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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行孤雁逆风飞

吴敬仲的书房是舒州城里最神秘的地方,那座孤零零立在长廊尽头空地上的小屋,在大部分时候都顶替了城中府衙的作用。关于它的传闻有很多,有人说这儿是黄金柱、白玉瓦,价值连城;有人说吴敬仲在这儿豢养美艳婢女日日享乐;还有人说这儿实则是缉律司的一座隐秘牢房,用以关押吴敬仲的仇敌对手。

种种流言唯一的共同点是:书房并不止是书房。

但薛开今日第一眼见到这座书房,第一反应只觉得它可怜而寒酸:荒地中央立着一座小屋,砖瓦梁木皆是寻常,门沿下甚至还有一片青苔。只不过推门进去,他就只觉得自己寒酸而可怜了,因为单就书房斜角立着的书架上,就摆满了无数藏家梦寐以求的孤本珍本,而书桌旁侧那盏青铜宫娥捧玉盘造型的铜灯,薛开只在边关的帅府里见过。

吴敬仲这么些年,真一个盆满钵满。

走在宽阔街道上的薛开回想起来,仍旧忍不住咒骂,低头看一眼价值不菲的明光铠,心想,若是把那座屋子拆了充军资,那老子做梦都要笑醒,想到去年秋末点兵时,兵马司一口一个“军费紧张”的小人嘴脸,薛开那张被人私底下嘲讽为“修罗容”的一张脸,此时满是煞气。

薛延不语,只有些担心,在这场风波中,兵马司和折冲府该如何站队?

舒州城虽军政混淆,但吴敬仲手腕严厉,军纪严明,“铁浮屠”薛开又恶名在外,故而当他走到城下时,兵士无一不是肃然行礼,城池外,兵戈锋锐,铁甲成林。

无怪乎以吹毛求疵闻名的御史台,也少有对舒州军备的指摘。

薛开忍不住想,郑开明和顾红林真的会冒险回舒州城吗?

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蹲在一处不起眼角落里的楚萍,也皱着眉头看向城门。

关于薛开,缉律司知道的比常人更多,在楚萍眼里,他不仅是从北方浮屠军回来的游骑将军,还是兵部埋在舒州城的一颗钉子,但当年埋钉子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现如今,这颗钉子显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铁浮屠。”楚萍低声念着这个称号,垂着的左手食指与尾指微微弯曲。

数道身影从人潮中予以同样的回应,随即又再度隐匿。

若是郑开明在此,定然能读出这道信号的寓意,这代表着目标尚未出现,要继续等待。

耐心,是缉律司自建立以来就有的良好品格,从最低级的缁衣开始,到手握中原缉捕大权的南北指挥使,所有人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忍耐,他们要面对冬寒夏暑,刀剑临身,乃至生死之间的大试炼,这种课程带来了缉律司的威名,但现如今却要被用来面对曾经的同僚。

说来有趣,郑开明和楚萍同为第一批接受缉律司训练的捕快之一,当初他们的教官,也都是穆修己。

楚萍站起身来,锤了锤腰,慢慢朝一处不起眼的裁缝铺子走去。

缉律司风雨二十年,也不乏同僚相残的悲剧,但像郑开明这般身份地位的人叛出缉律司,却是很少的。南方现如今有四十八州共七十三名云纹捕快,不出意外的话,这七十三人中会产生下一任南方总指挥使,如今南方,除却那位一门十豪杰的辰州云纹捕头外,就属郑开明的几率最大。

上一次这种身份的捕快叛逃,已经是七年前了。

楚萍摇摇头,把无关的思绪逐出脑后,走近了那家裁缝铺的后院。

后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几块洗净的布料挂在竹竿上,楚萍慢慢走过去,从怀间摸出一把破旧的剪刀,裁了一块下来,又进屋拿了针线,开始做一件与当下局势全然不相符的事情。

