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唐毅躺在屋脊上，旁边躺着几罐未开封的罐装啤酒，远眺着工地上赶工的工人们。
老田办事倒挺利索的，回来的时候工程队就已经开到佛寺了，他们则暂时搬到后院一处古式阁楼里，虽说同样破旧，但至少能有个安身之地。
孙娜从后面跳了出来，开了罐啤酒丝毫不减客气的意思。
“喂！想什么呢？”
“想你。”
“鬼才信你！”
孙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抬眼看着夜空的明月一时间有些沉默。
“谢谢你唐毅，这种情况下只有你还愿意相信我，甚至不惜得罪猎妖会和妖精财团。”
唐毅看着孙娜有些纠结内疚的表情，哑然失笑：“你是不是想说其实你不叫孙娜，应该叫「牧空」，因为屠杀队友偷窃经书，被列入西行黑名单的恶人。”
“你……你都知道？”
孙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将易拉罐捏得变形，啤酒从里面冒了出来流在房檐的瓦上。
“知道，那又能证明什么呢？你是恶人么？”
“我……”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孙娜头撇向一边，泪水忍不住湿了眼眶。
唐毅知道她想说什么，在秘境里编织法则的时候，秦雨认出了孙娜的真身，也提到过相同的问题。
但是这些对现在的唐毅来说，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是他本身有多强，而是在升级「齐天大圣」的时候他已经激活了「紧箍咒」。
不管是恶人也好，好人也罢，反正都逃脱不了被他教导的命运。
说句难听的，一万年前他那三个徒弟又几个是老好人？那个不是犯下滔天大罪才被流放的？
若都是老好人，恐怕就没有西游记了，也不会扛到最后一难。
“给我点时间，事情结束，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也许……等不到那天……”
孙娜最后的声音很小，唐毅还是听清了，举起啤酒和她碰了一下：
“哪天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不管什么「牧空」，我只知道你叫孙娜就够了。”
啤酒仰头闷下，易拉罐被她扔出去老远，那带着泪痕的笑脸让唐毅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抚慰吧。
他很难想象，在人类和妖怪如此僵化的局面中，她一个半妖到底如何生存下来的。
这已经不是一万年前了，有昆仑，有五岳，山都是妖怪的，可如今人类的蓬勃发展已经远超妖怪，尽管有很多妖怪都试图融入到人类中，但两者之间的矛盾仍旧是不可调和的。
人类和妖怪共事，恐是只有西行的队友了吧，也正应了那话「天大地大，西行最大」。
几天后，梅姐带着小林找上门来，半藏将她们带到临时的会客室内，叫来唐毅。
不过，孙娜倒未出现，毕竟在这佛寺她一个女孩子家多少有些不便。
梅姐倒是直接，也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的意思，在确定了唐毅确实精通法则编制之后，就借进一步商谈合作事宜，并再三保证县城的猎妖会将不再找他麻烦。
因为已经有人代替了徐长老的位置，不用说，这个人正是梅姐家族那排进去的，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当地猎妖分会的股东之一。
剩下的也就是一个妖精财团了，本地的高端战力也尽数埋在了山城秘境，即便是想替代怕也没那么容易，这要看他们上头愿不愿意放手这块儿蛋糕。
说到这里唐毅心里已经有数，列举了一大堆法则原石和灵蕴的需求，答应帮他们编织更多的法则，并且是独家合作，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他要那处典当行。
梅姐稍微思虑了下也就答应了，让唐毅再次高看了她一眼，本来只是一次试探没想到真会答应，也足以说明梅姐目前家族的话语权，或者他们家族对这个很看重。
能编织法则的圣修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即便有哪个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学究？换种思路也算是梅姐家族对他的一种投资。
送走梅姐，唐毅便开始进行新计划了，西行开始他便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了，恐怕过不了半个月老田就要催他上路了。
这半个月时间也足够了，足够他将这个小县城打造成铜墙铁壁，做为他西行团的大后方。
下午梅姐的材料就送了过来，按照约定一个大圣法则，十九个大仙法则，其实材料上是用不了这么多的，毕竟自己的法则也要升级啊，指望山城秘境怕是没戏。
法则可以修改甚至融合，但是不能同时使用多个，就像电脑只能使用一个系统，至于「女娲」就相当于最底层的源代码，与其他法则不会有任何冲突。
而「如来」这个法则才是唐毅真正拿来战斗的，当然以他目前的灵蕴还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