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半，蜀都市东区，临水街，阿浮屠宰场。
金乌高悬，晴空万里。
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车间放血区。
“这就是流水线的屠宰场吗？”
此时沈默跟在一名身穿壮硕的大胡子身后，看着对方给牛放血，脸色有些发白。
放血区内，有七八头被锁住一只后腿倒挂起来的黑色‘西蒙牛’。
并且每隔大概三十秒，就有一头牛被推进放血区。
这些牛已经经过检疫、淋浴、电麻等工序，现在这道工序就是放血。
也就是真正杀死牛的工序。
也是沈默即将接手的屠夫工作。
“记住，割喉的时候，一点要将气管和大动脉全部割断。”
大胡子解释道：“割大动脉是为了放血，割气管则是为了加快牛死亡的速度，减少它的痛苦。”
“尤其注意，你的身体必须站在牛的背后，进到放血区的牛虽然经过电麻，但仍会挣扎，站在前面容易被踢伤。”
大胡子一边给沈默讲解，一边走到倒挂的黑色‘西蒙牛’身后。
只见他搂住牛脑袋，一尺多长的放血刀绕到牛脖子正面，抵在左侧。
随即右手猛地往回一拉。
牛的气管、动脉全数被放血刀割断。
‘西蒙牛’的整个脖子都被割开了一半，滚烫的牛血像是喷泉一样，喷射而出。
牛血落到地上，顺着有些倾斜的地面流入专门处理牛血的下水道。
大胡子将放血后的牛用力一推，断气的牛顺着倒挂装置滑入了待剁宰区域。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绝不超过十五秒钟！
这个过程中，倒挂的‘西蒙牛’并没有怎么挣扎，就死了。
这道工序，就像是游戏中补最后一刀一样。
简单，高效！
但沈默的心，却没有玩游戏的轻松。
怜悯！不忍！
诸多情绪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生出来。
这不过是一个中型的屠宰流水线，一个人就能在一天之内屠杀足足一千头牛。
这样的杀戮速度，只有身临其境，方能体会到其中的残忍与可怕！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个疯狂屠杀的屠夫，沈默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负罪感。
心里堵的发慌，很不舒服。
有那么一瞬间，沈默甚至想要放弃这个屠夫的工作。
但想到自己必须获得‘灵能’，必须提高实力，救母亲，眼神又迅速坚定起来。
这些牲口，本来就是被人类当成食物喂养的。
它们的价值，就是被屠宰，然后变成食物。
无意义的杀戮是滥杀！
屠宰牲口，是为人服务，算不得滥杀。
沈默心里默默的说服着自己，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来，现在换你来试试。”
大胡子说着，把手里的放血刀递给了沈默。
沈默接过刀。
这是一柄3级合金材料的刀，手柄十五厘米左右，刀刃三十厘米。
入手微微有些沉，估摸着应该有四五斤的样子。
沈默握着放血刀，心里‘砰砰砰砰’的剧烈狂跳。
整个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为了灵能，为了治愈母亲的病症，不能怂！”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
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头西蒙牛身后，学着方才大胡子的样子，放血刀摸到牛脖子前，用力一拉。
因为太过紧张，用力过猛，整个牛脖子被割断了三分之二。
刀刃甚至划到了颈椎骨。
因为做过电麻的缘故，牛血喷的很猛，顶多不超过十秒，牛就彻底断气了。
沈默心里，有些发呕，很是难受。
牛断气的瞬间，脑中的透明面板，也发生了变化。
灵能，+0.03！
果然，灵能是通过杀怪获取的。
沈默眼前一亮，收获的喜悦压制住了心里的不适。
可随即，沈默又一阵疑惑，“怎么杀死这头牛涨的灵能这么少？”
昨天，他杀死的那头苏门答腊虎，生命力是1.3。
他获得的灵能，是0.13。
也就是生命力的十分之一。
而这些西蒙牛的生命力，大多都在1.5左右。
按理来说，他应该得到0.15的灵能才对。
但现在却只有0.03。
仅仅是西蒙牛生命力的五十分之一。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灵能和击杀目标的生命力没关系？
就在沈默沉思之际。
大胡子对沈默赞赏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沈默闻言，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做聆听状。
大胡子继续道：“你用力太猛，划到牛的骨头，会加快刀锋卷刃，这个需要避免。”
沈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紧张，二则是生疏不熟。
“好吧，你继续，这里就交给你了！”
大胡子说完，就离开了。
放血这道工序，速度是极快的，只需一个人就够了。
大胡子是生产线的主官。
他亲自带沈默来车间，甚至亲自教沈默如何下刀放血，都是因为柳玲的面子。
目送大胡子离开，沈默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放血区已经堆积了十五头牛。
“现在正式开刷灵能！”
想罢，沈默动力十足，将方才杀死的牛推到待宰区，继续走向下一头。
......
