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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庸皇宫深处,两个如风穿梭的人影一路过关斩将,铤而走险,避过疏于防守的耳目,终到御书房暗室前。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夜探庸皇宫,比想象中,起码看起来更为轻松一些。

因为,夏客是装成庸王的模样,俨然一副心力交瘁,虚弱无力的样子,被马车大摇大摆的从西侧门抬进皇宫的。

而这一阵仗,之所以完全看不出有假,是因为护卫夏客进皇宫的,真真切切是皇城的军将-张育卿的骁奇军。

刚抬脚进到朝殿门前,康德一众宫人以及御医早早就迎在门口候着了,夏客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他虽常长期住在华京,并掌管隐匿在皇宫下的水火门,但这一宫数万名字,他着实有些脸盲。

他看着一脸担忧谄媚的太监,心中大概能猜到这是庸王身边的康德,但是身后这一二三四五,以及那几个身形差不多的侍卫、御医又该谁对谁呢?就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有些彷徨之际,身后的小天使,小风突然出声了。

这一出声没有丝毫让夏客感到安心,反而更是心中惊疑。

“康德公公,皇上累了,不需要这么多宫人伺候,让月兰留下就行。”

“李太医、方太医,皇上口谕,无需把脉,备些压惊镇静调理心神的药茶来。”

“卞大人,那司马贼子已经退到城外三十里,不足为惧,各位兄弟连日值守,都辛苦了。皇上仁善,特吩咐属下传令皇宫解除戒严,每个宫门外留常规侍卫值守即可。另外,皇上他想静一静,御书房前不需太多人看守,撤些吧。”

“对了,康德公公,皇上还说了,那大夫人可是牵制司马贼子最大的筹码,好心照料,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只见小风有条不紊的吩咐众人,看他年岁不大,身材瘦小,生的白净,但眸如星河,目光炯炯有神,自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气势。康德虽然一生服侍在皇上跟前,但也知道皇上内里是个暴虐多疑的,信任之人少之又少,这眼前人看起来有股子威严贵气,心中虽有些腹诽身份,但又不敢多问。

思前想后半晌,瞧庸王也无反应,只当是默许,于是立刻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

身后各人,看康德如此态度,猜想这发号施令的可能是皇上身边的某个暗卫,也不敢怠慢,照做起来。

御书房内,夏客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管因为剧烈充血快爆裂开来,他面无表情的强压心绪,等着身边宫人一番服侍,那气压低的将整个御书房都快冰冻住了,宫人大气不敢喘,月兰将庸王最喜欢的安神茶斟好,就恭恭敬敬的跪离了。

这下屋子内,连稀稀疏疏的响动都没了,只剩下两人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董晚明白,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搪塞不掉他的身份,一时无言,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中反而可以感受了一份属于秋日的宁静。细想过来,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站在两端,只有陪伴,说不出质疑。尽管,这陪伴只能须臾,只能在那如春雨落地的一瞬间。

“事情结束后,若我们.....可以平安回去。”

“平安回去怎么样?你会将你经历的事情,如实告诉我吗?”夏客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声音有些发紧,能听到出极力压制的情绪在翻涌。

董晚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他心底是不愿意的,对他来说夏客就是他生命唯一的光束,他不想自己心中唯一的那块温暖被肮脏的过往给玷污。

夏客看出他面上的疑虑,万千疑问与悲情只是化成重重的一声叹息,他摇摇头,有些无奈的上前,一如往前的摸了摸董晚的额头,柔声说道:“罢了,你知晓,我最见不得你这样,我们先办正事吧。”

按照司马祁华的说法,御书房的床榻下有一条暗道,直通庸王的暗室,如果猜测不错,那暗室中放置的会有华京成百的火药,从地底穿线而来的引线。他们无暇去深思,司马祁华是如何得知庸王暗室之事的,因为谁也不能确信那暗室中是否真的有引线的存在。

那暗室格局不大,一个火折子的光亮就能照的一览无遗,但是内力几乎是空荡荡的,无一物摆设,唯一能见到的就是那墙上的一副画轴。

董晚用火折子点着了嵌在墙壁上的烛台,那画轴的内容顿时清晰无比。凑近看去这是副山水画,图上的溪水清澈澄净,层层薄雾中的山脉微微绵延,隐隐的透着股仙气,水墨丹青栩栩如生,浓墨重彩山清水秀,在那水秀间隐约能见一白衣女子坐于湖边,女子长裙飞舞,白纱做袖,侧面看也能分辨出这是个娴静清雅的美女形象,只是那眉眼中能看出淡淡的愁绪,好似在支颐沉思。

“这是?”

