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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东疆生变

我们说过三个天堑,唯独白塔在东边的天堑没有说。

事实上白塔的东边没有天堑,或者说有但是不为人知——天路尽头扶风帐,沙海可断何论人!纵观白塔的历史,国力肯定是总体上升越来越强的,但若论军势最盛,疆域最广,除了当年所向无敌的大开拓时代以外,就属五千年前的武帝时代,当时白塔的亿万大军在清江岸、府山脚日日笙歌,压得两大帝国抬不起头来!扶风大营就是在那个时代被建起来的,在那之后的五千年里,敌军数次兵临城下,扶风木头的围栏是那么简陋,一场大火就能统统化为焦炭,但是,这座海沙里的兵城就是从来没有陷落过!它就是白塔东边的天堑,一座木头城,一座烧了建,建完再烧的木头城!

赫莉是个彻头彻尾的激进分子,她一直在强调什么东疆的战场从来都是在两江十二郡,真实的情况并不是如此,白塔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压在沙海里打的。。。这是由地形决定的。江海河白塔争两江十二郡,都是要跨过江来打,然而人家清江东岸直接就是腹地,浊江西岸除了从上游到下游的樊城、杨凌、鹿州三大港外一无所有,就这三大港还是靠着飞马道硬撑起来的,从扶风到樊城是婕妤道,从扶风到杨凌是渔夫道,从扶风走无言道到慈勒再走污泥道才能到鹿州。

扶风的建立是有充分的依托的。白塔境内二十几条飞马道,路况最好,加速效果最明显的就是“天路”,就说这个名字,听着就是霸气!走上去,笔直平坦的大道啊,能容五十匹骏马并驾齐驱,广场规模的大路!扶风就建在天路的尽头,何况还有另外三条路也在那里,可以想见就算是在武者时代,扶风这个地方也是个交通要冲。可惜剩下的三条路,婕妤道和渔夫道情况则差了很多,说是最次的一档飞马道也不为过,无言道路况倒是好,慈勒处在内陆,做不了前线,再走污泥道可就是在太难了,路如其名,其他的飞马道进去都是天色昏黄,它却凄风苦雨永不停歇。扶风千年不落的秘密正在于此,敌军跨过浊江,走不走这些飞马道呢?不走的话你根本跟不上白塔内部的战争节奏,走了的话,白塔中央军走的是天路,你走的是“四小道”,一样跟不上节奏。

可以这么说,两江十二郡是你们的底盘,渡江来到沙海就是我白塔的地界了!斯臧朝毕竟是一朝盛世,两亿多中央军压着,西疆没得办法,东疆好歹还守着浊江防线呢不是?

然而最近浊江防线好像出了点问题。倒不是说木头城又被一把火烧了,大将军构建的浊江防线固若金汤,现在的江海还没那个能耐,他们只是要渗透过来了。

因为天堑和两江十二郡的存在,骢阳界三大帝国之间的情报是十分匮乏的,白塔只能通过江海突然诡异起来的用兵方式推测,江海换了一个新的南部军团都督。构建完浊江防线,大将军王就回到了京城,现在东疆最高的军事长官就是东疆三王,天池王穆朗是个世袭的王爷,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天书王陈麟坐镇鹿州,执掌东疆水师,陆军情势突变他帮不上什么忙。剩下一个就是东疆大将军锻铁,前面提到过的一个角色,跟古重霄并称大将军王的第三代左膀右臂,此人号称白塔第一猛将,还能做到粗中有细,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可惜他跟古重霄一个毛病,其实塔戎也有这个毛病,就是过于坦荡,主力决战从来不怕,遇上抽冷子、使绊子的总会阴沟里翻船。这个锻铁不是长寿者,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镇守东疆二十余年没出过什么岔子,到老了遇上江海换帅,还换来这么个狡诈阴险的家伙,简直晚节不保。

东疆是骄傲,甚至自负的,向来看不起明显被压一头的西疆,也看不起“总是缩在后面”的中央军,锻铁身为东疆大将军,这种傲气自然是凝在骨子里的,身为东疆大将军,守土有责,主动向京师求援什么的太跌份了!不过他又转念一想,江海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举动,绝对不是闲的蛋疼撩闲这么简单,作为一个老成的战略家,他能清楚地嗅到战争的味道,只是不得不承认凭他的脑子捕捉不到确切的战机,再说现在中央军归师傅他老人家管啊,求个援好像也没什么的。

于是他就一封求援信发到了京城,把情况都说明白了,就是大概是要挨打,我锻铁其实是想避免的,有能人帮忙太好了,没能人的话反正渡江过来了我也能撑住。

浊江防线是什么啊?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君王,斯臧一直是把浊江前线视为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的,真的让那个什么莫须有的“新都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给捅穿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所以锻铁怀着“未雨绸缪”态度送来的一封信,到了京城直接变成了军事处里一次紧急而严肃的御前会议。