+0.03！
+0.03！
+0.03！
爆了！
彻底爆了！
短短一个半小时，沈默简直刷爆了！
灵能涨的飞起！
沈默体质达到了普通人的极限，屠杀‘西蒙牛’，在身体基础方面，是完全足够的。
初时，技术不足，他的力量控制不太好，速度还不是很快。
有时用力过猛，刀刃会划到牛骨。
有时用力不够，需要补刀才能割断大动脉和气管。
但随着时间推移，沈默的技巧越来越娴熟。
到了最后，只需要七八秒钟就能对一头牛完成割喉。
而且一刀下去，不会划到牛骨，更不会因为力道不够而补刀。
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技术愈发精湛。
若非是前面几道工序要耗时一些，供给不足，间接限制了他的屠宰速度。
怕是这一个半小时，屠宰牛的数量还会提升一大截。
但即便是这样，到12点下班的时候，一个半小时，沈默也杀了一百八十头牛。
姓名：沈默
生命力：0.6
灵能：5.4
看到透明面板上的灵能数量，沈默心里不由涌出一股浓浓的喜悦。
这是收获的感觉！
“有了这么多灵能，应该能够轻松打破初始基因禁锢了吧！”
想到马上就能迈入修行者行列，沈默心里激动难抑。
......
屠宰场的上班时间，上午8点到12点，下午13点30到17点30。
沈默早上的时候已经跟班主任李老师请了三天的假。
这三天他都不用回学校上课。
下班后，沈默并没有去吃饭，而是来到了屠宰场后面的乱石区。
沈默眼睛注视着一块足球大的岩石。
透明面板上，岩石的模样显示出来，后面还有‘提取’的字样。
“马上就要打破基因禁锢了，还真是期待啊！”
强压下激动的心绪，沈默点下‘提取’。
灵能，-5.4！
上午杀牛一个半小时，存下的灵能，尽数清空。
“这个灵能消耗的量不能控制，这点不好，每次发动‘提取术’，灵能都是全部耗完，一点预留都没有。”
灵能清空的瞬间，沈默脑子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同一时间，足球大的岩石，在‘提取术’发动的瞬间，直接凭空消失。
一股庞大的生命力出现在沈默的身体里。
这股力量甫一出现，便是疯狂的对基因禁锢发起了冲击。
就像是推一扇门一般，这股力量冲击着‘门’，强大的力量直接就将门推开了九成。
可是下一瞬，这股冲击力消失了！
门，重新关上了！
面板上面。
生命力，+5.4！
生命力，-5.4！
“？？？”
感受着身体里流失一空的力量，沈默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基因禁锢的大门都特么推开九成以上了，还能关上，这是‘灵能’还不够？”
沈默反复感知身体状况。
生命力，还是0.6。
基因禁锢，并没有打开。
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我这5.4的灵能，就这么没了？”
沈默心里，突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
5.4的灵能就这么浪费掉了，真的好心痛哟！
“这样都还不够，打开初始基因禁锢而已，到底需要多少灵能？”
沈默的心，拔凉拔凉的。
杀了一百八十头西蒙牛，结果一个升级失败，一朝回到解放前！
“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了，下午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刚才虽然失败了，但是已经彻底确定，‘提取术’确实能够打破基因禁锢。”
“按照方才的感觉，打破初始基因禁锢的灵能消耗，应该不超过10，下午等存够了10点灵能再试。”
有了这一次的失败，沈默对于‘提取术’也越来越了解。
反正找到了屠宰场这个刷灵能的好地方，浪费的灵能就当是教学费了。
下午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