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花溪月和纪云霆便来到了归夜城，日暮西沉，大地被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祥和安宁的气息。
“那段时间，”纪云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去了哪里?”
“妖界，”花溪月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情绪，那群人是妖，这个始终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直以为你被他们，”纪云霆握紧双手，那个时候的无助与绝望这么多年来依旧萦绕在心头。
“我很好，”花溪月安慰道：“其实你不必自责，或许只是命中注定而已，天意这种东西，谁又说的准?”
“可我还是，”纪云霆深吸了一口气，“走不出来，如果那日我不强迫你跟我出去，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花溪月停下脚步看着纪云霆，“你既然有了新身份，那么曾经的一切都应该强迫自己忘记。”
“我也想，”纪云霆回头看着花溪月，“可是好像很难，不过我会尽力的，你买丹药做什么?”
“用，”花溪月并不打算将自己还要回妖界的事情说出来。
知道花溪月对自己有所防备，纪云霆也没有深究，本就不怎么熟悉，再加上很久未见了，有隔阂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有事得离开一趟，”纪云霆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城中心的方向，“这城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你自己小心。”
“好，”花溪月答应下来，目送着纪云霆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天空已经有些昏暗了，还是先找到住的地方吧。
夜风从窗户里吹入，带来一丝凉意，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薄薄的寒雾隐约升腾而起，偶尔还会有鸟儿从屋顶飞过。
花溪月靠在窗口看着漆黑一片的街道，额头上的汗还未干，噩梦连连的夜晚，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醒了。
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花溪月有些记不得了，想起在妖界的书楼里时，她好像在梦里见到了凤长歌来着，但她没敢问。
这只狐狸本就阴晴不定，要是惹毛了他怕是要直接宰了自己，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吧。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目空一切，怎么会回答她的疑问，不嘲讽自己都算好的了吧，还是尽快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离开比较好。
“嘭，”纪云霆狠狠摔在地上后直接口吐鲜血，手突然被踩住，钻心的疼痛传来，“为什么人族就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妖媚至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一双深紫色锦靴上绣满了霸气张狂的金龙图案，“你不是厉害吗？不是要杀了本座吗？”易痕钰不屑的问着。
“不自量力的人类，”易痕钰嗤笑一声后转身便走，他不过是路过这里看到有赤魔族，下来发现死了一些人，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人给攻击了。
魔族分着天魔族和赤魔族，虽然都归自己管，但是赤魔族嗜血成性，经常会跑到人界乱杀人来获取力量，这也是这次他亲自来人界调查的目的。
他只是想查看一下赤魔族杀人的原因，就被这个已经修炼出了神力的男子给攻击了，他现在没兴趣杀他，还有赤魔族要追踪。
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易痕钰漫不经心的向前去，修炼出了神力的人族果然不简单，要不是自己用了诡计恐怕直接要死在他手里了。
听说妖界出现了妖神，连妖尊也苏醒了，而自己才刚刚进入帝级阶段，若是妖界贸然进攻魔界，他根本就没有胜的可能，还是得抓紧修炼才行。
纪云霆看着一身紫衣的男子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挣扎着站起身，指尖火光将一枚神行符点燃后快速朝着归夜城里而去。
花溪月掂量着手里的小布包，真想不到这丹药这么贵刺，一大堆的晶石才换了这么一小袋，还是得找方法自己炼丹才行。
跨出门槛，花溪月还未来得及收起丹药便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仔细感知了一下，是纪云霆的气息，身形一动，花溪月便追着血腥味而去。
纪云霆靠在墙上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她好像永远都能轻易找到自己在哪里，难道是因为曾经引导过他窥探天命的原因吗？
白光落下，纪云霆才发现花溪月手腕上的银色手链被一只玉镯给替代了，“是魔族吗？”花溪月抬眼看着纪云霆。
“嗯，”纪云霆点头，“最近几年经常有魔族闯入人界里乱杀无辜。”
“可有人知道是何原因吗？”花溪月收回手，纪云霆身上的伤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前魔王之子出世了，”纪云霆皱眉，“前魔王死后的第一千年，魔王之子降临，因为魔力强大，所以直接成了魔王，现在应该是帝级魔族。”
“帝级魔族?”花溪月不太了解魔族的等级分化。
“就像人族的灵修和魂修一样，每晋升一阶力量就会大幅度提升，”纪云霆站起身看着花溪月，“魔族和妖族的等级分化是一样的。”
“以妖族为例，普通小妖称为妖民，往上则为妖侍，妖君，妖王，妖帝，妖尊，妖神，妖皇，”纪云霆解释道：“魔王之子出生便是王级。”
“如果到妖神级别，力量可以强大到什么地步?”花溪月忽然问了一句，心底隐约不安。
“六界无敌，”纪云霆回答完后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好奇而已，”花溪月很平静的回了一句，心底的紧张感松了一些，凤长歌已经六界无敌了，所以他才没有急着取妖皇之心吧。
“之前攻击我们的那些人，是妖吗？”纪云霆盯着花溪月想从她眼底看出自己的猜测。
“……，”花溪月沉默不语。
“他们没有杀你的原因，”纪云霆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花溪月投靠了妖族，要么就是被帝级妖护着。
“我该走了，”花溪月冷漠的转身，“妖界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有缘再会。”
“等等，”纪云霆上前一步拽住花溪月的手腕，“你没有投靠妖族，对吗？”纪云霆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