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丫头也不抬头儿在那儿与平常无异的碎嘴子,冷暖心里堵的慌。
可她知道,她的堵,不如小丫头的冰山一角儿。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多俗套,多狗血的剧情啊。
这样的梦,她也做过,她也梦见过凌犀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新娘不是她,那个时候她跟他的感情还远不如现在,可那样的梦都足以让她满身大汗的从梦中吓醒。
那准备给那个男人生儿育女,缱绻一生的乔滴滴呢?
那样的痛,冷暖想像不出来。
这样的残忍让冷暖心生退意,而乔滴滴固执的屁股沾上了椅子,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了腿被灌了铅,动也不能动是什么滋味儿。
“姐,那是你家凌犀吧,啧啧……站一堆人里瞅着真精神!”
好半晌,当那朵儿烂花儿被撕的连花骨朵儿都找不到残尸了之后,乔滴滴抬头儿了,她的视线触及那全厅灯光最充足的那一堆人里,可不知道是不是那高挑的女人一身镶钻的婚纱把那白色西装显的太刺眼了,她还是退而求其次的把视线落到了一旁的黑色团队。
“精神个屁……”
冷暖当然早就看见那个在司仪的调侃下,笑的一脸灿烂的该死的男人,别跟他提凌犀,她现在真想先把他掐死,再自己上吊吊死。
她恨死了他对这事儿竟然只字不提,她更恨下午来参加婚礼的时候没跟他交待一下地点!
一把刀直接插入心脏和喝慢性毒药是两种死法儿,现在这般,太惨烈了。
不知道是不是冷暖的怨气太过于强大,穿越层层人群,那个刚刚还跟一干兄弟们笑闹着皇甫烨从那儿开始睡跟他差不多高的东方美的时候儿,身体倏的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人家洞房,你哆嗦个屁啊!”
难得脱了白大褂也能穿个人样儿的陈小生见凌犀那样儿,大手一拍,各种嘲笑,结果凌犀一点儿都没感染他的幽默,凭借着野兽一般的敏锐和跟那个女人的WIFI连接。
霎那间,四目相对。
“操,麻烦了……”
胳膊肘撞了撞陈小生,两个人瞬间卸掉了一脸的笑闹,都掏出了插兜儿的手。
“她怎么来了?”
“别他妈看我,我也不知道……”
离老远,就算看不请冷暖,可用脚趾头猜,他也能想到冷暖现在八成儿在那儿憋着气儿呢。
他这个女人的性子他了解,蔫儿茄子结刺儿秧儿,她一般不闹,可这闷劲儿一憋起来,更让人烦。
“哎呦喂,我的天,可别闹,今儿这场闹了,以后皇甫家兜抬不起头儿来!”
向来嬉笑怒骂的陈小生就瞅了那边儿一眼,紧接着就掐起了肉嘟嘟的一张脸上没有多少的鼻梁儿,上火的做起了眼保健操第二节,挤按睛明穴。
在场唯一知道乔滴滴肚子里揣着皇甫烨的种的两个人,比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儿,烨子这个人花名儿在外,要是真就是一个女人在这儿闹,还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要是说那肚子里还有一个皇甫家的种,那这个玩笑就大了。
虽然凌犀一直就不太赞同烨子这个处理方式,但是哥们儿之间谁他妈娘们唧唧的去管那些私事儿。
修长的手指端着手中的高脚杯,凌犀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看着还没发现情况儿的自家兄弟,心里琢磨着怎么控制可能的局面。
可恨的是练练姐去送那个喝的跟烂柿子的史小米儿回家了,不然的话,想必她现在比他们这些男人说话都好使的多。
不过有准备的仗将军都能安排一下,可对于突袭,神仙也没招儿。
“晕菜,完了,过来了……”
看着那两个已经上了红毯T台奔着这边儿礼台走过来的两个女人,陈小生的肉乎乎的手全都撑到整张脸唯一还算好看的眼睛上了。
这下凌犀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肘撞撞那个当着活玩偶一直跟络绎不绝的宾客合影儿的皇甫烨。
“烨子……说话别太过分……看样儿她不像闹的……”
凌犀不太熟乔滴滴,可是他知道冷暖,她不是一个让局面在状况之外的疯狂女人,她这个人,对人对己都有谱儿。
其实乔滴滴死不死都跟他没关系,别说他冷血,是真的没关系,不过他私心的不想让那个女人因为这点儿无足轻重的事儿跟他闹矛盾。
“黄先生,你傻吧,二婚呐,还晚上结!”
当挺着个小肚子的乔滴滴傻嘻嘻的说了这么一个开场白之后,包括皇甫烨,所有的人都有种状况外的感觉。
谁也没想过她会笑着来,是真的笑着,没有藏刀的那种笑着。
然而只有刚刚听过同样对白的冷暖知道,这句话说的有多么艰难,她非要过来,她拉不住,她真的拉不住。
“你来干什么?”
皱了眉,皇甫烨这个人着实不太喜欢状况外的情况,紧攥的拳头揣到兜儿里,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生气,心里像是翻涌起千层岩浆,滚滚向上涌,随后炸裂开来,溅的四处都是。
乔滴滴,你她妈刚几岁啊,学他妈谁呢,装大方,扮伟大,知不知道你的演技烂透了!
笑他妈什么,怎么着,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皇甫烨欠你的啊!做梦!
我他妈不欠你的,本少爷能给的都给你了,够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