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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矾楼

这一宿,春光无限,李师师疲惫之极,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了。赵磊却毫无睡意,身体也丝毫没有疲惫,相反比以前感觉更充沛,好像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赵磊此时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山洞中遗留下来的毒气弹,经过几十年的质变,恰恰已经成为了一种催化剂,在毒气弹爆炸的那一刻,也就是赵磊被砸成肉泥的一瞬间,所有的毒气侵入了赵磊的身体,改变了他的身体机能。

然后,穿越到这里,如今他变得更强,身体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韧,百毒不侵,潜能更是被无限激发出来,全身的肌肉都在蠢蠢欲动,充胀之感似乎要爆裂而出。

“或许是毒气弹的缘故……”赵磊想起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不死异能战士,自己身体的反馈已经跟他们无异。

赵磊暗暗自喜,如今拥有一个超强的身躯穿越到北宋末年的乱世当中,自己似乎可以有所一番作为!

赵磊轻轻摸索着起床,如今天已朦朦亮,房间里的蜡烛已燃殆尽,小香炉的香烟也沉寂了。但香气还充溢着整座小屋,那是从李师师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这种香气沁人心脾,让人欲罢不能。

赵磊细细打量着睡在身边的这个美人,他想,在十几个小时以前我跟她毫无瓜葛,两个人分别活在不同的世纪、不同的时空,我的任何生活都与她不一样,只是偶尔不知道在哪个遥远的下午在某本书上看见过关于她的历史记载。而命运如此的眷顾,让我此刻与她赤身裸体的相拥着,我的身上还留传着她的体温。

如果现在让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工作几年,以前谈的女朋友也分手了,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体会过李师师所给的这种感受。

赵磊知道自己已经爱上李师师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再吻了下李师师柔软细腻的嘴唇。她的男人无数,或许我始终还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吧。

赵磊不忍唤醒李师师,一心想起床看看这里周围环境,刚走出房间,面前一个豪华的大厅,左右摆有二十多盆松柏盆景,排列着十多张由楠木雕塑的豪华座椅,座椅上面都铺着黄色的垫子。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好像根本没有尽头,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

外面开始嘈杂起来,似乎这里有很多人,吆喝声渐渐变得多而明朗,难道下面是菜市场?

这是一个由东西南北中五座三层楼阁组成的巨大建筑群,赵磊的位置位于最北边,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李师师的房间就在最顶层上。

他沿着走廊一直走,期间经过十几个大阁间,沿途还有几条空中走廊,是几幢楼宇间的通道,赵磊折进一条飞廊,这条走廊比较短,似乎可以直到外面去。

然后,他走到尽头处,发现走廊连着下地面的楼梯,他却站住了,因为眼前这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赵磊正处于东京第一大酒店——矾楼上,更是开封府七十二家酒楼之首!赵磊向眼下望时,只见几十个红黄檐角交错,脊梁错综复杂,厅堂过道与阁子雅间根本数不来有多少个。楼下车马往返,人流攒动,商贩或平民络绎不绝。再远瞭前方,绵延起伏的楼宇之外,迎着旭日初升,皇宫金灿灿的屋檐像海浪一样发着荡漾的光芒。

这就是传说中北宋的繁华帝都,果然如此繁华,怪不得金、辽两国一直觊觎着宋朝,这里便是他们梦想着要入主的中原腹地!

不过据说赵佶为了李师师,从那边修条地道过来,也是辛苦了那些工匠啊,据说地道里面还可以通行马车,改日我得要探个究竟。赵磊有点吃醋,为了李师师,如今的当今皇帝他在心里早已经被唾弃千百遍了。

赵磊站在矾楼上,陷入沉思。这是北宋最纷乱的时候,也是最生机勃勃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可以大展拳脚,成就上辈子根本不可能的事业。

“赵哥哥,你在这里,寻得我好苦!”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后面传来。赵磊回头一看,是其中一个叫桂丹的丫环。

“我自顾看风景了,桂丹小妹,师师姑娘醒了吗?”

