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顾西地讲述三长老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沉吟片刻,沉吟片刻这才说道:“那在这期间你又是何等立场?”
顾西黯然言道:“徒儿没有立场,这么多年来,无论是面对范左使的相邀,还是欧阳堂主的相逼,徒儿都没有听从,只想维持传功堂的稳定,保留我明教的根本,静待师傅的归来,无论外面人怎么传言,徒儿相信师傅定会归来,徒儿要做的便是在师傅归来之时,能把传功堂完整的交还给师傅。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看着顾西苍老的模样,三长老心里一酸叹息了一声。“苦了你了,你能这般想,我心甚慰,但师傅曾教过你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明教百年基业,你十年来忍辱负重,委屈了自己,但自此之后你无需如此,就做回自己吧,一切都有为师在呢。”听到师傅这般话,顾西眼睛一亮腰背一下子挺直起来,大声说道:“是!顾西谨遵师命!”这一刻,那个昂藏果敢的汉子又回来了。
“师傅,现在教主昏迷不醒,又被欧阳长老隔绝在凌天阁,名为养伤,实则软禁。徒儿曾多次请求去探望教主,都被老贼拒之门外,现在当务之急是见到教主,只是凌天阁被重兵把守,硬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三长老能成为传功堂首座,不仅是因为他天资过人,明教各种功法无不精通,并深知其中三味,这十年深陷绝地,也算因祸得福,将天魔策阳卷练到第三层,功力更是大进,若说其现下为明教第一人当不为过,而且他为人方正,极重明教传承和上下尊卑。
听到顾西这般说,语气不觉森然起来。“我明教一向以教主为尊,欺瞒教主视为叛教,更何况还敢软禁教主,看来有些人的头脑不清,索性不要也罢。”
“你先去看看岩丫头可有什么需要的帮助,既为圣姑是该有应有的威仪,为师略为休整,便去凌天阁拜见教主,余事待我见过教主之后再说。”
顾西让亲信属下服侍师傅,自己向圣姑住所“倚天阁”疾行而去。
当顾西见到阿岩以礼相拜之后,便细致的询问可有什么他能做的,将会全力相助,并表明这是师傅三长老的意思。当阿岩提到想去拜见三长老,顾西说道:“师父多年未归,堂中遗留下的俗务甚多,恐现在没有时间和圣姑相谈,况且圣姑一路舟车劳顿,不妨休息一晚,但明日再见也不迟。”
阿岩还待再说,张懋修在旁示意,阿岩这才罢了,只向顾西表示谢意,并请其代为向三长老问好,顾西一一应了,执礼甚恭。
顾西走后,阿岩有些一筹莫展,这次出来虽然不到三个月,但回到教中之后却事态大变,师尊受伤不得相见,义父离教下落不明,就是连自己院中服侍的仆役都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而平素信服自己的年轻教徒竟然到此时都不曾前来拜见,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张懋修倒是没有六神无主,虽然此次深入滇西,算是真正踏入了前世今生都未曾深入过的江湖,但他并不曾恐惧,也没有曾以为的兴奋激动,反倒有些平静——连穿越这样的事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或许正是这样宁静自守的心态,他才比阿岩看到了更多有利的东西。比如顾西恭敬的态度,年轻帮众对阿岩的仰慕,比如欧阳靖异于汉人的相貌,众长老在三长老面前的无奈退让,“倚天阁”周围虽布满暗哨但此地却离凌天阁更近……所以事情并不如阿岩想的那般悲观。
他先向阿岩询问了三长老的为人,知道他是那种极为传统的人,又了解到顾西近年来两不相帮,只一心守护传功堂的过往,还有阿岩平日在教中的权威。
尽管阿岩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懋修这般询问必是有深意的,就坦诚虽然教中老人对自己态度不甚明了,但年轻帮众却有很多信服自己,尤其是以苗族少族长为首的一帮少壮派更是自己的拥泵。毕竟无论是个人资质,在教中的地位,还是阿岩的武功姿容在明教一众年轻人中无人能比,一向是年轻帮众的榜样,再加上阿岩素以冷面示人,虽不可亲,却更增了几分神秘的威严,故而颇有言出法随的威势。
听到这些,懋修这才向阿岩一一开解,越分析阿岩眼睛越亮,头脑也更加清晰,只觉得事情真没遭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着侃侃而谈的懋修,阿岩又化身为小迷妹,觉得只要有懋修在身边,万事皆有办法。
午夜时分的凌天阁,看似静寂无声一片安宁,实则在山石林木之后潜藏着数十个暗哨,再加上峰下百人有余的精干卫队,还有凌天格外隶属于教主的亲卫团五十余人,将这凌天阁围得水泄不通,外面的人想进去不易,里面的人想出来不许。这般情形,已经持续了快一月多了,而随着教主伤重持续昏迷的消息散播开来,亲卫队自上而下一片愁容,而欧阳靖一方的人则更加趾高气扬。若不是亲卫队一力相抗,再加上欧阳靖并未能掌控全局,不敢行那破釜沉舟之举,这凌天阁的主人早已换人了。
此时圣姑归来的消息还未传到凌天阁中,但作为欧阳靖亲信的卫队头领却已知晓。他早已得到欧阳靖的指示,纵使一只鸟要飞进凌天阁,若没有他本人的同意也得打下来,故而他虽知若是三长老硬闯凌天阁,自己也是毫无办法。可现在已经上了船,要想下船,哪有这般容易,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对于手下更是威逼利诱,只希望能守过一天是一天,故而此时虽已夜深,他仍不敢睡去,到处巡视着。
只是三长老若来,又岂是他能拦住的。好在三长老不欲在见到教主之前将事情闹大,引起明教内讧,所以他凭借高深武功,几个闪掠间便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悄然进入凌天阁教主养伤的密室之外。
此地已在教主亲卫团的掌控之中,三长老现出身形,惊动了守在密室之外的两个白发老者。二人目光如闪电般射来,跃动之间有杀气涌现,见到三长老的面容,他们先是一愣再是一喜,杀气立消。一人问道:“可是三师兄回来了?”
“正是为兄,两位师弟辛苦了。”
原来这两位老者与三长老份属兄弟,当年一同修习,只是三长老天资更高,后来脱颖而出成为传功堂首座,而这两位师弟虽然稍逊一筹,但他们也是性情坚毅之人,经过多年苦修,武功当能排入教内十大高手之列。二人不喜争权夺利,只一心向武,多年前便进入教主亲为团担任供奉,除守护教主之外便修炼武功,偶尔训练一下亲卫团中的年轻人,日子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