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箫耐着性子哄:“刚才不是还挺洒脱,这会儿人走了就变哭包了?”
“你又没谈恋爱,当然不懂我们异地恋的辛苦。他这次回去,入的是狼窝虎穴,你说要是他家里那个老巫婆跟他玩阴的,他又受伤怎么办……他本来就已经……”
安笙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全是有关于兰栎的大事小事。听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趴在他怀里一刻不停地思念另一个男人,安箫心中的小宇宙终于爆发。
“别哭了,再哭,我立马在爸妈面前倒戈,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国和他结婚。”
安箫的话效用极强,话音刚落,安笙的哭声就止住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手握成拳,往安箫的胸口招呼过去。
安箫躲避不及,挨了个正着。
安笙挥舞着小拳头,很到位地威胁他:“你要敢倒戈,我现在就打死你,为民除害。”
“行啊,我敞开怀抱让你打。这俗话说的是一点没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安箫不知是心酸还是调侃,“我疼了你二十年,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你居然要打死我?”
“兰栎他不一样。”安笙正色道:“他在我心里,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我是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分割线·——·——
我回国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
一堆人哭送着出国,回来的时候,却安安静静,就连行李箱,都是小小的一个。
离开这片土地一年半,国内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阿阳和白苏结婚退役,生了个儿子,已经七个月大。
秦煌被秦家抓回去重新念书,不能继续电竞事业。
而莫聪……却是在战队放假回来的那个晚上,出了车祸。
没有生命危险,可手腕粉碎性骨折,即使好了,也再不能长时间地训练,这对一个电竞选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件事情是知意告诉我的。白苏的口风很紧,我多次试探,她都糊了过去。
知意说本不该打扰我养病,可莫聪最敬仰的人是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知晓此事。
于是下飞机后,我第一个去见的人,就是莫聪。
他见到我,先是一愣,继而逃也似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似乎是觉得晾着我不好,十分钟以后,他终于顶着通红的双眼走出了来,没有任何征兆地,跪在我面前。
我忙去拉他,可他就是不起。
互相推搡许久,他还是在我面前,哭了出来:“兰教,有些话,我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你说。你就让我跪着,听我把话说完,我就起来。”
我没再强迫,可也不好心安理得地坐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地立在他面前。
“有些事情,我只想告诉兰教一个人。我出车祸的事情,并不是意外。是PQ的傅家明,他雇人干的。”
“你从哪里来的证据?”
“PQ战队的打野告诉我的。他偷听到了傅家明的通话,实在良心不安。告诉我这件事情以后,退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