样都排除不干净。
当那幽幽的一声“好了”传来,沃特士心中变得十分期待,差点激动地冲出树后,被他用理智强行制止住了。
芙莱这么漂亮,他会如此也在所难免。
沃特士给自己找着理由,从树后不慌不忙的出来,看到芙莱坐在河边,背对着他,下身穿着睡裤,上身则赤裸着,紫色的双翼缩在背后。
沃特士感到有些尴尬。按他的意思,封印前的检查芙莱脱下外衣就可以了,现在直接看到芙莱美妙的胴体,让本来满脑杂念的他更加难以专注心神。
沃特士随即听到了芙莱的打算:“我身上的恶魔血脉应该主要就是这对羽翼。你就先从这里开始检查吧。如果还需要检查其他部分,那……再说。”
声音变小的“再说“两字沃特士却听得格外清楚,让他甚至有些口干舌燥。他努力让自己只想着检查一事,缓缓走近芙莱。
站在芙莱背后,视线较高的沃特士自然可以看到些芙莱前面,不过芙莱显然想到了这一点,用手臂遮挡住了关键部位。
但就看露出的地方,芙莱样子的冲击力比他在树后时的想象犹有过之:在他想象之上的火爆身材,比想象中更真实的雪白肌肤。还有那对羽翼,恶魔的象征,此刻沃特士近距离观察,竟觉得它也十分精致美丽。
沃特士手上亮起白光,向芙莱背部靠近。所谓检查,就是将他凭借对神的信仰修炼而得的斗气输送至芙莱体内,排斥他斗气的部位就是恶魔血脉集中的部位。
沃特士本想将手贴到芙莱后背上,但越靠近,芙莱身上的恶魔气息就越浓郁。虽然作为神的信徒,他不会被恶魔气息影响太深产生各种负面情绪,但仍有危机感,让他不想过于接近。
他只好放弃手直接接触芙莱的想法,而是也坐了下来,手与芙莱背部保持一定距离,使斗气自手部出体,隔空输送至芙莱体内。能够让斗气出体,这是圣卫或斗宗的标志。
但这种斗气自然被恶魔血脉排斥得厉害。沃特士输出的斗气,刚接触芙莱背部,就控制不住地的消散。
沃特士能感觉到,他的斗气消散不是芙莱有意用她的斗气抵抗了他斗气的进入,而是由被强烈得宛如带有意志的恶魔气息干扰了。
斗体出体越远,越难控制,沃特士只能尝试靠近芙莱,但越靠近,恶魔气息带来的危机感越强,也对他造成了干扰,使他斗气运转不畅,甚至让斗气出体都变得困难。
换了不同距离尝试了三次都失败,沃特士放弃了,有些无奈地道:“抱歉,凭我的实力不能对你进行检查。”
芙莱声音幽幽:“也就是说,我身上恶魔血脉已经封印不了,是吗?”
感觉芙莱似乎心灰意冷了,沃特士不由解释道:“不是……”他向芙莱解释了他不能检查的原因。
“危机感?”芙莱重复沃特士口中的这个词。
“对。那对我运转斗气的影响很大,导致我不能用斗气检查你身上的恶魔血脉。”
这与芙莱的感觉一样。就是在今晚,芙莱发现,自己能隐约感知到沃特士的精神状态。
沃特士看到裸着上半身的她时,她能感到沃特士的躁动,而等沃特士开始检查时,她却忽然感到沃特士警惕了起来。
联系到沃特士自己说的,他不会被恶魔气息影响是因为信仰神灵,芙莱明白了对神的信仰其实并没有真的让沃特士可以无视恶魔气息,而只是帮他排除一些负面情绪罢了。
明白了这一点,芙莱想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忽然转过身来,有些激动地道:“可我没有任何要伤害你的意思。”
沃特士的视线下意识下移,但看到芙莱的两只手臂挡住了他想看的地方。
引领罪人的圣职者不应有杂念,但现在这种情景,沃特士感觉自己装不下去了,将视线从芙莱身上移开,解释着:“我知道,危机感只是你身上的恶魔气息造成的错觉。”
看到沃特士看向别处,芙莱就转回身体,继续引导沃特士:“你既然知道是错觉,就不能不理会它吗?”