军事处的大会堂里,金碧辉煌的主席台上最多能坐下将近二十号人。会场从来都是这样,主席台上能坐二十人,相应的下面差不多够坐三四百人了,在白塔这么个没有扬声设备的国度,这么大的会堂已经非常宽广,非常庄重了。现在主席台上只坐了两个人,就是斯臧和塔洛,御前会议开得匆忙,多余的桌椅并没有撤。至于这个参谋长,那个战区司令司令,还有几个高级顾问什么的都在下面坐着。这些人一般来说是足够列***台的,白塔没那么些穷讲究,皇帝坐在主席台上,其他的人也可以在那坐着,这次之所以没有,是因为,皇帝陛下很生气!很生气!都给我滚下面挨训去!

斯臧不是个油盐不进的君王,锻铁已经言明了是在未雨绸缪,人家求得不是兵马,而是“能人”,再说东疆出事,怪也怪不到这帮京城军事处里的家伙。斯臧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召开御前会议的,结果这帮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就是有用的一句说不出来,硬生生把老皇帝给惹急眼了。现在斯臧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瞪着下面一百多号人,吹胡子瞪眼,就是不说话。

下面人也发愣,不是自己不说,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啊!东疆现在的情况他们都有所耳闻了,江海兵抽了风一样,在各种地方小规模渡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浊江西岸除了三大港附近有居民圈以外,剩下的地方除了军事设施就是沙子,浊江水急,不走三大港你根本没法大规模登陆,小股士兵偷渡过来其实啥事也干不了。至于说什么化整为零,那更不可能,东疆民风剽悍,有人的地方你活不下来,没人的地方你活不下去。这么个情况,你说这帮人能说什么?站起来说,微臣就是那个能人,皇帝您派我去吧!这不是找打一样?何况人家锻铁分析的也对,江海准是有大动作的,锻铁都看不清的局势,谁又敢说自己就能看清?

塔戎跟着耗了一会,心中甚是悲凉,心想这若是放在几十年前,怎么可能是这番死气沉沉的样子?长寿也不好,自己第三代弟子都老的老、死的死了,三十年来边疆平静,白塔新一代的将领们根本养不起来,将军是打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罢了罢了,他开口道:“皇兄莫生气了,锻铁这个徒弟没带出来,臣弟这就去东疆再教教他吧。”

古重霄闻言一愣,十分懊恼,按说真的去东疆,也该自己去,师傅他身体还年轻不假,但是“大将军王”毕竟位高爵尊,如此草率的前往东疆,影响很大啊。他便犹豫着说自己要不要站起来,说不消王师亲动,末将愿前往一战之类的。

他这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塔戎这边话音刚落,斯臧就原地爆炸了,拍桌子就骂:“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接着老皇帝身手矫健的翻桌子跳到台前,指着下面吼:“朕是替你们害臊!大将军王一百六了知不知道?打了一辈子仗了,屁大点事儿一个往出站的没有?”

这几句话就跟耳光一样噼里啪啦的抽在了古重霄的脸上,他明白自己不站出来是不行了,巧的是,又有一个人抢在了他前头。

正是赫莉!

“陛下,小女有话要说!”莫要忘了高级顾问不是官,塔姑莉又确实是斯臧的干闺女,她自称小女正对。

经过几个月的苦心经营,“面具女”在军事处里可是绝对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甚至说不局限于军事处,整个白塔都在歌颂她的博学与睿智,“智武者”的传说一直都有,这个“面具女”名不虚传,更难得的是,她是个入世者,她在很积极的引导这白塔,通过传道、讲演、文章等等各种方式鼓舞起了白塔的士气,这么说吧,除了真的打一场胜仗以外,她把什么都做到了。所以眼下“面具女”起身这一句,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大,却让被皇帝骂得狗血喷头,蔫成一滩的军事处高层们振作了起来。

“说。”斯臧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起了轩然大波,自己这个闺女终于铺垫完,准备做事情了吗?

“小女认为大将军王此去不妥。一来,大将军王位高爵尊,亲临东疆与御驾亲征并没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整个大会堂都炸锅了,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是这话不能说!就算是神秘的“面具女”也不能这么说,这是死罪!

赫莉当然不是失言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要让会堂再次安静下来很简单。她神色平静的从角落里走到主席台上,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高级顾问的地位是很高的,就算被赶下了主席台也该坐在前列,可是您别忘了高级顾问都是些什么角色,簪台无光、立贺松枝什么的,这都是见缝插针去试探赫莉身份的老东西,赫莉哪敢真的跟他们坐在一起,就带着塔姑莉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角落里。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上主席台方便了。

他们是被赶下主席台的,在冒出来一句足够杀头的话后又自顾自上台,这简直是欺君,不是欺骗的“欺”,是欺负的“欺”啊!下面坐着的人简直都要上去直接弄死她而后快了。结果真容一露,整座大会堂立马鸦雀无声!