“是我的生母。”董晚的声音极淡,就像在说件极其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

夏客愣了半晌,深深吸了口凉气,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确认道:“你是说?其实你是,你才是?”

“嗯,虎毒不食子,你觉得老侯爷会舍得将自己的亲子送出吗?只不过是为了骗住庸王,而取骗了天下人的幌子罢了。这么多年,他任凭我在他眼皮底下,从寂寂无闻到被他假惺惺的代替成他的女儿,他心中就从未出生过一星半点对那孩子的愧疚之情。”

夏客这下完全被搞蒙了,他眼珠转的飞快,大脑确明显的拉了不少速度,顶着庸王的人皮面具下,也能看出他那因为情绪起伏剧烈而涨红的面颊,“庸王不知道,一直以为你是老侯爷的儿子,小侯爷也不知道,甚至还以为,他是顶了你的身份,活到至今。老侯爷真是.......真是,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清楚庸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他竟然为了让庸王相信,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能利用。太可怕了.......”

“可怕?我反而可以理解,明知道庸王是什么的样的人,怎么能真的将自己的亲儿推入火坑中。想想到是讽刺,那庸德路,谋划了一辈子,自以为抓住了司马向岚的痛脚,妄想毁了他,到头来筹谋这么多年,不过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老侯爷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如果庸王认下了小侯爷,那有朝小侯爷登基,这皇位最终还是司马家的。就算小侯爷与庸王兵戎相交,你这个他一声自信满满的筹码,到最后却可以成为压垮他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夏客连连摇头,一面因为这两人穷极一生的斗争而唏嘘恶寒,一面他看向董晚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最后,这心疼突然化作了一股悲哀和痛楚,心底的那滩湿润才眸底闪现出来。“所有,你的目的?你跟我来这皇宫,只是在利用我......”

“不,我只是想得到我应得的。还有,我不是利用你,确实是因为担心你才.......”董晚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正对上夏客那本应是深情款款的眸子,而变得些许的失望,他心神一震,将声音压得极低,就好像在在寻找自我宽慰的借口。

“担心我?怪不得,你这么清楚。看来,这暗室之中藏匿的不止有引线那么简单吧,你利用我,诓骗小侯爷,你到底要干什么?”话说到这,夏客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连后退,有些仓皇的摇头,眼底从失望悲哀,变成了惊恐,他自祤对这个顾到大的小师弟十分了解,如今那熟悉的眼底已然都是陌生的,遥远的。

“你要,你要火药,你真正的目的是火药?”

董晚心如死灰,他早就料到,事情暴露换来的是什么?他要需要这皇城下埋的火药将城墙上那些罪魁祸首送到地狱。届时,城墙跟前数万兵将死伤惨重,他在将这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全嫁祸到司马祁华身上。

他在用这火药联合张育卿将,把大夫人在作为人质,以治反贼的由头,将司马家军队一网打尽。

所以,夏客只有在这,在自己跟前才是最安全的。只要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即使被你厌弃,我亦甘之若饴。

“你......你,无论他们如何待你,小侯爷从未害过你一分啊......”话音未落,夏客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眼前出现重重谍影,虚虚实实的越发看不清董晚的面庞,脑海中董晚幼小的,依恋的,情深的,相守的,同甘共苦的那些过往,终于如同泡影一般在眼前逐一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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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祁华万万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久。

人人都道司马家小公子,清风卓越,寡淡无情,确不知道内里的他越是经历的多,越是重情重义。

这分情义的看重,不止是对桃夭夭,不止是对大夫人,更亦有与他肝胆相照的莫影、夏客等人。他从来没想过,那个面上总是没心没肺,其实豁达开朗,明明是个潇洒随意的性子,确几世都伴在自己身边。这份相守的情谊并不炽烈,相反平和淡雅,但依然可以温暖彼岸心田。

可是有朝一日,这一切都被打破了,他亲眼的看见莫影浑身倒在血污之中,四肢分离,连可供下葬的尸首都随黄土掩埋。

“不......不.......”不同于失去桃夭夭的撕心裂肺,这种痛楚,同样直戳心底,永难介怀,他呆呆的站在不远处,眼看着本该是自己承受的一切,生生的被莫影替代。

这一个月,先是夏客杳无音讯,在到华京城周遭城墙爆破,将整个城池围困在内。

那日,炮火绵延,那巨响震彻大地,那硝烟浓雾九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最终会是这个结局,包括一直守在城边驿站的庸王以及沦为阶下囚的司马向岚。

“阿岚,你与朕斗了一辈子了,朕也千算万算,怎么也料不到如今最后要与你葬身在火海之中了,哈哈.......也好,幸亏朕一直没舍得杀了你,起码黄泉路上还有你作伴。”庸王带着苦笑,可惜他声音太小,在这嘈杂的哭喊声,声音越发显得轻飘飘,好似喃喃。

