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外面儿换了半天的气儿,又喝了杯水,冷暖才缓过来,疲倦的倚在床上,看见刚进来的男人递过来的东西,还愣了一愣。
剥好的熟鸡蛋?
“我没分寸,你自己揉。”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儿说不出的别扭。
瞅着女人刚洗完澡后脸蛋儿上更狰狞的指印,凌犀看着特别碍眼,熟鸡蛋能消肿,从来没下过厨的他,第一次开火儿煮了两个鸡蛋。
凌犀不是第一次跟冷暖动手儿,可他也绝对不是那种手都动了,还在那全世界的找后悔药的那种,在他看来,已经发生的事儿,既然都成定局了,再在那儿装模作样的,也够虚伪的了。
可看着冷暖一声儿不吱,就在那儿乖乖的揉着红肿的脸,那小模样可怜的就像对照他是个多大的畜生似的……
烦躁的点了根儿烟,大口的吸了几口,凌犀只有在想事儿的时候才会大口的吸烟,几口就抽了两厘米长的烟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他也没抬头儿,俊颜上的颜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却复杂许多。
“老赵家以后再找你你就躲着点儿,这事儿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嗯,我知道了。”
这一闹她在不长记性,那真就是记吃不记打了,一丝苦笑,冷暖觉得他这话说的,就跟自己找打似的。
揉着鸡蛋,冷暖说不出来的酸涩。
她俩之间其实从来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即便冷暖心中有怒,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回望着他,嘴唇抿的死紧。
一时之间,空气之间的气氛挺尴尬的。
僵着好半晌,男人吸了烟头儿,扁着唇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儿,歪着头儿,眯着黑眸,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打火机,好半晌,才幽幽的说。
“我知道你疼,也知道你委屈,不过打我都打了,说什么都是废话,受不受得了你也得受着了,不过今儿我凌犀这话就撂这儿,最后一次,没下回。”
甩了这么一句话,似是不太习惯这样的表达,凌犀就进了浴室去洗澡了。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把道歉挂在嘴上,随时犯错,随时道歉,可有一种男人就是那种绝对不轻易许给人家什么的,然而这种人,通常随便说说,就算你不当回事儿,那也是掷地有声,说过的事儿就是铁打的。
其实这个时候,冷暖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可事实证明,以后的几十年里,无论凌犀发了天大的脾气,都没有再动过她一根儿头发。
男人很快就洗完了澡,也不知道是热气儿熏得还是怎么着,反正出来的时候眼睛通红。
只缠着一条浴巾,凌犀的头发还湿着,那水珠儿就顺着发丝肆无忌惮的滴到裸露在外的纠结的胸膛之上。
冷暖所倚靠的方向,就这么把这个男人的全景收入眼底。
其实凌犀真的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很爷们儿的那种。
就只说外表的话,全身上下除了她捅的那几块疤,几乎是找不出一个缺点的,甚至那几块疤也并不减分,反而凭添一种阳刚之气,男人的帅也就不过如此,可在了解他的性子之后,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公平的。
即便每天在做,可这个男人每次瞅她的眼神儿,都像是被饿了三天发疯的狼,恨不得用他的眼神儿吃了她一般。
这种红光背后释放着什么,冷暖都已经从熟悉到麻痹了。
冷暖不知道自己是揣着什么心情,可被他像锅盖扣大饼似的压住时候,竟也不是十分抗拒。
当男人火热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女人唔嗯一声儿也逸出了唇畔,却恰如其分的被吞吃在两个人勾缠的口舌中。
男人像是着了火一般,早已经热的一塌糊涂了。
然而一场好戏,毁在忘了关机……
铃铃铃!
操!
我们中国人讲求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晚上,原本凌犀想在家里吃掉自个儿媳妇儿,按理说这天时地利都全了,可这最后还是没整成,倒不是因为什么内部原因,而是皇甫烨接二连三的夺命连环CALL,给这两口子到底是准时准点儿的折腾到一家儿老北京涮羊肉的店儿了。
“你俩在家玩儿的挺好啊,腿儿都玩儿的画了圈儿了。”
离老远就看见那一道儿搂着冷暖的凌大少爷那腿走道儿有点儿不太利索,这十年难得一见他吃瘪,皇甫烨直接上嘴开贫!
“操!你他妈玩儿一个给我看看!”
凌犀晚上砸东西的时候,脚底板被花瓶儿的碎片扎了,也没当回事儿,贴了个创可贴就一直可哪儿得瑟,可这走起路来,还真有点儿海的女儿那感觉,被这脚底板钻心的疼刺得难受的凌犀本来就他妈闹心,再说他这脾气怎么可能再让这厮糟蹋,也没管这什么高级餐厅什么的,直接把车钥匙砸了过去。
“哎呦喂,哥们儿,我说你不是夫妻生活儿不和谐吧!脾气这么大!”
挺灵巧儿的一躲,那钥匙没砸到面门上,可是却也挺实称的砸到了膀子上,疼的皇甫烨直哼哼,边伸手儿比划着停战,嘴上也没闲着损着。
损友损友,常损着才叫真朋友。
“操,你萎了老子都直挺挺的,当我这玩意儿是你那破鸟儿小黄儿呢啊!”
拉了下里面儿的椅子,让冷暖进去坐,凌犀也没闲着一脸贱样儿的埋汰着皇甫烨。
凌犀这人儿本来说话就稳准狠,果不其然,这小黄儿这词儿一冒出来,在场的两个大老爷们儿到没什么,倒是两个跟着来的女人脸全红了,脑子里霎时间想起那时候儿在医院,皇甫烨和乔滴滴在里面儿做,凌犀拉着冷暖在外面看热闹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