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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神父若瑟

帕皮特决定逃离,他诵读起了熟悉的魔族咒文“%……#¥%¥(大致翻译:借用古老的魔族之力,让我的身躯和混沌融为一体,···,跨越物质的阻碍,获得绝对的自由,消散!)”

伴随着熟悉的感觉,帕皮特再次化作点点粉尘,在海妖们这注视之下消失,穿过整个布满海水的大厅,途中帕皮特还看到大厅中嬉戏的海妖和千奇百怪的海妖族装饰物。

这座大浴场从外面看去是一条条礁石编织成的大网,海水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束缚在了里面,网的缝隙之间由某种透明的晶石填充。

烟雾形态的帕皮特飘在空中,看着眼前两个巨大的方形建筑,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远近闻名的罗玛人的浴场,海妖族作为海中的生物,虽然可以借助魔法在陆地上行走,但是他们最喜欢的应该还是海峡的环境,于是就在这个小岛上制造了这样的海水“浴场”。

这种浴场分为两部分,一左一右两个建筑,其中一个是男性海妖的去处,而帕皮特刚才游览的明显是另一个。

也许是愤怒的雌性海妖们想要找到这个无礼的人类闯入者,很快浴场的守卫们就开始在周围搜索,看到这一幕的帕皮特飞快地溜走了,背后隐约传来海妖们的叫喊声。

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些银灰色尘埃聚拢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瘦小的身形。这个人有些慌张又好像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黑色的帽兜把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这个慌张的少年专门走行人稀少的小路,好像很害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不过他独特的走路方式却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因为只有他是靠双脚走路的,在这个少年急匆匆的乱逛的时候,不远处的“陆地浴场”却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一只猫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跳了出来,安稳的坐在了这个少年的头上。

“毛灰先生?您快帮我,我现在感觉十分疲惫,根本无法维持我的法术了。”帕皮特说道。

“你多长时间没有吸收混沌了?”毛灰先生随后改口道:“就是那种黑色的晶石。”

“大概有一个星期了。”帕皮特回答到。

“你太大意了,作为魔族魔法的施术者,你竟然不随身携带那种黑色晶石。”毛灰先生的语气很尖酸。

对于那种晶石,帕皮特只是在每次感到疲惫时会向阿芙罗蒂特要上一块,因为吸收这种黑色晶石会立刻让帕皮特感到精神一振,不过因为阿芙罗蒂特对于这种晶石十分珍惜,除了需要帕皮特协助她进行有关魔族魔法的研究的时候,帕皮特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大量晶石,更没有机会把这种晶石带出实验室。

毛灰先生跳到怕帕皮特的肩膀上,用他的“猫爪”推了推帕皮特的脸,然后说道:“恐怕,你现在不能再使用任何魔族魔法了,否则你的疲惫感将会更加强烈。”

帕皮特现在感觉精神上十分疲惫,这种感觉很像五天没有睡觉但却怎样都睡不着,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就连行动都缓慢了起来。

“毛灰先生,我现在感到很痛苦,我觉得我应该立刻找到我老师的朋友,因为她能给我带来那种至关重要的晶石。”帕皮特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如果你确信你口中所说的‘老师的朋友’确实可以给你提供这种珍贵的宝石,要知道即便对于普通魔族,这种黑色晶石也是很难得的。”毛灰先生的语气明显表示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提供给帕皮特那种黑色晶石。

不过毛灰先生却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混沌在人间也是有的,他们就像漂浮的尘埃一样,在魔法线的间隙之中游荡者着。”

帕皮特眼前一亮:“您是说,我可以直接从空气中吸收混沌?就像吸收黑色晶石那样?”

“哼”毛灰先生当即扑灭了帕皮特的幻想:“你这种想法真是异想天开,简直是根本上违背了混沌元素的性质,作为魔法师,你的无知却常常令人咋舌。”

“但我从没从任何魔法书籍中看到详细的有关混沌的描述。”帕皮特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因为让人小瞧却是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即便是一只猫也是一样。

“那只能说明人类对于魔法的认识已经远远不及从前了。”毛灰先生接着少有的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悟的神色,他接着说道:“所有的辉煌终将陨落,圣光王朝最终也难逃悲剧的命运,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法则吧。”

帕皮特从毛灰先生口中听到“圣光王朝”这个词汇,他只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事情,那时整个魔法大陆的人类前所未有的统一了,这样的业绩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他现在只关心如何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

海妖们显然很喜欢水,他们的街道看上去好像永远铺着一层水层,走在上面还会溅起一朵朵涟漪。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花纹白色袍子、头带红色圆帽的老人急匆匆的行走着,他要去岛屿北郊的塔玛喷泉,他拿着一束带着朝露的若望花,他要把这束花在正午十二点放在喷泉中心的雕像旁。

这束花的花瓣十分鲜艳,好像要滴出一滴鲜血,整个花被封在一个好像冰块一样的透明物质当中,完美的身姿就被锁定住了。

老人在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上神交代了他这个任务,作为一个老神父,他对自己得到的神谕深信不疑,他相信上神必会拯救他们,上神必用他的大能保护她的子女。

所以他自从来到这充满异族人的岛屿后,他从没有感到过一丝恐慌,无论是海妖们的叫喊还是暴行都无法吓退他,因为他知道上神、尊威的神、至圣的神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今天他终于收到了神谕。

不过不巧的是他撞上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他的贡品就“啪”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块。少年慌乱地看着他,一只猫跳了下来在那碎块之间来回巡视。

老人吓了一跳,他很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他跪到地上把碎块儿搂在怀里,闭着眼心中默默向神忏悔着。

他听到一个软绵绵的声音:“看来你有救了。”

另一个声音显得十分疲惫:“你是说,这冰块?”