“有什么问题吗?本宫可以这么说,你们不行。对吧,父皇?”

如此堪称胡搅蛮缠的一句话说出来,会场上之人明显出现了三种表现。新兴权贵,就是那些没有家族势力,凭本事三四十年内打拼到足以列席御前会议的人,都十分愤慨,就跟陈甘茨当年分析的一样,面具女和安心公主合二为一,那在军界的影响力简直可以堪比两大元老,纵然如此,她这番举动也太放肆了,不能原谅!第二种表现的则是之前几章出现了的那些公子们,特别是簪台景石或者王继韬,面具女去了面具露出来安心公主赫莉的脸,着实惊人,但是也算是正中下怀,虽然事发突然,他们也觉得自己一直苦等的“摔下来”的机会到了。相反,公子们的长辈,各大家族的家主、长期活跃军界的老将们倒是第三种表现。

噤若寒蝉!

因为赫莉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他们清楚地记得,三十几年前,同样的御前会议,人煌太子独对几大家族,同样喊出了一句类似的话。

“孤现在杀你,你敢说半个不字吗?”之后仰天大笑:“你们当然敢。但是孤这话你们记住了,西疆事成,再敢有半句关于我弟妹的非议,杀无赦!”

人煌的话明显更张扬霸道一些,赫莉则是苦于空有虚名没有战功,故意扭过头去问了后面那一句,借父皇来给自己撑腰,更聪明、狡猾,也让人听起来更觉得胆战心惊。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斯臧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心理活动的,他早料到赫莉早晚有这么一出,唯一超出他预料的是赫莉那句话。这明显是在给人煌太子招魂啊!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赫莉在“超凡入圣”之后竟然还在惦记这件事。这让他犹豫起来,赫莉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依然要对九大家族动手,他也就拿捏不准赫莉到底要做到哪一步,若是仅仅敲山震虎,那当然可以,若是她准备翻江倒海,那自己不如趁早掐死她!人煌走后,他曾经深刻的反省自己,最后明白了,立贺、簪台、王家这些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不肖子孙们表达出了不屑,说到底是人煌自己不争气。身为帝王,白塔的一人一家都是他斯臧的子民,他不能让这些人平白承受皇室的怒火!否则他就跟人煌这个毛头小子没什么差别了。

父女二人短暂的对视。

斯臧明白了,原来赫莉只是想敲山震虎,她一如既往的赤诚,特别是对于自己,没有丝毫隐瞒。于是他定下心来,冷冷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父皇一样办你。”

赫莉对着他行了一个躬身礼,又特意回过头去对塔戎行了一个礼,意思很明确,对不住了三叔,侄女要开始了。

“东疆些莫须有的事情,我白塔便御驾亲征,成何体统?这是本宫要说的第一点。第二,本宫要问问在座各位,大将军王纵横沙场百二十载,有谁敢说从头至尾都跟着大将军王创下来了?”

没有人。

在场的不乏长寿者,只是他们的血统并不能支撑他们真的在战场上撑过这么久。

“跟诸位不同,本宫上不得战场,一次也没有。老天爷是公平的,给本宫一个如此羸弱不堪的身子,也该赏赐本宫些什么,就是脑子。本宫在书里看过的,在脑海里推演过的,就跟亲历过没有什么区别,不需要质疑,本宫在军事处里做的那些事情、在各种地方写得那些文章,诸位是认可的。诸位做不到的事情,本宫偏偏做到了,大将军王一百二十年征战,事无巨细皆被记录下来,本宫也无论巨细,都研究过了。包括东疆大将军锻铁,或者古重霄将军的事迹,本宫也都一一研习过了。现在本宫要说的是,无论是以上三位的哪一位,用兵的风格几乎是一致的,厚积薄发,推崇主力决战。”

无人提出质疑,赫莉确实把他们都唬住了。赫莉能靠一张面具在京城活动将近一年而不露出破绽,演技精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面具女”太渊博!太老成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赫莉一个十五岁的丫头能做到这些。现在面具摘了,信不信都得信了!

赫莉对现场的寂静很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求援的是东疆大将军锻铁,情由是他看不懂局势了,本宫想问诸位,特别是问大将军王一句。您的得意门生看不懂的东西,您就自信能够看懂吗?”