司马向岚大笑了起来,他突然一把拉住庸王的胳臂,那眼神带着三分绝望,三分猖狂,还有一分那不易察觉的......不忍?“你庸德路可以死,但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庸王对上那双眸子,心中一征,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他与司马向岚青葱年少的时光,他最喜欢看见对方那双眼眸,无论何时望去都如同湖水般纯澈,又带着些雾气,好像一眼就能让人心生平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司马向岚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最终到无法修复无法挽回的局面呢。是从他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司马向岚抚养,还是从他将祁太傅之女指婚给他,或者更早,从他们随皇上南巡时迷路青木山,被梦梦救下,他心生觊觎之心开始。

他突然发现,那些过往的争锋相对,追其始因,竟都是些淡而又淡,已经朦胧到不得而知的记忆了。

“你什么意思?”庸王的声音平淡无一丝起伏,他真的有些累了,浓重的迷眼已经呛得他快睁不开眼,也越发的昏昏欲睡。

司马向岚本来想告诉他,他自以为很聪明的一步,一直予以折磨的,推入地狱的那个可怜稚子,其实是他与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胸口闷的不像话,喉咙干涩发紧的连一个字都发不出,他闭上眼,不知是什么的微凉,从面颊滑下直落嘴角。

也许,真的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司马向岚在心中感慨,这么多年的隐忍让他早就止停了冲动的性子,可是如今他不知怎么的,从心底竟生出一丝悔意,那悔意在心底生根发芽,乃至无限放大,放大到化成一股子冲动如熊熊燃烧的岩浆一般,灼的他心神剧烈,而眼前人仿佛是溺死前最后的一块浮板。他有些迟疑的生出了手,想上前拉拉这个久违的莫逆之交,那个心中放不下又恨之入骨的知己。

可惜他的手堪堪的停在半空,那份子就情绪戛然而止。

“皇上和侯爷,真是好有兴致啊。”这声音如忘川泉下来到催命符。

庸王恍惚了片刻,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黄泉路边,遇到的哪位引渡鬼官。直到眼前的人脸渐渐放大,犀利的眼神让他迅速回过神来,“你.......你?你怎么在这?”说完,他有些神色紧张的望了眼身边的司马向岚,那神情竟然生出几分做错事来的懊色。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那一刻,庸王和司马向岚的脸色都哗变,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司马向岚也呆住了,他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惊讶惶恐的连去看那一人的勇气瞬间都荡然无存了。

“董晚?你什么意思?大胆,你唤朕什么?”

“父皇,儿臣幼年就被父皇您送到青木山修道,孩童时才寻下山,得以您精心教导,还让儿臣当了不知处门主,以来磨炼儿臣的能力,父皇一片苦心,儿臣总能不知。那司马一家狼子野心,儿臣早就看出来他们的谋反之意,但没想到,那司马祁华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枉顾万民于生死之外。儿臣已经下令,将大夫人和司马向岚绑到城墙上,引那贼人前来。为父皇与我大庸上万良兵勇士报仇雪恨。”

庸王怒火攻心,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哈哈.....哈哈,司马向岚,朕真是小看你了,可惜啊,可惜.......报应,这都是朕与你的报应啊......哈哈......”

“你早知道?老夫真是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绾绾竟然城府如此真深,心肠如此狠毒,你恨我将我千刀万剐,我亦无怨,但是你母......大夫人一直将你视为己出,你真当她心盲如此,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嘛?”

“侯爷,您说这话,董晚就无法理解了。是谁让大夫人表面光鲜,内力确终日以泪洗面。是谁思想龌龊,对不该的人生出了非分之念。又是谁,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那可怜妇人身上,对她连连暴行?如今,怎么?突然装的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你.......真是让我恶心。”

司马向岚重重的瘫坐在低,双目无神的呆滞在原地,是啊,他怎么会如此?他怎么会变得这样让人不耻?

“来人,司马向岚乱火中行刺陛下,本该当场处死,不过如今他司马祁华外敌当前,这个人还有用处。将他手脚给我砍去,免得才出什么乱子。”

庸王本事哀默的双眼,瞬间变得惊恐无比,他一把横在司马向岚身前,吼道:|“不!谁敢.......”

