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君内视之下,发现那混沌元气形成的灰暗气海越来越大,心中大喜,气海的逐步完善,说明自己的本源重塑相当顺利。
随着混沌元气源源不断的全部注入楚宁君的体内,那混沌气海也随之扩大至极限。
断天客收敛气息,将楚宁君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混沌气海比寻常武者的气海要大数倍,而且混沌元气本身浑厚无比,依老夫之见,就算跨数个小境界,你也能与之抗衡。”
没想到断天客的话刚说完,异变突生,楚宁君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声。
因为楚宁君体内的气海轰然破碎,剧烈的疼痛让其忍不住呻吟起来,“断……老,气海……碎了。”
断天客此时也发现了楚宁君体内的异变,眉头微皱,双目绽放出凌厉的神光,仔细观察着气海的变化。
破碎的气海化作混沌元气,沿着经脉漫延向全身,运行一个周天后,回到丹田,再次演变成气海。
“咦,断老,气海又……”楚宁君嘴巴微微张大,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啊,它……又……碎了。”
混沌元气依旧重复着先前的行为,运行一个周天,回来重组气海,不过,气海比之以前微微缩小了些。
“我……它……又双……碎了。”
楚宁君心中抑郁,这混沌元气实在是过于调皮,而且自己无法对其干预,只有任其为所欲为,破碎重组,再破碎再重组……
断天客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道:“据我推测,混沌元气此举意在为你洗经伐髓,将混沌之力充斥你全身,进而塑造完美的混沌本源,此等情况,老朽先前也没想到过。”
楚宁君闻言,眉头微微舒展,看向混沌元气的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这真是意外之喜,现在的感觉就是痛并快乐着,真是刺激。
经过数个时辰非人的折磨,楚宁君的混沌本源终于得以完美重塑,唯一让他感到肉痛的是,最终形成的气海规模比第一次略微小了那么一丢丢,不过联想到那消耗的混沌元气是为自己洗经伐髓,心中也随之释然。
……
茅草屋。
断天客与恢复本源的楚宁君相对而坐。
随着本源的重塑,气海的形成,楚宁君的武道之路也随之开启,武道修为凝气一重境。
“多谢断老成全,此恩无以为报,唯有……”
“那就不要报了。”断天客挥了挥手打断道,“接下来,我们来聊一聊天命印记的事。”
楚宁君闻言,怔了怔,没想到断老如此直接,于是便轻轻点头回应。
“天命印记全称应为天命武道印记,是因为武道印记是由天机与命运共同赐予,故而由此命名,有幸获得天命印记之人,获得天命眷顾,称之为天命武者。”
“恩,虽然没有天命印记之人可以修行武道,可与有印记之人差距太大,那岂不是太不公平?”楚宁君提出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
“天地间,没有绝对的公平,现在的你还很弱小,这不是目前的你该考虑的问题。”断天客看着楚宁君,微笑说道。
“命由天定,运在人为,命是定数,运为变数,比如你命中注定武道印记被夺,本源受损不能修武,然而你遇到了我,获得了逆天改命的机遇……”
楚宁君认真听着,不住点头。
断天客滔滔不绝说道:“万年前,我曾在九煌战族遇到一个合适的年轻人,想利用混沌元气为他塑造混沌本源,可惜因为种种原因,被他拒绝了,直到万年后,遇到了你。”
“断老,您什么修为?一万年……”楚宁君小心翼翼的问道,活这么久,修为必定通天彻地。
断天客看了楚宁君一眼,楚小子,你的关注点不对啊,不应该关注那个九煌战祖的年轻人为何拒绝吗?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修炼过,纯粹的命长。”
楚宁君一愣,瞥了一眼水池里冒泡的小念,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个年轻人,后来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可惜……”断老目露追忆之色,说道。
“这么强的吗?万年前,世界巅峰?那不是武帝老祖吗?”楚宁君抓住这些关键词联想道。
“呵呵,不错,那年轻人唤作楚天武,即是你的先祖武帝。”
楚宁君心中难以平静,原来还有这有这么一段故事,可以想象先祖武帝当时是何等惊才绝艳,如此机缘竟然拒绝,并以大帝之势威临天下。
“说了这么多,接下来就是为你融合天命印记。”
楚宁君浑身一颤,终于到重头戏了吗,一脸期待道:“断老,不知道您为我准备了什么天命印记?”
断天客手掌伸出,水池中的墨绿色莲花被其摄取过来,一脸得意道:“这就是老朽为你准备的天命印记。”
楚宁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竟然是这朵墨绿色莲花,自己曾经翻阅过关于天命印记的书籍,植物系的天命印记,多擅长于控制与恢复,在最直接的攻击与防御上,略有欠缺。
“断老,此莲为何物?”楚宁君急切问道,看见断老那副快来夸我的表情,可以想象此莲必定不是凡物。
“此莲来历极大,现在还处于沉睡阶段。”断天客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只不过一闪而逝,并未被楚宁君发觉,随即正容道,“你以混沌元气蕴养,待其觉醒,便可知晓其为何物。”
楚宁君闻言,也不再多问,断老明显不想以详情告之,自己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断天客屈指一点,墨绿色莲花瞬间没入楚宁君的气海之中,下一刻,那墨绿色莲花就开始贪婪地吞吐着混沌元气,借用来滋养己身。
“以此莲目前的状态,你无法借用其用于战斗,日子很长,等其慢慢苏醒,待其与你完全融合,将能发挥其全部威力。”
楚宁君轻轻点头,能够恢复本源已然不错,再次拥有天命印记,可谓是意外之喜,不能再奢求什么。
断天客看着楚宁君,满意地点点头道:“楚小子,你很不错,我很想看着你成长,可惜……”
楚宁君心中一紧,断老要离开了吗?
“此地因果已结,是时候启程,了结那已经迟到万年的宿命。”断天客轻声道。
顿了顿,断天客的语气陡然变的沉重:“楚小子,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如若为敌,不要犹豫,杀。”
“为什么?断老,我永远不可能与你为敌。”楚宁君闻言一愣,眼睑微垂,低声疑惑道,不明白断老为何如此,这个让自己获得新生的老人究竟背负了什么?
断天客仿佛没听见楚宁君的话一般,而是将目光投向小念,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念,以后它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它。”
小念听到断老与楚宁君的对话,心情莫名有些失落,要离开了吗?应该很高兴才对,这困了自己万年的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待。
楚宁君重重点头,道:“断老,您放心,小念的一切都交给我。”
“糟老头子,你要去哪?”小念爬出水池,来到断天客身边说道。
断天客没有回答它,挥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楚宁君与小念携裹着向山下飘去,笑道:“走吧,聚散终有时,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
楚宁君抓起小念,对着断天客躬身长拜,以感断老赐其重生之恩。
断天客看着下山的楚宁君与小念,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中,随后抬起头看向天空,轻声叹道:“一万年了,我这把老骨头,该活动活动了……”
清风拂过,山顶,一切均随之消散,没有茅草屋,也没有那唤作断天客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