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罗德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中午才被格林叫起来。罗德回来前想了很多话要和爷爷讲一讲自己的故事，但是厄罗翻了他的笔记多出来的部分就知道大概了，其他的细节在吃午饭的时候一问一答也就知晓了。“真可惜，你没去海底人鱼王国，那里的景色我想记下来都怕纸不够。”罗德对晕船的事心有余悸，“还是算了吧。”“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我丢你个知了球，你出去就光顾着玩了，没想过将来要从事的职业和人生规划吗。”厄罗恨铁不成钢，“我让你去新大陆是要你开阔眼界，一旦你见过更广阔的的世界就不会和我一样一辈子呆在同一个地方靠一门手艺吃饭。结果你比我还没出息，我好歹有过雄心壮志，只是没机会实现，你干脆连目标都没有，就想着逃回家里睡觉，八十赛斯特司扔水里连水泡都不冒一个，格林，我心痛啊。”“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罗德看着格林安慰爷爷想道。“话说回来，我得先把戒指还给莱曲，还得把植物处理掉，精灵原石放家里，风铃卖完了，倒是茶叶居然还有，我真该每遇到一个人就送一盒的。”罗德偷偷地把圣印和玛门变的蛋放在旧木箱最下面。几天后，罗德去了艾斯城，把空间戒指还给莱曲，莱曲关切地问道：“怎么受伤了。”罗德表示自己提前用了上位巫术，“好好养伤，早日恢复好继续学习，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教给你。”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定会慢慢休养的，罗德默默想道，“如果需要防身武器，可以去找霍华·萨士顿。”他补充说。“好嘞，老师再见。”罗德怕莱曲又像上次一样给自己一本巫术大全连忙告别。丹斯还在图书馆工作，已经是小组长了，戈瑞斯则去了石头城另谋前程。“怎么都那么早确立目标，就我一个人还是无所事事。”罗德郁闷地来到萨士顿的魔杖店，霍华很是奇怪，按他的估计罗德应该早就会来了，罗德向他大倒苦水，“我从新大陆回来魔杖断了三次，每次都是魔核出问题。我本来打算晋升后不用魔杖了，偏偏巫术控制不够精确，自从受伤我又不得不用魔杖施法。”霍华静静地听他说完，“我帮你做根新的，半价。”“我不是那个意思，萨士顿先生。”罗德摆了摆手，“我最近有在练斗气，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跟我来吧。”霍华起身走出店门，罗德也跟出去，“又要锁门？”霍华“咔嚓”把门锁上，然后换了一把钥匙打开门，果然门里是另一个房间了。“要是有人照这个店铺建房子，万一拉肚子出门却把钥匙搞混了那就糗大了。”罗德进入房间，里面像极了厄罗爷爷的工作室，有很多小零件和加工的工具。霍华从箱子里取出一根三节式金属手杖，调试了一阵，“这个应该比较合适你用。”罗德接过手杖，转动最上面一节，手柄下拉，一截锋利的细长剑刃从手杖底端伸出，扭转回来再转动第二节，六个支架弹出，蓬松的油布打开，变成一把雨伞。“一共有八种变化，你要熟练使用。”“你那根手杖也能变化吧。”“当然，不过我这根更重。”罗德摆弄了一会儿，霍华说：“还满意吗？”“很适合我。”“两奥里司十二赛斯特司。”霍华笑眯眯地说道：“现金还是转账。”罗德底气不足：“能便宜点吗？”“你说呢？”罗德心疼地带着那根花了他两个金币的手杖回家。第二天带了几盆植物来到奥沃村，村子变化不大，在茶庄罗德碰到了正在浇水的威尔。“有段时间父亲一直叫我往你那儿寄茶叶，希望没有带来困扰。”“还好，我这次来给你们带了新大陆的植物。”罗德向他一一介绍。“我和父亲先研究一阵子再往下种，毕竟两地的情况很不一样。”威尔想留罗德吃完午饭再走，但罗德当心普兰特回来又唠叨巫师考核的事，偏偏现在的罗德没有把握通过，心虚之下匆忙告别。在回到小镇的第二天，罗德心情忐忑地写了封信给议会，说明了魔兽异变的事，毕竟法兰克境内的魔兽数量较多，如果也呈现出攻击性的话后果就比较严重了。这天罗德又打开邮箱查看是否有回信，里面有一个包裹，从查理曼寄过来的，想也知道是约翰尼斯的魔具。