话音未落,只听那地狱之音再次响起:“另外,陛下身负重伤,出血不止,昏厥不醒。”

只见,几个劲衣武士,面无表情的将带有血槽的军刺一刀刀的刺向庸王胸腹,献血汩汩流出,将整个偏殿都染的触目惊心。

而这一切,还未等庸王和司马向岚反应过来,只见那两个劲衣武士已经干净利落的将司马向岚双脚砍下,这一痛钻心剜骨,疼的司马向岚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只有嘴角不断喷涌着鲜血,鼻腔胸腔发出无力的呻吟。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庸王面如纸色,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在撑起半分,连想转过头看一看司马向岚最后一眼的力气都丧失了,他只能不断的重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绝望。

“皇上,儿臣还没多谢你,让儿臣做了生死门的门主。”

乾坤门-监视探听四国所有的皇亲国戚、朝中命臣,将把柄和秘密作为可利用的武器。

听完这话,庸王再也没有力气言语了,那些湍流的鲜血,一滴,一滴,朝着司马向岚的方向缓缓流去,似乎在替他的主人做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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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司马祁华猛然站起,夏客失踪没了音讯,城门爆炸,庸王和司马向岚生死未明,天下人都所指是他司马祁华丧心病狂,燃爆火药。

这一切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接踵而至的消息,让他还没来得及深思细想其中的种种关联。

“你说庸王驾崩了?还是被侯爷手刃的?”莫影一步上前,急切震惊的问道。

“是啊,将军,统领,城里都传疯了,都说.......都说,侯爷是被逼将军您逼疯了。”

“现在呢?你快点,把话说清楚,老侯爷人呢?”

“老侯爷当场被俘,被,听说被砍了手脚,做成了人彘,吊在了华京城前的桅杆上......”

司马祁华重重的呆坐在了椅上,他慌了,一向意气风发的他,此刻爆炸着火子似的金星,他从未如此慌措过,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偏离了自己掌控的轨道,到底是哪里出错?

“那,那,庸王驾崩了,那华京城如今是和人做主?”莫影的声音将司马祁华从愁绪中拉了回来。

“属下不知,不过听闻,听传言,说是皇上的一个私生子。这私生子没人知晓来历,只知道,他竟然可以让张育卿为之所用,还可以号令皇御军,简直神通广大。”

“私生子?”莫影眼中满是错愕的回头看了看司马祁华。

“报!敌军送来函文。”帐内四下无声,被这声急切打破。

“呈上来!”司马祁华严肃的结果信件,一目十行,随后是茶碗重重的摔落在地。

莫影从来没见过自己主子如此失态,连忙上前捡起函文阅了一番,他愤怒之际又满怀担忧的出声道:“主子,您千万不能去!”

“不去,难道要本将置大夫人生死于不顾吗?”

“我去!主子……”莫影一脸焦灼,将佩剑甩在身后,哐啷声在营帐中发出轻微的回声。

司马祁华微微的合上眼眸,叹了口气,无可奈的的唤道:“莫影……你不要。”

“主子。”莫影打断了司马祁华的话,猛然双膝跪地。“莫影自幼和兄长相依为命,坑蒙拐骗无所不用,若不是主子您,可能我和兄长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莫影嘴笨,说不好话,若是主子执意要去,起码让我先乘您的车马探探路。”

营帐内鸦雀无声,白客等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跪地:“将军,莫统领所言不无道理,请将军首肯。”

司马祁华浑身乏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他眼眸微颤的看着跪满地的军将,纤长的睫毛倦怠又疲惫的垂于眸际,不经意间已在眼底打下一层雾蒙蒙的阴影。这一日,倦鸟啼飞,穿透着战火中的荒草乌云,似乎在告诉他,今日这一点头,面临的将会是何种的离别。

而营帐外,萧瑟秋风夹杂着尘土,阵阵拂过晴风那凉如水晶的面颊,刺的生疼,她喉头有些哽咽,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呓语,她躲在阴影之处,看那脊背挺直到有些决绝的背影。

直到,这身影逐渐放大,那决绝的背影被错愕、不舍、苦涩的神情代替,四目相对。那一刻,彼此心意相通,确无语凝噎。

晴风的肩头有些颤抖,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有清楚的看到那眼眸的湿润,那脸颊还挂着的泪珠。莫影心头一震,他本能的想上前将晴风的泪眼擦拭,但抬头正看到司马祁华神色不对,唯恐他反悔,只好强行的将这酸涩咽下,嘴角牵出笑意,打趣道:“这干吗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去去就回来了。说完,他心中不忍的连忙转身。

“我…….我等你。”过了好一会,晴风抬起眼眸,望着眼前人的背影,一字一句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柔情的诉说。

可惜,时间辗转,流年不归,往后的日子中,晴风无论多少次站在那大漠荒山,还是平原尽头,她在也等不到那一人的身影。那埋藏在心底,多少次试炼,多少次想要诉说的衷肠。最终,似水无痕,黄土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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