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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蛙王子的竞争

这天清早,任飞扬开车把小天风送到幼儿园,车才停稳,小天风就迫不及待地下车追上了刚走进大门的小霞,关切地问她伤全好了没。见她的伤已完全愈合,甚至都没留下什么疤痕,小天风正为小霞和孔老师而感到高兴。

“拿开你的脏手,滚一边去!”小霞的妈妈突然过来粗暴地一把把小天风推开,小天风退后几步,便倒在花圃里,热脸贴在才浇过水的泥巴地里。

他赶紧爬起来,恼怒地抓起一团湿泥朝那婆娘脸上扔去。

那婆娘抹了一把脸,抹得像个大花猫似的,然后凶神恶煞,横眉竖目地上前几步,提起小天风便“噼噼啪啪”开打。

“不许打人——”身着白衣的孔老师呼喊着,像救护车一般冲过来护着小天风。那肥婆将她一并按在地上“乒乒乓乓”开始双打。

那两个就像被一座泰山压着,只有挨打的份,哪里动弹得了?!为了保护小天风,孔老师只得用她的身子尽量顶住那肥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向那肥婆飞来,紧接着她的脸就“噼噼啪啪”留下一串糖葫芦一般的脚板印,然后她就像个被盖了章的冬瓜般倒到一边去了。

“爸爸——”待看清这个黑影,小天风激动地迎了上去,跑到了他的怀里。

待那个胖冬瓜重新企稳,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和鞋印,好不狼狈的样子。

小天风这时悄悄对他爸说:“她是符银霞的妈妈,上次我嘴角其实就是被她打的!”然后简约地把上次发生的事跟任飞扬说了一遍。

那婆娘站起来稍作整理,又满血复活。只见她叉着腰,恶狠狠地指着任飞扬和小天风说:“别看你们是男人,你们父子俩加起来都没我重,竟敢跟老娘斗?!!!”

她一说完,便有人笑了起来。任飞扬一脸冷峻地望着那肥婆,笑而不语。

他们重新摆开阵势,其他围观的人只好让出一块空地来。

——当强强对峙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拉扯,或者站在谁的阵营。

只见那婆娘提着两个拳头像提着两个茄子一样,然后站在那里提胸运气,那排山倒海的架势像是要把任飞扬骨架都要拆了一般。而任飞扬似乎是被吓得弓腰收腹,也学着她的样子提着两个拳头,鼓起两只眼睛半蹲着望着她,那姿势像极了青蛙起跳式,一副随时要逃的样子。整个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谁都为任飞扬捏了一把汗。

随着,那婆娘“咿呀呀”地叫喊着,划动着一对手掌,像是用船桨拨动着空气助力,气势如牛般向他冲撞过来。

任飞扬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去,头与头来了个成功的电子对撞,直撞得任飞扬眼冒金星,而那肥婆却纹丝不动,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令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有本事再来——”那肥婆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再次握紧拳头,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来吧!”任飞扬也回到他的青蛙起跳式,活跃地来回跳动着,不断地摩拳擦掌,对着那肥婆“呼哧呼哧”直喘气,活像只生气的蛤蟆。

“啊呀呀——”那肥婆叫喊着,再次张牙舞爪地像火车头一般向他冲撞过来——

这次任飞扬可没那么傻,眼看就要撞到的时候,他那裤管里就像装了弹簧一般,立马像只青蛙般灵活地跳到一边去了。

那肥婆用力过猛,在惯性地牵引下,一把冲进了花园里。只见任飞扬飞快地转过身来,对着她的背又补了一脚,令她扎扎实实摔了一个狗啃泥。

紧接着,任飞扬两条青蛙腿一蹬,便轻盈地骑在了她大象一般的背上,然后一下一下把她的头往泥里按。一边按一边跟她算帐:“这一下是为老师报仇的,叫你还不尊师重教?!这一下是为儿子报仇的,叫你还欺负小朋友?!这一下是为我报仇的,叫你把我撞成了脑震荡,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看着任飞扬这副滑稽的模样,小天风忍俊不禁地拍掌笑了起来,他竟然不知他爸还会这么几手夸张的武功。

此举简直是大快人心,只有小霞一个人嘤嘤哭泣。

孔老师和园长赶紧上前去拉扯,而任飞扬正打得兴起,嘴里还在数着:“这一下是为树苗出气,叫你把泥土压这么紧,搞得它们喘不过气来!这一下是为所有的司机打的,叫你一上街就造成交通瘫痪!这一下是为猪打的,叫你败坏它们的名誉……”

任飞扬被拉扯下来后,其他人赶紧扶起小霞她妈去洗手间洗脸。

孔老师无地自容地低着头对任飞扬说:“给您带来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任飞扬点了一根烟,抹了一把斜刘海,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天空喷了一枪,手指一挥,扬眉吐气地说:“这是应该的,为民除害嘛!”

