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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人!

独自一人回了清溪村,林富安径自回了家,经过了刚才那一幕,他竟然觉得心中念头畅达了不少,身心愉悦,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一般。

进了家,看到家里的破败的情况,他刚升起的愉悦心情便立刻被浇灭了。

哎!知道刚才把那钱给拿了,毕竟自己也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了。嗯!也不对,她说我是贪财之人,再要那钱,岂不是更让她瞧不起,这事不能做。嗯!我下午还是早些上山打猎的好,多打会儿,对,就这么办。想好了一切,林富安也不再后悔没有拿那应得的钱,自顾自的进了屋。

父亲瘫痪,出不去,而母亲则是痴呆,基本上不会上外面乱跑。因此平日里两人都会端坐在屋中,母亲自顾自的做着针线活,这是她傻了之后还唯一记得的手工了。而父亲则通常会抽着烟,静静的看着母亲做针线活,一看就是一天。

“父亲,母亲。”林富安问了个好,母亲抬头看了他一眼,啊啊了两声,又低头做起针线活。而林冬阳则是放下了手中的烟枪,道:“嗯!外面的牛舍我看再不拾掇就要被雪压塌了,你去整整,明年开春咱们圈头牛养着。”“哦!”林富安点来了点头,对于父亲的话他还是很听的,立刻走出屋去整牛舍去了。

牛舍的活不轻,林富安又是找东西加固,又是敲敲打打,一干就干到了晌午,累的不轻。不过歇了一会儿还是立刻进了灶房给父母亲做饭,做晚了,不懂事的母亲饿了便会吵闹。又是一番折腾,林富安伺候着二老吃下饭已是过了午时,吃下剩下的冷饭,林富安又喝了一大杯凉水,跟父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弓箭等一应物什出了家,这大雪封山的日子,那条老狗也没了应用的灵便,一般都窝在窝里睡觉,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林富安一人上山。

严冬的午后,太阳也没了应用的热度,一切看起来都是冰凉凉的,家家户户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反射出迷离的光芒。出了山村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入目的是漫天的雪白,晃的眼睛生疼。林富安吱吱的踏在雪地上,走到了漱石山的边缘,他竟不由得想起了那女孩:哎!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不过她问这山上的奇怪之处,定是要去瞧瞧,那我也去瞧瞧,说不定能再见上一面。

这么想着,林富安立刻钻进了树林,向着山顶进发。这漱石山虽然高逾千丈,但却不陡峭,坡度极为缓,就似一个个瓷碗倒扣在大地之上。林富安所说的那处奇怪之处虽然在山顶之处,但是林富安熟悉地形,在山林间猛蹿,就如花豹一般灵巧。一路歇了几次,仅花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这处奇怪之处。

咦!怎么没来,是了,他们有车有老人,自己还是个姑娘,这里都快到山顶了,没人带路怎么能来。到了空地,林富安才发现没有一个人影,随后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些。想到了这些,林富安立刻有些懊恼,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连骂自己傻,这些都想不到。

不过事已至此,生气也是枉然,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地方,那便在这打猎吧!这么高的地方有锦毛山鸡,肉质鲜美,正好打些回去给父母亲尝尝。这么想着林富安便准备在此处打些东西,省得花费大力气白来一趟。

刚要开始,林富安突然想起那女孩是要来瞧这奇怪之处,可是他看过也不止一次,这地方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奇怪之处,他也说不清。这么想着,林富安又重新走回了空地。

这是块三间房子大小的空地,一面是山壁,另外三面则是茂密无隙的树木。空地上干净平整,没有长一根杂草,仅覆盖着雪,极为奇特。正对着林富安的山壁上泛着淡淡的青色,这点林富安清楚,整个漱石山就如名字一般全是漱石堆砌成的,而漱石则就是这种带着淡淡青色的石头。最后在这块山壁之上深嵌了一块巨大漱石。这快漱石极为怪异,彷佛从山壁里长出来一般,它宽有一丈,高则四丈多,通体并不规则,却是有一种特异的粗糙美感,令人一眼看来极为舒服,并不是那么突然,就似自然而然的长在山壁上一样。与此同时,这巨石上还有长短各异的划痕,看着似乎是人有意为之,不过真要细看,却又给人本就如此的感觉。

上前绕着巨石打量了好一会儿,山壁还是那个山壁,石头还是那个石头,与自己第一次发现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块大石头吗?难道她说的奇怪之处不是这里。不过要不是这里,那这山里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这么一瞧,林富安也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了,毕竟这就是块烂石头。不过现在也碰不见那女孩,他就只能想想罢了。

看过了怪石,林富安便不再去想,他还要赶紧打点东西,再赶着天完全黑之前回去给父母亲做饭。

蹿进了树林,林富安反手抽出梨木弓,并抽出根箭扣在弦上,猫着腰,借着树干不停的穿梭在山林间。他的手段也极为老到,梨木弓四十五度角下持,右手扣着箭,并微微的拉开一点弦,保持在不松不紧的状态下,这样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内弯弓射箭,不至于错过稍顺及至机会。至于脚下,则是脚尖轻轻蹭地,落地后,脚尖再向前一推,脚跟才跟着落下,踩在积雪覆盖的树叶上竟没有一丝声音。

打猎是一项极为考验耐心的手艺,林富安的耐心便极好,虽然走了好一会儿,但是他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一切如初。

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儿,林富安眼眸突然一缩,身子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死死的钉在了地上。而在他身体站定的同时,手中的弓箭已然平举。

是野兔!