软绵绵的声音又说道:“不,是那花。”

话音刚落,老人就发现自己怀中的贡品开始颤抖了起来,他看到刚才还娇艳欲滴的若望花竟然开始逐渐枯萎。

老人发现刚才那软绵绵的声音竟来自一只猫,那猫说道:“啊,带着朝露的盛开的若望花,他能带给你所需的。”

很快在老者惊讶的目光中,若望花以惊人的速度枯萎,最后只剩下蜷缩着的、发白的植物纤维。

黑袍少年说道:“不过,这感觉总是怪怪的,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痛我的心。”这声音完全不似刚才疲惫。

老人仔细看了看少年的脸,才发现正是四个魔法学徒之一的帕皮特,他在宴会上见到过这个少年,作为小亚细亚地区主教,他并不喜欢魔法师,因为魔法师否认上神伊苏的存在,反而声称有各种各样的元素神,在老人看来,这种声称简直愚不可及。世界一切都是圣神所创造的,不论是元素还是生命。

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讨厌这个魔法学徒,反而他很乐意信任这个年轻人,这种感情连老人自己也没有发现。

老人说道:“我必须在正午把带着露珠的若望花带到塔玛喷泉那边,如果你是一个魔法师,就帮我吧。”

“我该怎么帮你?”帕皮特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来下来,帕皮特自己也惊讶自己竟然会答应。

“在我的住宿处,那里还有一株我在清晨采摘的,也许现在还来得及。”老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不过听上去却很有力量。

“这种花朵越多越好,人类,你是在哪里得到若望花的?”毛灰先生对于若望花的采集点更加感兴趣。

“我随手采摘的,就在我早上散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更多。”老人回答道,也不管那只猫信不信。

就这样三个人步行前往老人的居住处。

就是在这群难民营地里的一角,一个普通的帐篷,刚走进去帕皮特就闻到刺鼻的臭味,汗味、腐烂的味道还有呻吟声扑面而来。

小小的帐篷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人,从他们身上的白布来看,显然他们都受了伤。

“你回来了?若瑟神父?事情完成了?”一个用纱布蒙着眼睛的年轻人说道。

“还没有,遇上了一点麻烦,不过我有了一个帮手。”老人回答。

“神父我好痛。”另一个右臂断掉了的年轻人说道。

“好的,让我来。”老人走到那个年轻人身旁,用他枯瘦的双手按着那个年轻人的头,说道:“至高之上的圣神,请你俯听我的祈求,让他的病痛立刻停止,立刻。”

大约半分钟后,年轻人的呻吟声停止了,脸色也好了很多。“感谢主,我好多了。”年轻人松了口气说道。

然后神父就又向另一个在痛苦中呻吟的年轻人走去,做了同样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帕皮特问道。

在给那个年轻人做完了治疗之后,若瑟回答道:“这些年轻人们策划逃跑的事情败露了。”

帕皮特点了点头,帕皮特心想:从这里飞回米洛斯普通魔法师至少也要一天一夜,除了那两个变态的女人之外又有谁能做到呢?

“我们的船几乎要造好了,不过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个失去左臂的年轻人懊悔地说道。

“所以他们就跟我们打了起来。”一个有腿伤的青年呻吟着说道:“不过,我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否则这些海怪们休想战胜我们。”

“还好有若瑟神父救助我们。”刚才那个失明的年轻人说道。

若瑟说道:“伊苏说过:‘只要你们坚守信德,凡所祈求的我必给予。’,圣神对一切早就自有安排,让我们祈祷:我们必脱离这险境,病痛也必能痊愈。”

几个年轻人就默默祈祷了起来。

这种场景帕皮特在孤儿院的时候见过不少,孤儿生大病时,有时会有神父前来进行“医治”,不过怕皮特足够幸运,并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不过就在这些人祈祷的时候,帕皮特却有了一种奇怪感觉,就和刚刚吸收若望花时一样,不过这一次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涌动,那种感觉,有点痛但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一丝丝乳白色的物质从帕皮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流了出来,直接流淌到了四个受伤的青年身上,青年们身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失明的双目竟再次明亮,被砍掉的左臂竟再次生长了出来。

几分钟之后,四个刚才还呻吟不止的青年竟然就这样痊愈了。

“噗通”神父若瑟就跪倒在了帕皮特的面前:“主!万能的主,荣耀的主!感谢你的神恩!你一定是圣神的使者!您的儿子若瑟,请求您允许我跟随你,见证您伟大的神迹!”

帕皮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下意识的说了一些否认的话语,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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