“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看把人家打得……”小天风看小霞她妈脸被打得都像个猪头饼似的,便生气地责怪他。

“哈哈,无毒不丈夫——”任飞扬愈加得意地说。

“任叔叔,你这一招好熟悉,好像是欧阳锋的蛤蟆功,能不能教我?!”小强扯着任飞扬的裤管讨好地求道。小天风都不屑于看他。

“才不是,我这个叫青蛙王子功。你要想学,叫你家朱大毛交学费给我——”任飞扬说完,向一直一脸感恩地望着他的孔老师抛了个媚眼。

这时,那肥婆洗完脸已经走出来,似乎也已洗干了脸上的怒气。

“你老公是不是叫符云杰?叫他明天来找我道歉!厂里没几个不认识我任飞扬的!!!”任飞扬又得意洋洋地跟那婆娘喊话,那婆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小天风对他爸的英雄气概也予以认同,但他只是把手插在口袋里趾高气扬地说了一句:“打赢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此时开课铃响了,小天风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教室。

“老子还不是为了帮,你——”任飞扬望着小天风的背影,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天晚上到了六点半任飞扬还没来接小天风。天已经断黑,幼儿园只剩下孔老师和小天风两个人了,这是他难得的能和孔雀公主单独在一起的时光。——他只有在和孔老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当她是孔雀公主,因为他想要保护她,要为她保守这个惊艳的秘密。

小天风虽然不断地翘首企盼,心里却并不着急,其实他情愿和孔雀公主一起站在这里等到地老天荒。

四周无人的时候,孔雀公主突然无限感怀地蹲下来一把把他搂在怀里,久久没有言语,一行滚烫的泪滴落,沿着小天风的脸颊滚下,弄得他脸上痒痒的。

而小天风此时也动情地弥望着她,轻轻抚摸着她那光洁如玉的面颊,帮她擦干泪,又帮她理好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一直低着头用手拨弄着她胸前的那粒纽扣。他知道这粒纽扣是那样的暧昧而又充满感性,里面锁着许多关于她的秘密。当他有一天解开这粒纽扣,孔雀公主的一切就完完整整属于他的。她那对傲然挺立的乳房是指引男人的高地,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崇高的母性的光辉就像月亮一般照耀着男人的梦乡,那温柔之乡能唤醒小天风许多前世今生的回忆。

孔雀公主见小天风动情地望着她,看着他那双充满灵气,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又情不自禁地在他那充满稚气的小脸上久久地亲了一下,像是为了回报小天风曾经为她付出过的一切。

小天风呆萌地望着她半天,那一刹那不知是灵感还是冲动,他突然把唇伸向她的嘴唇。那只是唇与唇的对碰,孔雀公主没有回避,又轻轻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小天风突然就感觉到山岳震撼,云海翻涌,江河滔滔,他们就像两条激流交叉汇聚在一起,只剩下彼此依偎的体温和无言的感动……

他们之间的爱就像穿越了年龄的界限,在童话中公主与王子的世界里爱得死去活来。

于是,小天风不断地踮着脚,企盼着自己快快长高。曾几何时,这个愿望过于急切,将自己拉扯得变了形。

此时,任飞扬正大步流星地踏着夜色,急急忙忙挥着手赶来。

“不好意思,孔老师,今天在市里开会,所以来迟了——”

“没事——”她的语气里有着孔雀一般的善解人意。

“你还没吃饭吧?”

“嗯。”孔老师含蓄地低下头来。

“那我请你一起吃晚饭吧!反正我和小风也要吃的!”任飞扬大大咧咧地说。

“不了,我家里还有现成的菜,回家热了就可以吃。”

“耽误你吃晚饭了,那一定要赔礼的,一定要的!你不肯接受,我就会一直跟我自己过意不去,吃不进饭,晚上失眠……”任飞扬每次邀请别人都能令别人无法拒绝。

“还会尿床吧?!”小天风不满地插了一句。

“那好吧!”孔老师笑笑,只好勉强跟着他们父子俩上了车。

任飞扬暗自窃喜,尽管这是公家的车,但上了他的车就好像上了他的贼船一样。

小天风上车后悄悄对他爸说:“爸,你那蛤蟆功一定要教我,以后我就可以保护孔老师了!还有,你不许教小强,因为我要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我这般文质彬彬,风流楚楚,哪会什么蛤蟆功?!只不过你老子我身材矫健,天生弹跳力好,是学校跳高跳远的纪录保持者!”任飞扬瞪了小天风一眼,又对着孔老师得意地撇嘴一笑。孔老师赶紧羞涩地低下头去,那云里透光的样子更显得娇艳迷人。

