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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完整的自己

看着涅凰不经意的变化,南淮可以感觉到聂耳于涅凰而言或许是特殊的存在。而与此同时,因着聂耳这不同一般人的对待,南淮十分不悦与恼怒。当然这般的情绪南淮暗藏于心,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

待聂耳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时,墨寻声音较平素微微拔高问道:“主上,聂耳可有为难于你?”

“诚如聂耳上神所言,不过是闲谈而已。”南淮看着墨寻,早已没有了面对聂耳时的清冷模样,面色柔和了许多,眼神也没有凌厉之感。

“那便好。”见南淮回应自己时,目光毫不躲闪且与平素也没有大的变化,墨寻安下心来,语气平缓了许多。

虽自涅凰进屋后,南淮未与涅凰说一句话,可是南淮却在暗中观察着涅凰。原本以为涅凰此番前来定是有事与自己交谈,可看着自打聂耳走后便姿态悠闲于厢房中品茶的涅凰,南淮疑惑了。

风随着打开的窗户的空隙悄然潜入房内,秋桂独有的幽香在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而涅凰恰好面对着窗户而坐,故而将窗外随风起舞的桂花尽收眼底。

恍然间,涅凰轻声说道:“你这的风景倒是极好的。”

不知是因着秋桂幽香的缘故,还是因为此时涅凰的神色太过于温和,亦或者二者皆有,南淮忽然想起了涅凰曾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你是不是害羞了’。

于此同时,在涅凰与墨寻未曾察觉的时候,南淮的耳垂悄然红了。

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南淮故作镇定的用平素清冷的语气说道:“不知阿一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南淮所言,涅凰并没有马上回应。反而是微微勾起嘴角,眉梢眼角都含着笑意的直勾勾的看着南淮。

这般的涅凰是南淮从未见过的,仿佛在此刻涅凰的眼中甚至是她的心中只有南淮,也只在意南淮。被涅凰这般对待是南淮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象的场景。故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慌了神色,只得避开涅凰的视线。可涅凰却好像并不愿意放过南淮,依旧毫不掩饰的看着南淮。

南淮感受着涅凰的视线如芒刺在背,竟有想逃离厢房以避开涅凰视线的冲动。

就在南淮在心中找着离开厢房的托词时,涅凰忽然转移了视线并语气愉悦的说道:“看风景。”

“看风景?”墨寻一时间未明白涅凰话中的意思,反问“涅凰你来寻主上仅仅是为了看风景?”墨寻紧皱着眉头,对涅凰的话表示充分的怀疑。

“哼…不唤我为‘阿姐’了”涅凰挑着眉嗤笑道。

“前番在聚事厅是我逾越了,还望上神不要放在心上。”在听闻涅凰所言后,墨寻思量片刻后轻声回应。

墨寻话语落地,涅凰看着墨寻许久后,轻嘲的说道:“你与我一样,当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

不知为何,听闻涅凰所言后,墨寻神色竟有些许落寞。而后,站立起身对着南淮与涅凰说道:“我料想上神与主上必有要事相商,便先离开了。”

虽不懂墨寻为何一脸的落寞的神色,南淮却也知道现下不是询问的时机,故而点头示意。不过反观涅凰,对墨寻所言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着点头示意的南淮,墨寻分别对着两人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阿一你寻我可是有要事?”在墨寻离开后,南淮轻声问到。

“没有要事便不能来寻你?”涅凰挑着眉反问到。

“自然是可以的。”南淮微微勾起嘴角,笑着回应。

忽然间一朵桂花从窗外飘落至厢房之中,缓然的落在了桌上。看着不请自来的桂花,涅凰捻起放于眼前观赏并轻声说道:“南淮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梅花,傲然如雪绽放的梅花。”南淮毫无犹豫的回应着,语气之笃定。

听闻南淮所言,涅凰抬头看了一眼南淮后,笑着说:“是呀,姹紫嫣红中我最爱那一抹妖艳的红”稍时停顿后,涅凰再次抬起头来,眸色深黑,双眼直视着南淮,清冷的问道:“所以,南淮你究竟想起了什么?”

“不多。”南淮双眼回视着涅凰,轻声而语。

“那么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想要做些什么?你在谋划着什么?”涅凰盯着南淮,语气十分凌厉。

看着涅凰的清冷的神色,南淮可以感觉到,涅凰一定在隐忍着什么,并且其一定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故而,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做的决定。

“我想要完整的自己。”就在涅凰耐心消失殆尽的时刻,南淮迎着涅凰凌厉的视线清冷的回应。

南淮话语落地许久后,涅凰忽然站立起身转身离开,在离开的瞬间,南淮听到她似有不甘的说:“好,我帮你。可你以后若做了什么决定一定要告诉我,南淮。”

“好。”南淮轻声而语。

在听见南淮的话语后,涅凰行走的身影稍稍一顿后,再次迈着步伐向庭院外走去。

距离涅凰离开已有一段时间了,南淮仍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其实只有南淮自己知道,在与涅凰的对话中,自己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梦中的画面随着日子的推移,越来越零乱,越来越使南淮困惑。重返旧貌的四极之地,忽然出现的涅凰,梦中看不清的红衣女子以及其身旁不断变化的男子,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南淮烦躁不安。南淮隐隐可以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而自己或许也属于轨道上的一员。

南淮想要知道四极之地于自己而言是怎样的存在,更想明白涅凰于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涅凰口中的重要的人,究竟是亲人?还是知己?还是爱人?

这不同的人设,于南淮看来很重要,无以伦比的重要。而南淮所做的一切决定,一切谋划,不过是想要求得一个答案。一个明确的答案。

回想起今日突然到访的聂耳,情绪变化极大的涅凰,这两个看似关联不大的两人,在今日给了南淮极大的震动。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南淮在接下来的行事中需更加的谨慎与缜密,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而答案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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