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要的珠子。记得当时小叔和小婶给了你两个,你用一个换了命,就剩这一个还沾了血,没以前那么发光了。”
沐煦说着还有些可惜。
池灵晚一脸麻木地看着装模作样的沐煦,早已熟悉,但心里却是……
戏精!
不要脸!
我呸!
沐念却是蹙眉,伸手拿过那可珠子,尽是疑惑,
“哥哥以前不是说这珠子就一颗吗?而且,虽然不怎么亮了,但我还是觉着它在安心些。”
见人把珠子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戴到脖子上,对自己温柔一笑,那样子别提多乖了。
木煦也就不再说什么惹沐念不高兴的话,
“沐沐说错了就是错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沐沐好好的,哥哥什么都应你。”
一旁的池灵晚听到这话,眼皮子跳了跳,觉着沐煦这宠妹狂魔已经是癌症晚期没救的那种了。
房间内的温馨并不能温暖房外的两个人,特别是时荆,他觉得自己现在如同置身于冰窟中一般,冷意入了骨子里。
那人,她怎么会是当初的沐沐,明明,明明她们的介绍不是一样的……
“沐沐,还记得当年哥哥教你的介绍方式吗?”
沐煦知道时荆他们在门外偷听说话,现在的话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当年的无忧,沐念脸上的笑容加深,开口:
“知道。我叫沐沐,三水林木,哥哥说沐沐就是沐沐,不是别人。”
“是啊,沐沐就是哥哥的沐沐,不是别人。”
沐煦也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把被角给人捏好,“不是困了吗?睡吧,哥哥在这儿。”
“嗯。”
沐念点头应了声,真的听话闭眼休息了。
池灵晚见状撇了撇嘴,幽怨地看了眼沐念就回到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也准备休息。
门外,时荆听到那一字不差的话,心落入了地狱,他,真的认错了他的沐沐。
他的沐沐……
他的沐沐,被自己亲手推开了。
“时荆哥哥……”
“别碰我!”时荆低吼,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颤意。
方芷则是被时荆猩红的双眼吓在了原地,好,好可怕。
那双眼里,是对自己的杀意,满满的,铺天盖地的杀意。
沐念本陷入了半昏睡的状态,精神是真的不好,但这一声带着压抑的低吼让她被迫醒来。
“沐沐,怎么了?不舒服吗?”沐煦见人醒来,担忧地询问。
“哥哥,我,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沐念还是说了出来,门外的人是谁他们心里清楚,但,她可不知道。
沐煦眸色一暗,面上依旧是温润,安抚沐念,
“沐沐继续睡,哥哥出去看看。”
“好。”
念念听话地点头,闭上眼准备重新睡,而待沐煦转过身后,眼里所有的温柔消失,只剩冰冷与漠然。
沐煦出门扫了方芷一眼,关好门看时荆,眼里都是驱逐,
“你该走了,沐家不欢迎你。”
时荆不回答沐煦,只是双手捏紧了站在哪里,脑子里全是沐念,沐念陌生又抗拒的神情。
沐沐……
我是不是,弄丢你了?
……
“沐沐。”
“爸爸,妈妈!”沐念扑进沐父的怀里,眷念地抱着人蹭了蹭,像个小宝宝。
“爸爸的沐沐又瘦了。”
沐父眼眶微红,眼里泛着泪光,他的女儿才十六岁啊,怎么就,只剩一个月了。
说着,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尽是心疼。
沐念松开人,看见人微红的眼眶,自己母亲那红肿的眼也说明了人是哭过的,心情竟有些莫名低落。
她好像……
做错了一件事。
‘青燃,你说我当年为什么就护不住我的族人呢?’
主系统心一惊,偷瞄着沐念的神色,怯懦回答:‘是,人心难测。’
是啊,人心难测。
成神多难,可世上有那么多人要成神,想成神。
只为了获得那无上的寿命,多可悲,是她当初倾心相爱的人毁了她的所有,杀尽了爱她的人。
那日铺天盖地的红色与他大婚时铺天盖地的红色一样艳,一样刺眼,然而那件白如皑雪的霓衣却是让她死心所在。
她神羽族的至宝霓衣,是她一百三十五位族人的心羽,是用他们的命织出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