沃特士怔住了。想了想,他觉得芙莱说得很有道理,就道:“那……我再试试吧。”
“嗯。”
沃特士再次尝试手去接近芙莱,但越靠近,危机感就越重,以至于最后本能地将手停下来。他试了几次,但不管再怎么告诉自己眼前的女人没有危险,却仍不能突破本能的枷锁。
“看来我还是办不到。抱歉。”沃特士真的有些歉意:芙莱这么信任他,那么期待解决恶魔血脉的问题,他主动提出的办法,结果他却什么都干不成。
半晌,芙莱又转过身来,手臂仍挡着胸部。
沃特士只好再看向别处。
“不用避开我。”
沃特士一怔,只好转过头来和芙莱对视。
“我好看吗?”
沃特士想维持圣职者的矜持,不想评论芙莱的样子,道:“问这个干什么?”
芙莱无视这个问题:“你会把视线移开,就证明我的样子对你有诱惑力,那为什么还会觉得我危险?”
芙莱目光灼灼。沃特士看着她美丽的容貌,余光扫过她动人的身材,危机感真被冲淡了不少。
芙莱看到沃特士愣住,觉得有效,就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向沃特士靠近,边靠近边问:“你现在仍然觉得我很危险吗?”
“不……”恶魔气息带来的危机感与芙莱的美感混杂在一起,沃特士自己都有些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了。
芙莱索性直接靠到了沃特士怀中,抱住了沃特士:“这样可以吗?你要觉得受不了离开就好。”
那两团柔软的触感让沃特士连忙深吸一口气,平复身体的燥动。他不是没经历过女人,但芙莱这种级别的美人,他却是第一次接触。
如果说危机感让他本能地想要远离,那本能的冲动刚让他想与芙莱更亲近。
“可以。我就这样给你检查吧。”两种本能相互抵消,让沃特士得以用理智做出决定。
“嗯。”芙莱把沃特士抱得更紧了。
沃特士从芙莱的肩膀上探出头,确定用手在芙莱背部输入斗气的位置。
随着他的手贴在了芙莱后背上准备输入斗气,危机感突然增强,但已经深刻感受过芙莱魅力的他这次强行忍住了远离的冲动。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危险,连本能都抑制不住,简直枉称圣卫。
沃特士这样想着,心底对不断产生的危机感产生了厌烦,甚至对带来这种危机感的信仰有了几分意见:为什么连真诚寻求救赎的虔诚之心都分辨不出来?这不是在阻碍罪人回归正途吗?
危机感不断传来,沃特士就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不用管,只要撑过现在,将这恶魔血脉成功封印,怀中的美人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而封印过段时间就需要加固,他们以后还会很多见面的机会。恶魔气息没什么好怕的,再亲近一些也不会有问题。
沃特士终于将斗气输送到芙莱体内,准备查看恶魔血脉的情况,但突然,一直未消失危机感忽然变化,恐惧、憎恨、悲哀、绝望等负面情绪一下充满沃特士内心。
自从沃特士成为信徒以来,有对神的信仰,享受着神的恩惠,他再未体会过这样强烈地负面情绪。
被负面情绪所主宰,这对于信神者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同样也是不被允许的事。
沃特士体内的斗气陡然失控,走火入魔。他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能感受沃特士状态的芙莱早有预料,有准备地提前起身避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沃特士才稍稍缓过来,听到芙莱问他:“怎么了?”
沃特士苦笑着解释:“看来我低估你身上的恶魔血脉了。我被其反噬,有些走火入魔了。”
“不,你没有低估哦。”
此刻,沃特士坐在地上,芙莱则已站起身穿上上衣。
听到这句话的沃特士觉得芙莱的语气有些异样,不由抬头看向芙莱,却发现他如此凄惨,芙莱却在笑。
“什么意思……”沃特士意识到有几分不妙,而且突然发觉,刚刚出现过的负面情绪并未完全消失,甚至还在渐渐增强。
“就是你说的危机感啊。让你连运转斗气都困难的那么强烈的危机感,你倒真忍下来了呢!而且还与危机的源头亲密接触,把斗气送上来,从这点看,你的意志力确实很强呢。”
“是你让我走火入魔的?”沃特士难以置信。他此刻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他以为的一心寻求救赎的虔诚罪人,她一直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