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红衣见顾瑶没出去，走到厨房门口问。
顾瑶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闭着嘴不言，她怕自己开口就忍不住了。
红衣走了进来。
不看到红衣还好，一看到红衣，顾瑶掉头就冲水池吐了起来。
酸爽的味道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再混和上别的味道，她刚刚消停了的胃，又是一阵猛烈的翻天覆地，头也晕乎乎地。
顾瑶再吐。
“好好的午餐给毁了。”红衣早退出了厨房，靠在门上笑。
“倚门卖笑”四个字跟胃里的酸水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顾瑶又忍不住了，吐了又吐，没完没了。
良久，吐空了胃里所有的酸水，顾瑶才止住了。
然后，她打开水龙头，忍着恶心将脏东西冲走，又对着水龙头就喝了两口冷水，漱了漱口。
满面的水滴，从眉心到下巴，分不清是水龙头里的水，还是被胃酸呛到鼻子里呛出来的泪水。
她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头又晕得慌，只能靠在水池旁，一动不动。
一只并不干净的水伸了过来，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顾瑶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大口，看了一眼傻子。
是她自己买的没错，可递过来的，却是傻子，而不是红衣。
真他M的糟心。
“谢谢。”顾瑶习惯性的说，然后冲倚在门框上的红衣瞅过去，有点恶恨恨地及厌烦……“看你妈什么看”冲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见顾瑶没动，傻子的脏手放到了顾瑶的胳膊下，想扶着她走出去。
“不用。”顾瑶打开傻子的手。
傻子的手却又放到了她的胳膊下。
“不要碰我。”顾瑶忍住恶心及眩晕，用力挥着胳膊，并大声吼着。
傻子的手没有被甩开，他抓得太紧！
“又一个不领他的情的……”红衣这才走了过来：“他就是傻。”
“说了不要碰我！你个傻子！”顾瑶再吼。
红衣笑嬉嬉地抓住傻子的手，想要帮顾瑶推开。
傻子的手十分坚决，以致于红衣也没有推掉。
顾瑶总觉得自己看到了红衣眼睛里的凶光。
而两人竟在顾瑶的胳膊上较起劲来，一个推，一个抓，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切齿咬牙！
好疼！
顾瑶低吼一声：“放手。”
红衣放了手，但傻子没放，本来平衡着的劲道一下子偏了。
顾瑶被拽了个踉跄，头差点磕在水池边上。
“操……”她用胳膊肘往后撞了过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肘撞上了什么。
胳膊终于自由了。
顾瑶回头正准备怒骂，就见到傻子的鼻子流出了血。
还没来得及内疚，就听得红衣幸灾乐祸：“果然又是个狠心的！啧啧啧……傻子还真是个傻子！总是受伤。”
红衣的话里话外，顾瑶并没有听出对傻子及自己的半点关心跟着急，反而是巴不得俩人闹起来的意思。
她怒瞪向红衣，垂下的手捏了又捏，青筋直暴……她很想一拳递过去，砸在红衣的脸上，又很想用刀剖开红衣的心，看看其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顾瑶向着红衣走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