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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府城的严峻形势

秃发务丸不甘心每天一万多两银子的进账就这么没了,他问军师:“没有盐丁,就不能找别人去采盐么?”

军师说:“青海郡这里已经找不到什么人了,总不能去羌人部落那里抓人吧?这里原本就是羌人的地盘,得罪了他们,以后麻烦就大了。”

秃发务丸想想也对,但又实在舍不得放弃:“不如派我们的士兵去采盐吧,每天那么多两银子呢。”

军师说:“鲜卑战士怎么能去做盐丁呢?马背上才是他们的位置。再说,等他们学会了采盐,晋朝大军也打过来了。”

秃发务丸这才很不情愿地撤回了茶卡盐湖的士兵。而西平郡那边,众盐商得知不再有盐,也都很惋惜地离开了。

盐丁逃亡的事件,让军师感到震惊:在马隆的调教下,青海郡人心很齐,可以说做到了同仇敌忾,连作为普通百姓的盐丁都拒绝为鲜卑人做事。

想到这些,军师对能否最终攻破府城,也感觉没有太大把握。

但是,3天后的一次意外事件,却让他大受鼓舞,又看到了希望。

这天,有个小校来报,他手下的士兵攀上了府城的城头,并且与马隆交过手。

军师问:“你确定是马隆吗?”

小校说:“这些天,马隆经常在城头巡视,我们都已经认识他了,绝对没看错。”

军师说:“你的士兵是怎么爬上城头的?”

小校说:“今天早上,我手下有5、6个士兵聚集在一起,爬上云梯。晋军拼命射箭,但是没能挡住,结果我的士兵有4个人爬上了城头......”

军师打断小校的话:“等等,你说有5、6个士兵聚集在一起?你们不怕城头扔下铁球吗?”

小校说:“我也是这么担心的。可能他们当时没有注意,不知不觉就聚在一起了,但是晋军并没有扔下铁球。”

军师从小校的讲述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5、6 个士兵聚集在一起,晋军都不扔铁球,这可是前所未见啊。

军师问:“那4个士兵后来怎样了?”

小校说:“我在城墙下面看到,4个士兵表现很英勇,砍倒了好几个晋军士兵。我当时还以为这下有破城的希望呢,可是马隆随即赶到,亲手砍翻了这4个士兵。不过,我感觉马隆好像也受了伤,因为后来见他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胳膊。”

军师知道,府城的城墙不高,在城墙下确实可以看到城头的一些景象。这小校肯定也没撒谎,因为还有两个士兵作证,也看到了这些景象。

这里面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最主要的是,晋军已经虚弱到了这种程度吗?竟然被鲜卑兵轻易地攻上了城头,甚至要马隆亲自出面才能顶住?

但是,几天前刚刚发动了一次大规模攻势,当时晋军可是玩命地扔铁球,造成己方人马大量减员,这几天士兵们都胆战心惊,只敢小心翼翼地进攻。

难道马隆又是在示弱?可示弱到城墙差点失守,这也玩得有点过了吧?

军师觉得,从今天的迹象看,晋军这回可能真的没有铁球了,已经快守不住了。

想到这里,军师满心欢喜,对秃发务丸说:“大王,现在机会真的来了,明天我们可以发动最后的攻势了。”

秃发务丸却已经吓破了胆:“士兵们都很害怕铁球,还是跟晋军再磨一磨,会更有把握些。”

军师说:“不能再等了,我估计晋朝大军再过4、5天就要来了,这两天一定要争取拿下青海郡,然后带着战利品赶快撤退,不然就没机会了。”

秃发务丸说:“军师真的肯定马隆快顶不住了?”

军师斩钉截铁地说:“这次我很肯定。”

秃发务丸立刻兴奋起来:“传令,所有人马明早饱餐一顿,然后全军出击。”

青海郡府城。马隆血染战袍,医者正在给他包扎。

刘忠愧疚地说:“现在手雷只剩最后几个了,今天看到鲜卑兵集中在一起,我有些舍不得扔,结果让他们爬上了城头,害得大人受了伤,真是对不起。”

马隆大手一挥:“没啥对不住的,就这几个手雷,迟早会用完,挡得了这次挡不住下一次。我们终究还是得跟鲜卑兵拼命。”

刘忠担忧地说:“今天这事,会不会让敌军发现我们的手雷快用完了?”

金坤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所以要准备应对他们的大规模进攻。”

第二天早上,马隆还在休息,突然小校来报:鲜卑军又进攻了。

马隆不顾自己的伤情,连忙来到城头,只见鲜卑兵几乎倾巢出动,向城墙下进发。

马隆明白:府城的最后时刻到来了。他宝剑一挥,对着周围大喊:“将士们,大家跟我一起,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吧!”

金坤连忙劝阻道:“安宁侯说过,只要能拖住秃发务丸一个月,即使青海郡丢了也无所谓。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如果我们都战死了,安宁侯的嘱托就没法完成了。”

刘忠这些天想明白了李松的意图,他也劝道:“是啊,只要再拖几天,朝廷大军赶到了西平郡,秃发务丸就逃不掉了。他们占领这青海郡,反而是背上了包袱。”

马隆有些惋惜地说:“可是城里还有几百万两银子啊,岂不是便宜了鲜卑人?”

金坤说:“秃发务丸如果舍不得这些金银更好。鲜卑兵带着这么多金银,行动将非常不便,最后只会葬身于此,银子不还是归了大晋吗?”

马隆这才冷静下来,他想了想说:“好吧,等会如果守不住,我们就一起突围,再想办法骚扰敌人,拖住他们。”

正当大家计议已定,准备迎战的时候,敌军忽然全线撤退了。

鲜卑军帐内,探马刚刚来报:卫瓘率领的晋朝大军,还有2天就要抵达西平郡。

军师满脸焦急地说:“大王,我们要赶紧撤退了。卫瓘有几万人马,慕容彪肯定顶不住,到时候卫瓘把我们的后路一堵,我们就无处可退了。”

秃发务丸说:“军师昨天不是说过,晋朝大军还需要几天才能杀到吗?”

军师说:“探马已经打听到了,晋朝皇帝催促卫瓘加紧进兵,所以时间提前了。幸好探马沿着水泥马路,连夜赶来通知我们,不然我军想撤退都来不及了。”

秃发务丸不甘心地说:“可是青海郡眼看着就要破城了啊。城里有很多金银,而且我还想亲手抓住马隆,为兄长报仇雪恨呢。”

军师说:“大王要是还想着这些,我们很快就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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