虽然这兔子通体雪白,行走在雪地上极难辨认,但林富安还是凭借锐利的眼睛发现了它的行踪。

左眼微微闭上,右手扣箭缓缓的拉开弓弦,林富安身不动,手不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二十余步外浑然未觉自己已深陷危机中的兔子身上。

那兔子似是在雪地里扒拉青草,这里找找,那里找找,速度极快,决不在一处停留过长的时间。

无风。

林富安静静的在心底说了声,同时他的右手扣的更紧了。终于,在兔子将要蹿入一块巨石后面的一瞬间松了弦。

嗖!

弓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直的落向远处的兔子。

中了,在箭离弦的一瞬间林富安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对于自己的箭术他还是极有自信的。这种情况下这兔子绝对跑不了。

就在林富安静静等待兔子中箭的瞬间,异变突生,只见从那将近一丈高的巨石后猛然探出一只手,并直接抓住了坠下的箭。

谁?

林富安心猛的一跳,究竟是谁?这时候还会在山中,难道是村子里其他的猎户,不过那些猎户绝对没有人能够单手抓住飞速的箭支。此时此刻,林富安也没有去管被惊吓而逃的没了踪影的兔子,一双眼牢牢的盯着那只手。

仿佛一瞬,又仿佛过了好长一会儿,这手有了动作,甩开了箭。同时从巨石后面走出了手的主人。

这是个高大的中年人,足有六尺高,穿了身单薄的素白色外袍,大袖拖在大腿旁,看起来极为潇洒。他面目清朗,额头极为宽广,眉宇间有着一份特有的韵味,衬托着明亮如星的双眼,随意扎起的头发,极有气势。

这人出来之后,立刻就转向了林富安,炯炯双目放出实质般的亮光,透入林富安的眼帘。

“你是…谁?”看见了这人,林富安心中竟然有了极度的不安,仿佛这人会对他不利一样。

“我是谁?”这中年人眼神一凝,眼中光亮更甚,随后他看到了林富安手中牢牢抓住的弓箭,道:“你是这山中的猎人?”他说话声音发沉,如闷雷一般轰隆隆的,震的树上的积雪都不住的往下掉。

林富安觉的有点懵,先是那黑脸车夫,后又是这个中年人,各个都是那么的不凡,说句话都这么慑人心魄,震人心神。

他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轻轻的说道:“是。”

嗯,中年人不容置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右手平举,手中突的亮起一道金色光亮,待这光亮散去,他的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碗口般大小的圆盘,上面圈纹层叠。

这是…林富安眼睛在一瞬间瞪的大大的,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中年人的手。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儿?他的手怎么会发光!还有那东西怎么就那么出现了……此时此刻,在林富安心中翻起了滔天的浪涌。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事情,而且这事情还是如此的不敢让人相信。

那中年人倒没有管林富安的惊讶,自顾自的看着圆盘,并不断的转着身体,同时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好一会儿,这中年人皱了皱眉,手中放出一道光亮,而那光亮再次散去后,手中的圆盘竟然也离奇的消失了踪影。

怎么又没了?林富安眼睛瞪得更大了,不住的打量着四周。

“你乱看什么?”中年人喝了一声,随后道:“你刚才说是猎人,那我问问你,这山上可有什么奇异所在。”

咦!他怎么也问这。林富安猛的一愣。随后奇怪的看着中年人,上午那女孩也问这山上的奇怪之处,现在就连这个神奇的中年人也这么问,莫非这山中真有什么奇怪之处是自己不知道的。

中年人见林富安迟迟没有回答,还奇怪的打量着自己,不由喝道:“看个什么,问你话呢!”“哦!”林富安回过了神,低头想了想,还是说道:“要是说奇怪之处,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

“哦!”随着这一声哦响起,这中年人向前跨了一步。他虽然只是跨了一步,但却是一下来到了林富安的身前,凭空的跨过了两人间二十余步的距离。

“你…”刚稳下心神的林富安再次惊住了,张大了嘴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中年人。

中年人倒是没觉的什么,皱了皱眉道:“奇怪个什么!快说,那个地方在哪!不然要你好看。”

他话音刚落,树木又猛然抖动起来,同时响起一阵宏亮的狞笑:“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八卦门的楚大堂主会是这样的人,不仅吓唬个小娃娃,还威胁他,老头真是没白来,竟瞧了如此一场好戏!”话音刚落,林中的雪地上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卷起漫天雪花,随后从雪花中露出一个身穿黑袍面目狰狞眼露凶光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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