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还真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冷暖疼痛都感受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何清欢就被砰砰直响的砸门声给惊醒了。她下意识以为是昨晚那个男人,吓得急忙打开手机准备报警,不过转念一想,大白天的还敢顶风作案,男人应该没这么猖獗吧?
何清欢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拿起了一把扫把,偷偷摸摸的走到门后,准备从猫眼看一下是不是昨晚那个男人,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是有人用东西堵住了猫眼!何清欢吓得屏住了呼吸。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何清欢急忙拿出手机准备打110。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林妙妙的声音,只听她吐槽道:“这只何懒猪,不会还没起吧,真是起的比猪晚,睡得比猪早”。
何清欢以为是昨晚那个疯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听见林妙妙的声音,她急忙打开门,一下子钻进林妙妙的怀里。
林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何清欢骂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昨天晚上有个男人差点把我给圆圆叉叉了。你早上竟然还用手捂着猫眼,故意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报警了。”
林妙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把将何清欢拉进屋子里,快速的反锁上了门,惊讶的喊道:“不会吧,竟然这么倒霉,你没事吧?”
何清欢擦掉脸上的泪,摇了摇头说道:“昨天那人像是个神经病,大冬天的穿着短袖,我报警他也傻乎乎的看着,幸好最后警察来了,这才没出什么事。”
林妙妙听得心惊肉跳,拍着心脏说道:“还好你没事,我就说你这个地方太偏了,白天都没几个人来往,更别提晚上了。要不你把房子退了,和我住一屋,虽然我家小,但还是有你容身之处的”。
“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何清欢有些不好意思,林妙妙拍了她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宁愿晚上再遇见那个色狼吗?对了,警察怎么说?”
何清欢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警察还没给我答复了,估计还在审问中,昨天那男人被审问了俩小时,愣是一句话不说,警察也没啥办法,只好先让我回来了。”
“哎哟,这要是我,古代的十八大刑具全用在他身上,就算是个哑巴,我也能让他开口。”林妙妙一脚踩在凳子上,忿忿不平的向天怒吼着。
何清欢见她那架势,忍不住开了口,“这男的……好像的确是个哑巴”。
林妙妙:“……”
接下来的几天,何清欢都在林妙妙家里蹭吃蹭住。一天她正在睡午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了接听键,对方却是上次那个教官。
“请问您是林女士吗?经我们审问调查,上次那个男人头脑有些不清楚,问他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等信息,他都答不上来。初步判断,他应该是个精神病患者,我们正打算将他送往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检查……”
何清欢有些迷糊,警官挂了电话她也浑然不觉,呢喃了一句原来真的是个精神病啊便又倒下睡着了。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那个男人不过是繁琐生活里简单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何清欢忘得一干二净。
学校监考不严,在林妙妙的“帮助”下,何清欢的数学成绩竟也考了九十多分。虽然是抄的,何清欢仍然很高兴,颇为大方的请林妙妙和几个要好的同班同学吃了一顿大餐。
考试之后便是寒假了,何清欢一大早便和林妙妙一起跑回家收拾行李。她每年最期盼的就是寒暑假了,这样她便可以陪伴家人了,不过不同的是今年林妙妙一家在城里过年,她只能孤身一人回家了。
林妙妙帮忙收拾着东西,一边在旁边婆婆妈妈的说道:“清欢,老家可比这里冷多了,你得多带几件厚衣服,还有记得给我带板栗。”
何清欢正收拾着,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仰天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林妙妙丢了手里的衣服,瞪着她啐道:“你要是不回来,就算你躲到千里之外,弓长张也能揪着你的辫子,把你揪回来。”
弓长张是何清欢的班主任,长了一张长脸,长的就像是一张弓一样,偏偏又姓张,因此便被学生们取了一个绰号,“弓长张”。
弓长张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何清欢一听见这号人物的大名,吓得立马拉下脸,“你别吓我了,我信还不行,当初我就军训偷了点懒,自此她见了我再也没有正脸看过”。
林妙妙这才笑盈盈的拿起衣服继续收拾,笑着摇了摇头,“还算识趣”。
一到放假,火车站就人满如患,何清欢这次抢到了坐票,需要十七个小时的车程,跨越三个省份,途径十三个城市,才到达目的地。
何清欢没有多少东西,去年她提着大包小包特产回家,重的要死不说,一包装着凤梨酥的袋子还丢了。今年她学聪明了,提前将特产寄回了家。
她的座位靠窗,是双人座,邻座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瘦瘦矮矮的,穿着一身牛仔服,背着一个土褐色的公文包,笑起来五官皱在一起,有种兔头獐脑的感觉。
这辆火车八点半准时出发,何清欢早上六点就起来准备了,再加上火车上嘈杂无味,她越发困了,就连睁眼睛都很艰难。何清欢戴着耳机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睡得很熟,期间却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上次那个男人,男人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不要动,一只手却慢慢的摸着她平坦的肚子。
滑蛇一样油腻恶心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清晰。何清欢猛地惊醒,才发现耳机早已掉在了地上,手机却仍在兜里,她心下疑惑,慢慢的蹲下身捡起耳机。
她坚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早上十点半了,她竟然不知不觉睡了两个多小时。
何清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却看见邻座那个男人正看着她,露出猥琐的笑容。她心里一阵恶心,困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故意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桌上接着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