塔戎坦然的坐在椅子上:“不自信。”他从来都有这个雅量,对古重霄如此,对这个亲侄女更是如此。在座过半都是他的门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更何况他若是不承认甚至拍案而起,赫莉先前做的那些铺垫说废就废了。

“诸位莫要不平!王叔乃坦荡君子,江海新战略明显是小人行径,用君子来对小人,无异于明珠暗投。父皇之怒想来正是如此,东疆大将军来求的是个狡诈小人,为何要让王叔蒙尘?本宫认为,说到勾心斗角,诸位的宅邸里想必挨个都比朝堂上热闹,小女子算计起人来,天生比男人精明许多。赫莉在这也该道个歉,先前说了那么句奇奇怪怪的话,很多人大概是吓得不轻吧?赫莉一个躲在父兄隐蔽下的女子,哪敢真的去做这些事呢?御前会议,多么严肃的场合,放在之前恐怕还没有几个女子进来过,更别说跟赫莉一样站出来夸夸其谈了。虚虚实实,避重就轻,狐假虎威,这本就是小女子的智慧嘛,想必赫莉已经证明了自己不光具备这些智慧,而且精于此道。”

当然精于此道!这一年来她真的是把几大家族耍得团团转,就算是那些没有参与到秘密试探中的人,也十分佩服她能身兼两职,一个人硬拖着整个白塔跑。

“东疆大将军来求的就是个小人,父皇,赫莉去不就好了?”赫莉浅笑着看向斯臧,父皇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只要他点头了,就没人能说什么。

这狡猾的小狐狸!斯臧暗暗点头。

是暗暗点头。白塔风气如此,赫莉的身体他也清楚,下定决心真的很难。

这时候就该个活宝出现了,没错,塔姑莉!她本来是跟在赫莉后面当木头的,见状忽然计上心来,往前一步,对着斯臧跪下行个军礼:“女儿塔姑莉愿意与赫莉姐同去!”

塔姑莉!她说自己是塔姑莉!还称呼安心公主是赫莉姐!对上号了,这下全都对上了!赫莉就是在借用她的名号,而她也一直没有跑,就伪装成小侍女一直跟在旁边,在军事处里烧了无数次的火也得到解释了!

塔姑莉这番举动同样惊到了众人,不过就跟刚进京时一样,她引起的轰动根本比不上赫莉这个小人精,短暂的惊讶很快被哂笑取代——没办法,“十人敌”的名号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原本在赫莉的演绎下,“十人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就是老子是玩脑子的,不屑于打人,现在好了,面具女是假的,你还真是个小混混级别的废物武者啊!

“你们笑什么?我变强了!”塔姑莉气鼓鼓的转过身去,直面满屋子战争贩子。

这反应就不对好嘛!您老还真萌啊!赫莉真的想掐死她!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自己干这些那可就真成笑话了,所以她只好在心里念叨,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省省吧。

“不信你看!”

你还想表演一下怎么一脚把军事出的房顶掀了吗?!

“我会易容!”她也学着赫莉,一把把面具揭了下来。

噗!赫莉差点没忍住,你学坏了啊!

那可是如假包换的一模一样啊!一时间满座皆惊!易容术?这么精妙而且快捷的易容术,果然是武者的世界凡人无法理解吗?

“赫莉姐遇到危险我就变成她的样子,要杀杀我!”她又扭过头来热切地看向斯臧:“父皇,请相信女儿!”

塔姑莉的小聪明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斯臧,不过他并没有点破,相反看着自己这个干女儿眼睛深处掩饰不住的骄傲,他反倒定下心来。女孩子的小聪明也是智慧,一个拖油瓶的“十人敌”光凭一张脸就能镇住全场,绝了,他自问自己学不来,这么说来派赫莉去东疆也不是不可,说不定她真的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想到这,她扭头看向塔戎,兄弟二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目光碰撞的一瞬间,斯臧就知道了他也同意了。

“武者,朕不成器的女儿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如果她伤在东疆,你就陪她瘸着腿爬回来,如果她死在东疆?”您该注意到这称谓的变化,这就是一个老练的掌权者,斯臧同意了赫莉出征,但是他没有明说,而是对着塔姑莉说出这么一句动情的话,君王守土的坚决,父亲送女出征的不舍,还有坐拥武者的自信,全部表达的淋漓尽致,只这一句便将气氛烘到了高潮。赫莉是个实打实的新将军,可是塔姑莉武者的身份是参不得假的,虽然只是个“十人敌”,但是他不会说出来,而是强调她是一个武者这个事实。

“以武者的名义宣誓,如果这件事发生,我会替她报仇,然后坐化在东疆。”在这种气氛下,塔姑莉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湿了,什么怂不怂的都不重要了,死都不怕了好吧?她信誓旦旦的按着自己的左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或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也行,你还年轻啊,你鞠躬尽瘁什么?赫莉在心里骂道。不过这也是无心插柳,塔姑莉这一句话给其他人的印象就是,不对啊,这个“十人敌”是个老家伙啊!武者这种东西,当然越老越霸道啦!于是莫名的对赫莉出征这件怎么想怎么悬的事情凭添了几分信心。

塔姑莉永不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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