他在缝衣。

——

郑殊胜站在城门口,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城内。

城门口来往车马熙熙攘攘,但唯独避开了他身周方寸间,倒不是他形容丑陋凶恶,事实上,若不是那一身灰袍,只怕早就有胆子大些的姑娘上前攀话了。想到此处,他不免觉得可惜,心想:自己这般英俊皮囊,披一身灰袍着实可惜。

其实缉律司在舒州的风评并不算差,但灰袍在整座中原的名声都不算太好。从青章到灰袍,不仅是资历的积累,更意味着要沾染一些不干净的事情。放眼缉律司二十年的历史,灰袍从最早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寅午兵谏,再到十年前的长安之变,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种作用无论结果如何,风评都不会太好。灰袍的灰,其实不干不净,亦白亦黑。

郑殊胜又看向聚宝楼的方向,即使隔着三条街道,他也能通过缉律司的情报网,清晰无比地知道聚宝楼的动向,但知道的越多,他就越觉得不安。

昨夜,彭余酉与聚宝楼那个老账房从一条缉律司从未掌握的密道出城,那条密道隐秘至极,被认定为是聚宝楼建立之初就留下的后手之一,这种不到生死关头本不该启用的密道,在当前的缉律司看来,定然和郑开明脱不了干系。在消耗了几枚插在聚宝楼里的暗子后,传回的一些蛛丝马迹,更证实了一件令杜无临都感到有些棘手的事情:聚宝楼在和郑开明接触。

诚然,聚宝楼是在彭余亥手上做大,但聚宝楼这块招牌,早在缉律司创立之前,就已经在江南一带站稳了脚跟,在缉律司建立后,更早早与朝廷搭上线,避免了在缉律司立威的时候惹火烧身。郑殊胜亦是舒州人,他心里清楚,若是聚宝楼行动起来,舒州城这块吴敬仲的后院,才是真的不太平。

但这后院毕竟姓吴。

郑殊胜看一眼远去的薛开的身影,眼神清冽。结合缉律司昨夜的动作,这位心思敏捷的灰袍捕快大致可以猜到折冲府的下一步,或者说是杜无临的下一步,不出意外,折冲府会以剿匪的名义布防城外各个要道,只不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规模?

他并未想的太深,这些产生于急切等待的思绪很快被他压下,复又把视线投回城门下。

兵卒和捕快在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城的人,无论身份地位。只不过舒州富庶,豪门大族无数,膏腴子弟自恃身份不愿配合的大有人在,就比如现在,城门口处忽的传来一阵喝骂,郑殊胜甚至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扇巴掌亦有工夫和火候,工夫不到家,巴掌就打得不响亮,不清脆。力道太小,就显得自己无用,力道太大,就会震得掌心疼,反倒得不偿失。这门手艺的最佳火候,是扇巴掌者掌心微痒,五指酣畅,而被扇者脸颊发红,心有怨恨。

这门手艺向来传贵不传贱,传富不传贫,只不过在郑殊胜看来,门口这位显然还不到家。

“让一让,让一让。”郑殊胜从围观百姓中挤过去,少有的感受到了灰袍失效的时候。

百姓们在此时显然胆子大了不少,即是郑殊胜的灰袍近在眼前,他们也敢围在一齐,朝着中间的那场好戏指指点点。当然了,也多半是因为瞧不见灰衣袖口的隐秘赤色纹路,无知故而无畏。

一个缁衣捕快怒目看着一辆紫蓬马车,另外两个缁衣捕快则是死死拉住他的胳膊。马车车夫是个魁梧的中年汉子,粗壮的手握着缰绳,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已然犯下律法,满脸的神色傲然。

马车中传出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走吧。”

那车夫收敛神色,点点头,手腕一使劲便要离去,那年轻的缁衣却一咬牙,又拦在马车前,喝道:“缉律司办事,请阁下不要阻拦。”

郑殊胜挑了挑眉,心想司里最近教缁衣的教头看来不上心,这几句话说的软绵绵的,一点缉律司的样子都没有。

那车夫皱着眉头,冷然一笑,“你拦得住我?也莫要拿缉律司压我家公子,你一个最下品的缁衣,还没资格代表缉律司。”说罢,手腕翻转,长鞭的鞭梢在一声尖锐而短暂的破空声之后,便到了那缁衣的脸上,这下这位年轻捕快左脸巴掌印,右脸一道鞭痕,可着实不好看。

