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地儿太远,打不着车,赏我把车钥匙,我开你台车走!”
就这样,火珑开走了凌犀那台就没怎么开过快烂到库里的FX,而且是以一个美国疯子的STYLE一脚踩到底的方式冲出去的。
因为速度过快,飞身之际,她也没注意那个呈相遇运动出现的小MINICOOPER,然而那车副驾驶的人却看见了她。
但还是因为车速过快,她只看见了是一个女人,而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所以刚回来的冷暖所看见的,仅仅只是一个短发女人开着凌犀的车从她们的家里出来。
冷暖很累,身体折腾的累,心更累。
原以为小丫头已经渐渐好转了,然而在见了皇甫烨一面之后,她才开始真的面对她自己。
那天当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电话充电器的线儿摆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儿。
原来这些个日子,医院那层楼莫名其妙丢的那些充电器的线儿都是小丫头晚上偷回来的。
而当然,这绝对不是手瘾的问题,这是心瘾的问题。
冷暖第一时间找了陈小生,而陈小生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儿,直接联系了一个在精神科权威的大学同学,也就是那么恰好,就是那个冷暖曾经去就诊过的DR李。
经过一系列的诊治之后,李博士说,乔滴滴这是神经症中的一种强迫现象,是压力过大焦虑过度导致的。
而当李博士说她偷电话线的原因,让冷暖和陈小生心里都是一紧。
“别人都在接电话,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听见她们接电话……”
想起小丫头那喏喏的样儿,冷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个孤独,小丫头是孤儿院长大的,那种被遗弃感就算她心疼也是真得感觉不上去。
而在DR李那儿住了2天院之后,情况并没什么好转,小丫头还是在强迫中偷着电话儿线……
所以在今天上午,经过几个人商量,最终李博士还是建议乔滴滴转到北京的安定医院去做系统的森田治疗,那是治疗强迫症儿的一种有力疗法儿。
而陈小生在安定医院也有同学,所以刚才他就联系好了,订了会诊时间,自己也跟医院请了假,就准备送小丫头马上过去。
然而,就在刚刚,在收拾东西的冷暖很意外一直乖乖的乔滴滴会跟她提出那样一个要求。
“姐,我……”
“怎么吃东西噎着了?还学矫情了。”
“把那个子弹项链借我带几天,行么?”
“嗯……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我当年被丢到孤儿院的时候,只有一个小筒子还有我,筒子里有两张设计图,其中有一个就是这条链子……院长跟我说,我外公是个设计师,这是他设计的……我第一次偷的时候,觉得特别亲切……其实你也不用非得给我……”
“傻丫头,姐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怪不得小丫头会打她那条并不值几个钱的链子的主意,原来还有这么个原由。
要是说这条链子是订做设计的,也许比她想像中意义来的更大,她想这也许是跟妈妈有关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吧,虽然她从小带到大她很宝贝,但是小丫头现在也许更需要。
那条链子自从凌犀强硬的把那水滴钻的项链挂她脖子上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带过了,一直就放在大宅的首饰盒里。
所以她就在走之前回来取项链,顺便也得求凌犀帮她去公安局签一个出入证明。
其实这些打电话也都能找,可冷暖觉得自己还是得回来一趟,因为她知道凌犀自己在家住了十多天了,她几乎不敢想像家里都生了什么怪物,所以她也寻思走之前回来收拾收拾屋子,再备点儿吃的。
结果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插钥匙,旋转,开锁,推门。
当冷暖看见这明显就是刚整理过的房间,就连花叶儿上的水珠儿还尚未滴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半个月没回家了,按说家里干干净净的不染尘,她应该是高兴啊,可她现在真得高兴不起来。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到不是说到处乱吃飞醋,而是就好像其实有你没你都一样儿似的,特没存在感。
“呦,你还知道你有个家呢啊!”
明明看见冷暖回来楞了一下,却还是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喝着火珑走时候给他冲的热乎大麦茶,牛逼哄哄的脸上写着安逸俩字儿。
以为她这是准备回归家庭了,心里一下就美了,脑子里全想着今儿一天怎么安排呢!
“那个我取点儿东西就走……凌犀,小丫头准备转到安定医院了,我得去趟北京,你帮我去派出所办个手续行么……”
连外套儿都没脱,冷暖就坐那儿态度挺好得跟凌犀说着,看着他喝得那个冒烟儿的茶,心里恶毒的咒着烫死他才好。
想想她不在家,他也能随时就找个女人回来伺候他,冷暖这段儿时间忽略他的那种歉疚感全都飞到外太空了。
是啊,他本来就是个大少爷,要是想找女人不是一挥手一堆堆得啊,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心里多少也有些准备了。
其实这次北京她也不是非得去的,可她现在想去,很想去。
“什么?还走……嘶……”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暖那怨念过于给力,刚仙儿了没一会儿的大少爷,果然就在听见她的话之后猛一抬头,到底是把嘴烫了。
只见这凌祖宗嘶嘶哈哈的舔着嘴唇儿,眼神儿哪有刚才的半分闲适,直接就唧头白脸的酸唧了。
“这回又去几天啊?”
大身板子一起身儿,眼睛一横,目露凶光,整的就跟要吃人似的。
这隔离就够呛了,还两地分居,有完没完啊!
“她得去住森田小屋儿,大约一个疗程是40天。”
冷暖如实说到,可这话一出口,对面儿得男人立即炸了庙儿,把这些天堆积得怨气全都撒了个气儿。
“操,又40天?你玩闹呢啊,不许去!”
啪,那杯象征安逸得茶也随着男人的使劲儿一撂完犊子了,晃动过大,一下子就洒了半杯,那杯都放了有一会儿了,水面儿还在那儿晃悠呢。
“凌犀,你别闹好不好,我妹生病了……”
好几天没见,瞅这男人那一脸不讲理的样儿,冷暖就想撕了他那张脸。
她都折腾这么累了,他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谅她么?
“不就是精神不好么,你有没有常识啊!精神病儿治疗最好远离家属,你知不知道啊!”
“你会说话你就说,不会说话你就不说。”
虽然心里知道男人说的是事实,可他那口气,让冷暖听着特别不爽,就跟她就是这个家的二等公民似的,连带她的朋友也都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庶民。
话就说在那儿,打狗也得看主人,她都没地位,她朋友又何来的地位。
“冷暖,你他妈什么意思?”
见女人那脸儿一拉,态度极为不好,男人的坏脾气也上来了,不再几歪,脸儿沉的像乌云盖顶。
她那是干什么,半个多月不回家一回家就给他甩脸子是吧,是不是他太惯着她了。
“呵……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我敢有什么意思啊……”
冷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自己说话都带刺儿的,反正看着那擦得反光的地板,她就觉得越发的刺眼。
“你也别跟我在那儿作,反正这趟北京你不许去,手续,我不会给你办,待会儿我给小生打电话让他先走。”
看着那女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凌犀的眸子沉了一种更为深层的东西,这话他说的稳,道的沉。
他觉得他越给她好脸子,她越蹬鼻子上脸,他也不想跟她吵,有些问题他能迁就她,有些事儿他不能迁就。
有些关系位置,他也确实应该让她明白明白了。
“知道了,爷儿。”
都没多瞅他一眼,冷暖心凉得透透的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