车很快就在路边一家温馨的小餐馆前停了下来,任飞扬又从车尾箱拿出一瓶威士忌来。

当他们坐下来,任飞扬大大咧咧点了四五个菜。

“不要点那么多,点多了浪费,我晚上吃得很少的。”孔老师一再礼貌地劝阻。

“我们就是要浪费食物,因为食物是可以不断循环再生的。我们要不浪费食物,农民的菜和食物就会卖不出去,农民就会没钱买东西,结婚,生小孩,送小孩读书,餐厅的老板就没钱给员工发工资,餐厅就会倒闭,就会伤害到每一个商业流程和实体经济,国家就不能发展,社会就不能进步。所以国家一直都是鼓励国民消费,拉动内需……”任飞扬滔滔不绝地说着他那一套,然后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示意孔老师要不要来一点,孔老师文静地摇了摇头。

一会菜就上齐了,孔老师先给小天风盛了一碗饭要喂他,小天风很有男子气地拒绝了。

“很小时我就教我儿子要做一个男子汉,所以他一直都很独立——”任飞扬抿了一口酒,引以为豪地说。

“我要有一个像他这样可爱的小孩,我这一生就知足了。我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小孩,他简直是太迷人了——”孔老师动情地望了小天风一眼,小天风感觉自己就像在她芬丽绚烂的阳光下依次绽放——

“他其实就是我生命的传承和延续,你要这么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任飞扬夹了一筷子菜塞在口里,姜太公般镇定自若地说。

也许是爱屋及乌,这样的话并没令孔老师反感。她尴尬一笑,也不知如何来答。于是她开始细心地吃饭,她那嘴角柔美的线条,光洁亮丽的苹果肌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她低视的目光在男人面前从不轻易抬起,那冰清玉洁的样子宛若天人。

老道的任飞扬一看她那怯生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一条涉世不深的美人鱼,一直在浅水区徘徊,就等她自己上岸来了。一想到这,他就禁不住内心的欣喜。

“其实很多人都劝我,像我这么优秀的血统只生一个太可惜了。可我打算生的时候,就有领导找我谈话,说如果超生就要开除党籍和公职,还要罚款,甚至坐牢,特么后果太严重了。有人告诉我,为了传承我这么高贵的血统甚至愿意冒着被枪毙的风险为我生宝宝,被我严词拒绝了,我不能玷污我高贵的血统,这乌鸦跟凤凰会生出什么东东来?!后来又有人跟我提议,只要你离婚重找一个老婆就可以再生一个。这个提议太特么令我沉重了,人生为了什么?很多人肯定会说为了结婚。错!达尔文的《自然选择论》里是这样说的:一切生物活着的意义是为了繁衍后代,这样生命才能生生不息!你看,恐龙因为长得丑,所以你不嫁,我不娶,最后都灭绝了。像我们两个这么优秀的物种组合在一起,都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高级生物来——”

任飞扬的大言不惭还没说完,小天风便不满地打断他:“而且我可以作铁证,那都是你自言自语说的!因为我从没听到任何人说过!”

小天风这么一说,一直强忍住没笑的孔老师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这是谁家的小孩?滚到外面玩去!”任飞扬开玩笑般说完,拍拍小天风,对他不断晃头,示意要他出去。

吃完了饭的小天风倔强地嘟着嘴,故意在椅子上上爬下窜,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让他爸在这条移情别恋的小路上越走越远——

孔老师也吃完了,娉婷地起身去上洗手间。借着这点间隙,任飞扬赶紧将他儿子拉到外面,哄他说:“你看今晚的月光多美啊,我跟老师还说点重要的事情,里面空气太浑浊,你去那边草坪晒晒月亮,顺便放下羊——”

“哪来的羊?”小天风四处张望。

“爸爸的车不就是羊吗?你帮爸爸看着,要是被人偷了,我就只能把你卖了来赔车了!”任飞扬说完,见小天风还迟疑地望着他,便耸了他一把,“快去,我们要走的时候会来叫你的!”

说完,他撇下小天风转身回到餐厅。

“人多是坏事吗?树木吃什么的?在远古的时候,许多树木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二氧化碳而大片大片地饿死……”正当任飞扬还在一边醉眼看花,一边口若悬河地向孔老师吹嘘,小天风又跑回来催促他们早点回去。

“快回去吧,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呢!”

