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剧烈的撞击声从前方传来，凤长歌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正好看到熟悉的身影狠狠摔在地上。
鲜血的味道在空气里扩散，花溪月握紧了手里的魂魄，这是空魂，只要原本的身体里还残留一丝神念，拥有空魂便都可以复活。
她跟上面的那个人抢了整整三天才终于拿到了空魂，纵使满身伤痕，她也一定要拿到这空魂，因为这是唯一复活非尧的希望。
好像一遇到有关凤长歌的事情，自己便会理智全失，花溪月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应该难过的，毕竟是凤长歌把自己推到了这里。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对他抱有怨言，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气息吧，就像现在，在这么个荒芜的地方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
用长剑支撑着站起身体，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花溪月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花溪月愣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花溪月伸出手。
手指没有再像以往一样穿过一片虚无，花溪月笑了笑，抬起布满伤痕的脸看着凤长歌，将手里的空魂递了过去，“这个是空魂，可以复活他。”
凤长歌站着没动。
“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是想救他，”花溪月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心里的话，“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他身上的火并不是玄冰八荒煞。”
花溪月小心翼翼的说着，面前的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罢了，低头自嘲一笑，心里有些难受，说实话，花溪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对不起，”头顶有轻微的声音响起，花溪月眼神一暗，抬头上前一步抱住凤长歌直接转过身，后背一疼，花溪月直接跪在地面上。
“他不过是妖，迟早要死的，时间问题罢了，”脑海里，花不寒的声音很适宜的响起，带着一些愤怒之意。
花溪月笑了笑，这里是虚界，连自己的力量都被封印了，更何况是凤长歌，鲜血从嘴角溢出，胸口痛到要窒息的感觉。
凤长歌慌了神，直接跪下身抱着满身是血的花溪月，眼底瞬间布满了震惊和后悔。
“我发现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失去理智，”花溪月靠在凤长歌的怀里，清冽的香气萦绕在四周。
“凤长歌，”花溪月抬手握着凤长歌的手指，第一次对着凤长歌露出真心的笑，“我们，算朋友的吧？”
凤长歌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触手一片温热，双手布满了花溪月的鲜血，身上的白衣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你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花溪月将凤长歌的手移动到自己的心口，“妖皇之心，你可以拿走了。”
凤长歌伸手将花溪月按在自己怀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要怎么救你?”
“……，”花溪月痴痴一笑，闭声音没有再说话。
凤长歌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无力，连非尧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种感觉，妖力尽失，自己已经宛若废人，根本救不了花溪月。
“阿月，”凤长歌埋首在花溪月的长发里低声呼唤，眼泪轻轻落下，他又一次害了她，他与她是不是不应该靠近。
掌心微烫，凤长歌发现花溪月身上的伤在快速的痊愈，轻轻撩开花溪月的长发，脖子上的那个伤口正在朝着花溪月肩膀移动而去。
微光闪过，伤口直接化作了一个狐狸刺青落在了花溪月左肩上，相思咒因为自己的眼泪进阶成了同生咒，同生不共死。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凤长歌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拉好，双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其实在妖冢里，我看到了你的记忆，”凤长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在说出来，“关于你我的前世记忆。”
“梦而已，何必当真?”花溪月冷漠一笑，伸手去推抱着自己的人，“松开。”
凤长歌轻轻松开花溪月，低头看着奋力挣扎的人，眼底微暗，低头直接吻了下去。
花溪月愣了一下瞬间抬手去推凤长歌，却发现根本就推不动，空气被掠夺，清冽的气息萦绕在四周，心凌乱不堪。
用力咬下去，鲜血的味道在唇齿间扩散，凤长歌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死死按住花溪月不让她乱动。
良久之后，花溪月终于被松开，“你疯了吗?”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花溪月才发现自己喘息的厉害。
脸烫得厉害，花溪月直接跌坐在地上看着凤长歌，眼底的恐惧与震惊让凤长歌心惊。
“我很清醒，”凤长歌凑到花溪月面前按住她后死死盯着她充满水雾的双眼。
“……，”花溪月莫名的害怕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去。
见花溪月要逃，凤长歌眼神一暗直接将花溪月按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我。”
花溪月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一股力量控制着强迫与凤长歌对视，心底的慌乱丝毫不减，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心口的样子。
凤长歌死死压住花溪月，“非尧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凤长歌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花溪月愣了一下，道歉吗？难道是在为打伤自己的事情愧疚吗？可他这样骄傲的人，这道歉恐怕也没有几分真心吧？
“第二件事情，”凤长歌轻轻握住花溪月的手，十指相扣，声音低到只有花溪月听得到，“我心悦你。”
花溪月身子一僵，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似乎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下一秒，凤长歌直接凑了上来。
温热的唇再次落下，花溪月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过了一会儿后，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里。
那是凤长歌的视角，凤长歌眼里的自己，从她落入河水开始，一点点倒流回去，花溪月呆呆的看着凤长歌血色双瞳。
原来不知不觉里，自己与他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吗？心情有些复杂，花溪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终于有人愿意在乎自己了，可难过的是，自己与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