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保证,在秋墨涵在位时间,永不谋反。”
亦明朗颔首:“我可保证,无水阁只图财,不害命。”
大羲王朝皇城。
“你是说有个人要皇后去拿碧陵。”秋墨涵风轻云淡的问,仿佛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属下不知那人是何身份,只知道禁卫军统领去了无水阁,其他的,他便再也不肯透露丝毫了。”
“呵呵,谁想分秋家的一半江山呢?”秋墨涵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离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且退下吧,我来了。”秋墨涵叹了口气,“此事以后你莫再管了。”黑衣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待他刚刚消失,我就端着清茶,笑意盈盈的推门进来了。
喝过茶后,秋墨涵如我所想的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取下身上的大裘盖在他身上,我记得和皇太后话家常事曾提起过碧陵,是块毫不起眼的绿色石头。这书房不小,秋墨涵会把它藏到哪里呢。
紫陌曾经说过,秋家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幅名为秋瑟的画中。我放眼望去,书房角落里挂着一副画。我取了秋墨涵几滴血,洒在画上,本是静止的画却像水一样荡起了微波,我将手伸进画中,拿出了一块钥匙形状的绿色石头。
碧陵,就是它了。我快速将画复原,离开了书房,秋墨涵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无一丝迷茫。
“陛下,为何不追?”
秋墨涵沉默半响:“我需要她一个解释。”
七血玲珑是已经沉睡千年的宝物,要激发它的力量,必不可少的一个引子就是凤凰血。我与血凰女君是旧识,得了血凰的血,将七血玲珑浸泡两个时辰,这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就变成了一摊灰色的粉末。
秋墨涵迷迷糊糊中感觉感觉有人喂给他一碗水,那水入口有些苦涩,有股梅花隐隐的清香。他睁开眼,离白满脸倦色地倚在床边,像是睡过去了。
“你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他喃喃低语,心口一阵温热,心脏像是被一层柔软的物体包裹了起来。无水阁一事他并不忧心,碧陵虽掌管半个江山的财富,可要用它号召天下,却并不简单。唯有血脉纯正的秋家子孙的血才可得到陵的指引,找到隐藏在幕后的商号主管。
“陛下,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我挣扎着站起来,夙夜未眠让我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秋墨涵扶我坐下:“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眼波微动:“无须解释,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秋墨涵无奈的笑了笑,“我信你。”
在永恒的虚幻中,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的画面在不断变化着,红衣炎瞳的女子站在镜子前:“想不想知道你的前世。”
秋墨涵从梦中惊醒,已是一身冷汗。他看了看身边睡的正熟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前世,呵,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身体轻飘飘的,秋墨涵惊异的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身体周围包裹着一层红色光芒,红衣炎瞳的女子与他对视:“我想,你必须要知道一些事情。”
“与离白有关,”女君注意到秋墨涵有些紧张的脸,微微一笑,“离白不是人类,你早就便知晓了是吧。”
“是啊,”秋墨涵自嘲一笑,“总是骗自己相信我是个普通人,骗到最后连自己也不信。呵呵,真是可悲。”
血凰女君笑道:“你看了这个,相信会有所感触。”
镜子浮现景象,记忆涌现,秋墨涵跪在地上,手在发颤。是啊,她是他的离白,他的小狐狸。
“她本可成仙,却被你耽误了千年岁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极力想追求的,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可我要告诉你,你这一世后,离白要受天罚。长眠昆山之巅算是好的归宿,但被打的魂飞魄散也是极有可能的。你,忍心么?”
秋墨涵垂下头,想了很久,突然轻笑出声:“告诉我,要怎么做。”
“戮凡心。”女君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星空,赤色的眼眸满是哀伤。
“娘娘,陛下请您去汀水小榭。”
穿过九曲回廊,我见他站在水边,背影有些孤寂。我走上前,叫他:“阿墨,你……”
一把剑刺穿我的胸口,我顺着执剑的手看过去,秋墨涵无喜无悲,眼神冰冷孤傲。
“为什么,要这样呢?”我躺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他。呵,心脏被贯穿的那一瞬间,居然是一点也不痛呢。
“离白,抱歉,我是秋墨涵,更是世人的王,我不能让你……毁了秋家的江山,祸了这天下!”
“我做了什么,会毁了你的天下呢?”
“你不该,你不该……”秋墨涵深吸了口气,忍了很久,终是硬下心肠,“你不该,为了救我,将半壁江山让与亦明朗。”
我笑出声:“我爱的是你,秋墨涵,不是这天下。天下于我何妨,我想护的,是你的安好。”
“离白,你最不该,和一个帝王谈爱,一个帝王,他是没有心的。娶你,只是为了胁迫你父亲;宠你,是为了让你对我忠心;让你参政,是因为你足够聪明。我为你做的一切,无爱,只是为了让你听命于秋家,除此之外,无他。”
“如果,我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愿就此长眠昆仑山,不再沾染这俗世。”我闭上眼,我真的好累,我曾笑世间的痴情苦恋,笑他人看不穿,一直以为,我付出了所有去追寻的温暖不会消失。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傻最傻的,傻到不敢去承认自己错了。
阿紫,我不会怪你,只怪我自己,太傻太执着……
花的香气随风而来,我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我猛地睁开眼,血凰女君依漠手中拿着一大簇鸢尾,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忽然笑开:“原来是你,哼,知道我对花粉过敏还拿它来刺激我!”
依漠攥住我的手腕,舒了口气:“不错,法力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