周遭百姓皆是哗然,少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缉律司的人不敬。

那缁衣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鞭打的有些发懵,一时间怒上心头,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连对方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怒喝一声欺人太甚,噌地一声拔出长剑,抬手就朝那车夫刺去。

郑殊胜的神色却有些凝重了,那车夫运鞭的本事,不是仅仅熟练二字可以概括的,换作是郑殊胜对上,若不留神,也要吃亏。

能让一个灰袍捕快觉得扎手的,一个缁衣又如何能敌?那小捕快的剑还没到车夫的身前,就被长鞭一绕一挑,脱手而去之后,长鞭绕着长剑,又在空中打了个转,剑柄倒转,直指那缁衣捕快的喉头。

郑殊胜眉头一皱,脚尖微微向前移了半步。

但刹那间,一只剑鞘从另一侧飞来,直直将那柄制式长剑揽入,长鞭势头一停,被缠绕着的长剑也失了力道,却还是砸在那缁衣捕快的胸前,那捕快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来。

“好!好!”

“漂亮!”

“好眼力!”

围观的百姓竟大叫起来。他们不懂,若是那剑柄顺着原来的势头戳过去,那缁衣必死无疑。他们只觉得精彩,就像看杂耍一样,尤其那根长鞭,如有灵性。

郑殊胜顺着剑鞘来处看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缁衣捕快握着无鞘长剑,皱着眉头道:“阁下越界了。”他虽年轻,语气却颇为正式。

郑殊胜笑了笑,脚尖又缩回半寸,心想缁衣也不全是废物。

那车夫冷笑一声,“怎么,觉得自己有本事?好武功?好威风?那你怎的不早出手,害的你这伙伴受此大辱?”

那年轻缁衣摇摇头,“伤他的是你,救他的是我,我不出手是因为你原先也不算出手。反倒是你,一介家奴,先是想杀官差,现在又挑拨离间,你主子想造反吗?还是你很想把屎盆子扣到你主子身上?”

郑殊胜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那缁衣看一眼紫蓬马车的车厢,语气显得颇为好奇,“我朝律法:家奴行凶,其主罪半。我说这位公子,擅杀官差,大逆不道,造反的罪砍一半,可还是造反呐。你这下人胆子这么大,你知道吗?”

马车内无人回应。

倒是那车夫有些坐不住了,厉声道:“嘴皮子倒是利落!不知道手上的功夫怎么样?”说着长鞭倒转,破空声大作。这气势比起方才强了好几倍,就算是不习武的百姓,也瞧得出来厉害,一时间周遭哗然声更大。

郑殊胜皱着眉头,很好奇舒州城里那一家会这么缺心眼。

他一边想,一边走出去,一只手攥住了那根长鞭,另一只手捻住了长剑的剑刃。云淡风轻。

“你倒是个有本事的,”郑殊胜看向那个年轻缁衣,笑着道:“只不过你的剑太慢,打不过他。”

旁人说这句话或许显得自大,但他不会,因为那个年轻的缁衣捕快丝毫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他的确比他快。

郑殊胜觉得自己一定很威风。

但还不够威风。

他眉间掠过一丝煞气,攥住长鞭的手猛地一抖,长鞭寸寸断裂,往车厢疾射而去。

车夫一声闷声,虎口处已然绽出一道伤口。

但车厢却毫发无损,那些断裂的鞭子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齐停了下来,落到地上。

“是我们管教不严,”车厢里传出一个苍老声音,名为道歉,但却没半点道歉的语气。随后,老人的手伸出车窗,丢了一个小瓷瓶,瓷瓶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方才被打伤的那个捕快怀里。

“仅以致歉。”

江湖武夫划分高低有个通俗的境界,即所谓龙门之说。在越过第一道龙门之后,武夫筋骨坚韧,开始修习内力,内力能收放自如则意味着他们在第二道门后站稳脚跟。

而像车厢里这位,能以无形之气外放成壁,拦下这些尚有一定杀伤力的“暗器”,平心而论,郑殊胜做不到,舒州城里,就他所知,除了那个叛逃的郑开明以外,也只有寥寥数人有能力。

这一手可着实漂亮。更何况人家短短两句话,看样子场间就已经尘埃落定。

但出风头这种事情,郑殊胜虽然不喜欢,但很了解:这意味着大家本来都是普通人,偏偏你踩着我站的更高,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办?

