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用笔在白纸上在百分之五的数字上画了一道斜杠，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了，后面中介会打电话找你查证，问你是不是借到钱了，你一定要说是没借到啊，不然到时候我们会被中介骂。”
古辰看着这一串数字，其实不用这壮汉解释，他大概都看懂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着最后那个13500的数字暗自倒吸凉气。
他装作被绕晕乎了的样子，干脆地说道：“你就说，我最后能拿到多少吧？”
“一万三千五。”
古辰瞪大了眼睛，诧异无比，“你说什么？我借了三万，结果最后我只能拿到一万三千五？你们手续费这么贵？”
“不是，兄弟，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不是手续费。这一部分是才是手续费，后面这一部分是……”壮汉再次解释。
“算了，我不借了，你们帮我把钱还回去吧。”古辰干净利落地拒绝，“这手续费太贵了，我借了三万，到时候我得还三四万不说，其中有超过一半的钱都白给了你们，这有点过分了。”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帮你借钱，我们自己也是要生活的对吧？你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啊。”这壮汉一脸的委屈。“而且，这也是公司的规定，如果要是我私人帮你借的话，我肯定一分钱都不收你的。
是吧？咱们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相互理解。”
古辰还是一脸不乐意，他很坚定地摇头，“我不借了，你们帮我把钱退回去吧。”
“你现在还，也是要付手续费的，你总不至于说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帮你白忙活这么一个多小时吧？而且，你就算现在立刻还钱，该付的借款利息也是要付的。”
“一个小时收我一万六？你们这一个小时还真值钱。”古辰嗤笑，“利息我自己认了行不行？我想，就算我再怎么付利息，也不至于付一万六的利息吧？”
“那兄弟，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咱们还是相互理解，都配合一下好吧？”壮汉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收了起来，那揽着古辰肩膀的手臂也开始悄无声息地收紧。
“那你也理解我一下呗，一万六呢，我本来就缺钱，再白白给你们一万六，我还借钱干嘛？顶多五百块钱的手续费。”古辰抛出了自己的底线。
本以为这样说，这个壮汉可能会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就否决了。
“那不行，这是按照公司要求收取的费用，我更改了，少的那一部分，我拿什么去填补？”壮汉摇头。
古辰问道：“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那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是吃定我了？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是不是那两万块钱里面，剩下的三千五百块钱就不转给我了？”古辰身体绷紧了些，眼神里面故意做出一副发狠的模样。
见此，那壮汉干脆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道：“你要这么说的，那就当是这样吧。”
“你……”古辰‘急’了，“你们还真打算这样啊？这是违法的知道吗？你们这是抢钱啊，信不信我去报警？”
“呵呵，兄弟，好好说话，咱们皆大欢喜。你要硬是不配合的话，那我们也不怕你玩横的。报警？楼下有警务值班台，你去呗，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壮汉这句话，很清晰的从视频里面传递了出来。
笔记本的声音很大，在大厅里面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这句话。再看赵代明，双腿都在发软了。
事情并未结束，楼上的事情还在继续，古辰此刻，就是一个被黑心中介坑了的可怜人，他指着壮汉控诉，“你们这样，就不怕我出去了以后，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吗？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里的事情给曝光到网上去？”
“那你可真是吓到我了。”壮汉冷笑了一声，“你曝光了又如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也顶多就是在网上同情你几句而已，还能怎么样？
就算事情闹大了，上面迫于压力，下来清扫，我们换个地方，照样逍遥自在。
我还是就不怕告诉你，分管这个片区的警察，还有分局，上上下下早就被我们打点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消息。
半个月前，有个蠢货，被我们这里坑了，居然到网上给去警方写举报信，结果呢？哈哈哈，那封信石沉大海，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再说了，这个东西，即便我们被抓了，顶多也就是关上几天而已，几万块钱的事情，我们压根不会有什么损失。
何况，证据呢？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有的操作，都是利用你的手机来进行的，你从哪里能证明这些事情是我们做的？”
“你……你，我银行账户里面的转账记录就是证据。”古辰‘梗着脖子’叫喊。
“笑话，你的银行账户，钱怎么到我们公司来的，还不是你自己付款过来的，又不是我们操作的，那能算什么证据？”壮汉有恃无恐，他靠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根本一点不害怕古辰的威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把古辰这样的借款人放在眼中。
在他们的世界里面，这些借款缺钱的人，就是任由他们玩弄的对象。
“你们……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来借钱的，都是缺钱的人，这和吃人肉喝人血有什么区别？”古辰脸上带着愤慨，像是彻底没辙了一样，大声的质问。
“他们缺钱关我们什么事儿？天谴？活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天谴是怎么样的，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个？再说了，我们不是帮你借钱了吗？你这也到手一万多，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不是。”
壮汉双手一撑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走到房间里面的冰箱面前，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随手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想好了吗？同意的话，咱们就签合同，然后我们给你转三千五，那一万也不要你走账了，不同意的话，你就带着你那一万滚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