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挺久，那边才接起电话。似乎是走了挺远的样子，声音还刻意压到很低。
“哥？”
“在哪儿？”
“我，我跟朋友在一起呢。”季溪知道她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又立马补充道：“就是云端，你高中的学妹，昨晚去了我们家的那个。”
“爷爷叫你回家，有事跟你说。”
“……晚点儿我就回去了。”
“再晚一点爷爷就睡了，你还让爷爷等你？”他不容反驳的又道：“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
“干，干吗啊？”
“算你回家的时间。多让爷爷等你一分钟，你的生活费就……扣十分之一。”
季溪愣了一下，随后爆炸：“哥！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啊！”
“现在开始计时。”对她的哀嚎充耳不闻，他又说：“不把你的位置发给我，就按半小时计时，你看着办。”
“……等，等等！我发给你！”
季溪挂掉电话，一边把地址发给季东，一边朝教室走去，“云端，我有急事要先走了，周锦生还在上课，我就不打扰他了，等他上完课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再见啊——”
云端愣了愣，“这么突然？”
季溪跑去开车，咬牙切齿道：“因为有个魔鬼！”
等周锦生上完课来换云端，看一眼空荡荡的教室，还没开口，云端已经说：“小溪有急事先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周锦生放下教案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
“那我先去上课了。”云端说。
半小时之后，教室前又来了一辆车。这里比较偏僻，一般不会有私家车过来，如果是接小孩的家长，也都是自行车或者电动车，而且，这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周锦生放下笔，走了出去。
车灯熄灭，下来一个颇为眼熟的男人。
周锦生微微一怔，不过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走了上去，“季总。”
“周先生，昨晚我们见过。”
周锦生点点头，说：“不过，季溪已经走了。”
“我知道。”他看了看教室，“我不找她。我……来接在你这儿上班的那一位。”
“时老师？”周锦生讶然。
听见他的称呼，季东笑了笑，“没错，是她。”
“她还在上课，恐怕还要一会。”
“无妨。”他在院子里随意走了几步，“我在这里等她，方便吗？”
车子都开进来了，再来问这一句……周锦生不动声色的笑了下，说：“请随意，或者进来教室坐也可以。我们这里条件简陋，连茶水都没有，季总不要见怪。”
季东参观了一下，这里就两个教室，一个正在上课，一个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一张讲台，几张课桌，上面都放着一些教材，他翻了翻，是她的字。看起来，这间教室平常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了。
“你这儿，有几个老师？”
周锦生正好批改完一份数学作业，抬起头来，回：“目前，加上我，两个。”
季东挑了挑眉，这么说，平常就她和他独处了？
“听说小溪最近常常跑你这儿来？”
周锦生微微一笑，“是，她来学生们都很开心。”
“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