所以郑殊胜很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朝那车夫一抱拳,然后抬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那车夫手里已经没有马鞭,但他今日折了主子的面子,还连累马车里那一位出手,哪里还有半点逗留此处的心思,干脆抬手朝身前的马匹挥下,一道无形劲气打出,那匹马吃痛之后一声嘶鸣,拉着车缓缓向前。

人群自然没人阻拦,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那三名缁衣也没有动作,因为别人或许不认得灰袍,但他们不会。

郑殊胜没有多说什么,他或许没见过那辆紫蓬马车,但缉律司对于某些难以掌控的目标,总会设档立册,编纂卷宗,以备不时之需,就好比现在,郑殊胜很清楚地记得“紫蓬马车”“车夫”“云纹以下禁止干涉”这类字眼,曾出现在长安总司对山水客栈的情报中。

蜀地远,他们也不怕舒州城的水吃坏了肚子。

十宗覆灭后,南北两座思高堂、山水客栈、写意楼被新语山庄合称作“四宗”,这个称呼往深了想,其心可诛,但这四派都没有显露不满,这被认为是新语山庄和他们的又一默契。但无论如何,缉律司对这四座宗门,以及半匪半官的漕帮、海外岛上的瀛洲,总计六个大派,都有一个共同的规矩,即所谓云纹以下无权干涉。

郑殊胜自认还算守规矩,何况山水客栈的人背后带着一些十年前六隐的影子,贸然蹚浑水可不是他的作风。

马车慢慢离去,郑殊胜背过手去,五指微曲,继而伸出食指,然后握拳。

不远处的摊位上,几个小贩收了摊,挑着担消失在人潮中。

他沉吟片刻,转过身去,看向那三个缁衣捕快,好好打量了一番。

脸上红肿逐渐消散的那个,显然是心怀不满,尚带有些许稚气的脸上有一些愤慨;而出手拦住长鞭的那个,眉清目秀,颇有几分沉稳,虎口处有一圈常年握剑的老茧,单以站姿和持剑的形容来看,看样子三人中武功以他最高;而一直默不作声,似乎是胆怯的那个,此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手扶胸口,大口喘气,带着一丝庆幸恭敬道:“谢郑捕快救命之恩。”

他一边道谢,一边强拽着那两人俯身行礼,看样子倒像是个懂规矩的。

郑殊胜饶有兴趣地看他一眼,有些好奇:“你认识我?”

“是。”那小捕快恭敬回道。

“你们是亲兄弟?”郑殊胜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的一道细微红印,随口问道。

那捕快微微俯身,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笑,“大人说笑了,同胞不得共入一州缉律司,这是规矩。我们三个只是意气相投的好伙伴罢了。”说罢,他指着那个有些愤慨的小捕快:“他叫杜盛燕,”又指着另一个说:“他叫离林,”最后微微俯身拱手:“小人郑意。”

“缉律司没有大小,只有上下,”郑殊胜恍惚间觉得郑意的面孔这个名字有些眼熟,顿了顿,颇为好奇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小捕快,“你籍贯不是舒州吧。”

“下官祖籍金州。”

“哦……金州。杜盛燕、离林、郑意。”郑殊胜笑着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却忽的有些颤抖:“缉律司里最讲守望相助,你们三个做的不错。杜盛燕,离林。”

那两个捕快下意识抬起头来,答了一声是。

“杜盛燕有伤在身,离林和他先回去吧。”郑殊胜平静道:“至于郑意,我有些事情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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