“妈妈,谁的妈妈?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关我什么事!”任飞扬故作糊涂地说道。

“可是她是你老婆!”小天风大声说道。

“要你管?!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这任飞扬似醉扮傻,顿时把小天风也弄懵了。

“难道您跟小天风的母亲离了婚吗?”孔老师适时地问了一句。

“小时候看多了童话,感觉自己是一条悠游的鱼,现在却成了一个打鱼的。你看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吧?!”任飞扬意犹未尽地抿了一口酒,像是故意要把话题岔开。

孔老师含蓄地点了点头。

“我是渔夫,天风他妈就好比《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的老太婆。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说起来现在的日子比结婚之前好过多了,可他妈一直都得不到满足,这就是我童话般的悲剧!”任飞扬大发感慨,一脸愁苦地说完,又转向孔老师,眼睛就像重新点亮的灯盏,又变得神采奕奕,“要是能把这个童话改成《渔夫和美人鱼的故事》,故事的结尾是:从此渔夫和美人鱼相依为命,过上了浪漫而幸福的生活,这个故事就完美了!”

说完,他见孔老师一脸尴尬,小天风又像个催命鬼般不厌其烦地催促着,谁都坐不下去,便把剩下的酒一口抿完,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你住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离这不远,我走回去就行了,正好吃完饭想走下路。您喝了酒,建议您尽量不要开车——”孔老师和风丽日般劝说。

“哈哈,我喝了酒车开得更好,我要喝醉了简直就成了车神(注:那时国家还没正式颁布酒驾管理条例)——”任飞扬狂放地说。

待孔老师走远了,他又迷蒙地望着她如诗如梦的背影,无限感怀地说了一句:“真是像公主一般优雅迷人而又矜持的一个女人,爸爸要是娶了她,这一辈子都值了——”

回家的路上,任飞扬开着车,一脸轻快地哼着小调,愉悦地问小天风:“风子,你喜欢孔老师吗?”

见他默不出声,任飞扬又瞥了他一眼,问道:“要不让孔老师做你新妈?!”

小天风沉默了一会,定定地问了他一句:“那我妈不就成旧妈了?!”

“这个可以由你来决定,要么你帮我保守这个小秘密,不让你妈知道;如果你妈知道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任飞扬得意洋洋地说。

看来他爸真地入迷了,小天风在他爸身上看到旧爱在新欢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于是,他气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对着他爸吼道:“她是我从动物园辛辛苦苦找来的,你要找自己再去动物园找一个!!!”

任飞扬漫不经心地继续开着车,待小天风稍稍平静的时候,开始对小天风发表他酒后的感言:

“以前你爸没用,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能力照顾;现在我有能力了,所以想多照顾几个。你现在也还小,还没有照顾她的能力,就当爸爸先代为你保管好了……”

“我不需要你代为保管,你来保管就好比黄鼠狼保管鸡!”小天风气咻咻地打断他。

“换一种方式跟你说吧!比方说,你好吃贪玩,有许多喜爱的游戏和玩具,爸爸除了从没与你争抢过,还总是千方百计满足你。现在爸爸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我,看老子以后还给你买好吃的,带你出去玩不?!”任飞扬威逼利诱道。

“可是我也喜欢孔老师!!!”小天风忿忿不平地争论道。

“我老了,越来越不行了;你还小,长得比老子帅多了,以后机会大把。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你不仅应该把孔老师让给我,还要协助我追到她;以后一有找女朋友的机会都应该首先让给老子,这样才不枉费老子生你养你,把老子的英俊潇洒毫无保留地全都遗传给了你……”任飞扬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

小天风一脸迷惘地望着窗外,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意听懂……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进门,刘诗雨便不满地审问道。

任飞扬一言不发,闷着头走进房间,翘着二郎腿就倒在床上,就像是已完全沉浸在他美好的幻梦之中,对这个家已完全心淡。

刘诗雨只当任飞扬喝醉了,又来问小天风。小天风也什么都不说,看上去就像才和他爸吵了架的样子。刘诗雨对着这两个闷罐子,也只能是一脸的无奈。

小天风那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倘若直接告诉妈妈,就会激发矛盾导致他们两个吵架,而以他爸狂放不羁的性格一定会冲出去,抛下这个家,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去找孔老师。

为了拯救他的父亲,为了拯救这个家,为了避免任飞扬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小天风作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决心抢在他爸前面把这个错误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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