“娘子还没有醒,倒是我瞅着你出了阁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你,才找到这里来。”

李师师的两个丫环都长得水灵,这个桂丹姑娘尤其更标致,主子是个超凡脱俗的美女,侍从当然也不赖。

桂丹姑娘后面跟着个年轻小厮,长得也不黑,却是瘦骨嶙峋的。

桂丹姑娘对这个小厮说:“汤烧好了么,先带赵哥哥去洗漱了罢。”说完跟赵磊道声别,就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小厮带着赵磊去到一间房子,“这间房子驿馆的,赵哥哥你以后便在这里住下罢,衣物用品之类的东西,我自会带给你。”

赵磊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说:“我叫富仁,也是东京人士,在娘子手下专做打杂的事。”

富仁提一了个装着热水的桶,还有毛巾用品之类的东西,放在房间里面一侧洗漱台下。

赵磊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个“汤”指的是热水啊。

随后,这个小厮又端来两盘熟肉和沽酒作早餐两人吃了。

赵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起来可能会让富仁惊掉下巴,但是不能不问。

“兄弟,恕我是个村僻野夫,我向来在深山老林里打猎务柴,却少入市井村坊,如今我并不知道今时的年份。”

“哥哥莫要开玩笑了!”富仁果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长于边境,真是如此,没有骗你。”

富仁说:“如今是宣和二年,你如何不知,休要说出去让人笑话了!”

宣和二年就是1120年了!

眼下民间起义风起云涌,皇帝无能,奸臣当道,宫廷党派林立,斗个你死我活,外敌有辽国牵制,女真正在崛起,往后的结局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北宋拥有不少的能仕和武将,归根到底还是亡于自身,往后的南宋最终也是被元军铁蹄所灭。如果有个格局观宏大,能力强悍的人,团结起所有的民间组织,让他们为国而战,打败或降服契丹、西夏、女真、蒙古等外敌,最后一统天下,甚至复制汉唐盛世,征服欧亚、高丽棒子和小日本,就算是推翻或重建如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北宋政权,也是可以想象的事。

如今我在这里,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辽国还没有破,金国还没有崛起,矾楼还没有被付之一炬,李师师还没有失踪,我或许能改变这一切!

江山美人如此多娇,华夏民族如此绚丽多姿,怎么可以让战争涂炭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因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赵磊心里打定主意,他要建立一支狼虎之军,仁义之师,统一华夏大地,都是一家民族,为何要自相残杀?

不过,现实岂能如想象中那么容易,一切得慢慢来,不,也不能慢了,可也不能急了。

赵磊说:“富仁,你且跟我出去外面走走,方便不?”

赵磊想着参观一下京师,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富仁说:“如今我也闲着,可跟你走下。恰巧我也有话要与你说,且走一遭去。”

赵磊觉得这个小厮也不是坏的人,待人也是比较规矩的,不过又想,大概他们都是知道自己与他们主子的事,才不敢怠慢了自己吧。

“赵哥哥你身上可有盘缠吗?”

自己赤身裸体的来到这里,身上除了体毛多,其他的一无所有啊。“我并没有盘缠。”

“好。”富仁马上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锦囊,里面装满了碎银,整个替给了赵磊。

赵磊有点不好意思,推辞说:“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钱,凭白拿了,心有不安。”

“赵哥哥你且拿了去,你是我们娘子钟意之人,娘子欢喜,我们也自然欢喜。偌大一个开封府,若没有银子在身,如何去耍呀。”

富仁一定要赵磊拿了这些银子,赵磊就拿了,放在腰带里面的暗袋里。赵磊又忍不住看了里面,厅堂里边李师师的房门还关着,才出来一会,赵磊又想李师师了。

富仁是个精明的人,把赵磊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说:“娘子还没有起床呢,昨晚耍得累了罢。”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赵磊,还带一丝贼笑。

赵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且千万不要惊扰了娘子,让她好生休息,这段日子娘子憔悴了,着实让我们心疼。”富仁说。

言外之意就是说来找李师师的人多了去了,赵磊心底里又一酸,一股又爱又嫉的感觉涌上心头。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她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说是相逢恨晚,嫉妒能让人毁灭,却不能对事情有任何好处。现如今该想的,是自己能够改变些什么。

随着富仁的牵引,赵磊避开正门,跟着从侧边走下长长的楼梯,来到地面上,向街坊市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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