另外有一封信，罗德赶紧拿出来看，收信人是“厄罗·泰勒斯·亚道纳伊”，罗德失望地把信交给爷爷，自己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条佩珠和一页说明书。佩珠是用血线串起来的，一共十二颗，每颗都刻印了巫术，最多可以同时使用四颗，约翰尼斯原计划是六颗组合施法结果刻印时出了问题改成四颗了。罗德回信先是表示感谢，然后询问是否适宜查理曼的生活，最后拜托他多照顾赫莱尔，犹不放心又加了几页给赫莱尔的信。晚饭时厄罗高兴地对罗德说：“还记得以前常来我们家的老麦克吗，他来信说他那儿缺一个门卫，把你介绍过去了。”“麦克是谁啊？”罗德一时没想起来，格林叫道：“就是那个带你出去买东西看到有馒头蒸好粘在一起非得掰开把多粘了一块皮的那个挑出来凑一袋的小气鬼。”罗德：“我想起来了，那个馒头是两个两个卖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店。”厄罗敲了一人一鸟，“我认识的有钱人一共就那么几个，你怎么光记些没用的东西呢。”“但是我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素城做门卫。”“所以说你不认真记东西，你也不想想他在什么地方干活。”罗德回忆一下，“素城军官学校。”“老麦克就是年轻时候和一个大人物攀上关系才有今天，你现在去那里多认识几个人说不定以后就有靠山了，即便不成你也不会损失什么。”“抱着这种心态去多半交不到朋友。”“哎呀，我告诉你，人这一辈子能交到的真心朋友也就一只手的数，其他的大多是点头之交，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长久不见也会生分，本不需要强求，互利互惠才是人之常情，都是一步步过来的嘛。”罗德知道这很可能是爷爷的经验，他估计年轻时候拉不下脸皮错失了机会，所以不想让罗德在这方面吃亏。“好吧。”罗德答应下来。帝都学院是整个查理曼最顶尖的学院之一，也是出了名的严格，为了保证培养出的学生都是精英，帝都学院有着近乎恐怖的淘汰率，只有两种人适合这里，努力的普通人和努力的天才，赫莱尔大概属于后者，这让约翰尼斯很是头疼，他来查理曼是为了借助文献进一步研究古代符文，现在却不得不照顾一个不通世事的少年。一路上罗德都没有意识到赫莱尔对外界有着各种误解，或者说他选择性忽略了，但在学院里很多矛盾就暴露了，而已经成为监护人的约翰尼斯就麻烦了。“所以说在对手认输后你为什么还不停手啊。”约翰尼斯追问道。赫莱尔一脸无辜：“可是决斗不就是其中一方死亡才算结束吗？”“那是11世纪前的事，现在的人不会把性命看得比名声重要的。”约翰尼斯苦笑道。“噢。”赫莱尔毫不在意。约翰尼斯现在无比后悔在监护人表上签字，他已经被学院老师找了N次，工作进度一拖再拖。“你先回去吧，这是罗德的信。”他把信纸交给赫莱尔，“非常感谢，愿主保佑你。”赫莱尔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客套话。“必须采取措施，不然我别想在这里待下去。”约翰尼斯有了计较。赫莱尔刚进学院按照罗德的嘱咐想要认识一些人，但是别人聊天他完全搭不上话，他说的别人大多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听说过，一来二去他只好把心思花在另一个目的学习上，即便是这样也出了问题。赫莱尔在学校主修斗气，选修战武，都是考验实战的，然而赫莱尔的打法完全是自己摸索出的一套野路子，斗气班还好，战武班可是有不少正规骑士的，这些死脑筋就认定骑士道光明正大的作战方式，赫莱尔因为偷袭引起了他们的愤慨，于是当场有人提出决斗，然后就有了上面的事。赫莱尔回到宿舍，很简洁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盆太阳花、一筒茶叶、一个人。凯尔很郁闷，那个由他保荐去帝都的学生闯祸了，于是他也受到影响，安德烈爱莫能助，他只能自己解决，凯尔极度不情愿地以陪读的名义办了入学手续。赫莱尔接到通知，有一个新学生被安排在他旁边的房间，他把罗德的信读了几遍，絮絮叨叨写了好几页，总共也没几件事，也就最后特别提了一句“实在找不到关系好的同学就和同宿舍的打好关系。”赫莱尔想了想，把空房间打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