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的族人本身就少,年轻适婚女子更是少之又少,个个都是凤帝臆想的儿媳妇的顶级人选,死一个凤帝都要发疯发狂的,这凶手若是被抓到绝对是要被凤帝千刀万剐凌迟致死!
贺蝉衣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个凶手本来就是个疯了的。
事已至此贺蝉衣不能见死不救,正好自己满手都是梧桐果,贺蝉衣一不做二不休便将手中的梧桐果向那面具男扔了过去。
面具男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飞身一躲,便全数躲了过去。趁面具男闪躲的工夫,贺蝉衣飞了过去,奋力将绮罗带离了那不祥的祭坛。
“这位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若现在便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饶你一命。”
贺蝉衣环顾四周,觉得此处应该离长欢不远。
“我也不想此事与我有关,只是我已经撞见了,便回避不了。若是此时我转身就走,以后我大概会问心有愧寝食难安,不如公子您这次便大人大量饶了这位凤族姑娘吧,公子下次寻个我碰不着的地方,想抓谁就抓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打搅,公子您看我说的可行么?”
面具男的声音更加冷冽。
“这么说来,姑娘是要存心同我过不去了?”
话音刚落,贺蝉衣便感到一阵劲风向自己袭来。
那是太阿剑,白凤一族女战神萧唤云的随身佩剑。萧唤云本人早已在那次羽族内乱中下落不明,太阿剑也跟着主人消失不见。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面具男手中?
贺蝉衣心中生出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莫非这萧唤云其实没死,只是更换了性别?
然而她也没太多时间胡思乱想,她现在性命危在旦夕。
贺蝉衣一边拼命躲闪一边放声大喊:“长欢你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
那面具男大概明白眼前这女子是有同伴的,在这边胡搅蛮缠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不自觉出手更重,他想要速战速决。
他心下这么想了,手上便也这么做了。面具男在太阿剑上注了他自己的灵力,一时间太阿剑光华大涨,直直向贺蝉衣飞过来。
那光太过耀眼,贺蝉衣下意识举着右手去抵挡那刺目的亮光,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并没有。她手腕上了银镯突然放大了好多倍,将那太阿剑挡了下来,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那惊人的剑气逼退了好几步。
正好在这时,长欢也赶了过来。
“太阿剑?”长欢同贺蝉衣一样是认识这把剑的,他挡在贺蝉衣面前道,“阁下与萧唤云是什么关系?阁下究竟是谁?”
面具男姿态依然十分高冷。
“我是谁与你们无关,与萧唤云是什么关系也同你们无关。你们二人今日既然撞见了我,我便不能放你们活着离开!”
面具男又持着太阿剑向长欢刺过去,长欢右手一动,便从袖中抖落一支玉箫来。
那玉箫名唤九龙玉箫,是长欢渡劫成功后老天君送给他的庆贺之礼。
九龙玉箫亦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除吹奏风雅之外,亦能作为绝佳兵器防身御敌,即便遇上太阿那样几乎无坚不摧的利剑,亦能保持完好无损。
长欢就此与面具男混战在了一起。
这二人俱是法力高深莫测的,而太阿剑与九龙玉箫亦是神兵利器,二人鏖战之时,狂风四起,天地为之变色。
贺蝉衣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十分心惊。她本以为只要长欢过来,以长欢那逆天的本事,面具男只能束手就擒,然而现下这二人却是势均力敌,面具男并未落在长欢下风一丝一毫。
这面具男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欢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在二人分开之时,他捏了个诀将他的玄天惊雷召了出来。
这世间能躲得过长欢玄天惊雷的人不超过十个,然而这面具男便是其中一个。面具男的行动极为灵便,他的身体就如同羽毛一般轻盈,移步间便接连躲过了长欢的数个玄天惊雷。
贺蝉衣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这面具男或许也是个羽族!“贺蝉衣想了想又在旁边不确定道,“当然什么蜂族、蝶族、苍蝇族亦是有可能的!”
猜了等于没猜。
在躲避长欢玄天惊雷之时,那面具男也用双手捏了个诀。那个手势贺蝉衣莫名熟悉,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那是个施火龙术的姿态。
“长欢殿下,这次你让我来!”
贺蝉衣向长欢冲了过去,尚在整理自己被狂风弄乱的发型的长欢一时不防备还真的被贺蝉衣撞开了。贺蝉衣的力气不容小觑,长欢倒吸了一口气,他的后腰大概被贺蝉衣撞青了一块。那面具男没伤到他一分,反倒是贺蝉衣……
贺蝉衣顾不上其他迅速捏诀。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火龙术是火术,她是个水鸟,精通水术,对付这面具男这招应该完全不成问题。她并不担心长欢应付不了那面具男,只是玄天惊雷消耗了长欢不少灵力,她不想只站在一旁做个瞧热闹的看客而已。面具男是她招惹的,她帮个忙搭把手也是应该的。
对面滚滚烈火如同恶龙一般向贺蝉衣这边扑了过来,贺蝉衣大喝一声,她的诀也终于捏好了。
贺蝉衣鬼使神差地捏错了诀。
她本打算化出飞瀑去抵挡那火龙,然而事实上一条同对面一模一样的火龙赫然从她捏诀处喷涌而出,天空中两只巨大的火龙绞杀在一起,发出阵阵怒吼声。
火光映照下是贺蝉衣一副搞砸了神情的痴呆脸,长欢望着那两条火龙也是惊疑不定。他这是做梦么?这种程度的火龙术怎么可能是贺蝉衣那黄毛丫头使出来的?
与此同时,那面具男似乎也被两条火龙厮杀的奇景所震惊,他的银色面具随着火光跳动亦忽明忽暗,显得更加诡异神秘。面具男静静立在半空中望着贺蝉衣若有所思——大概是有感于贺蝉衣居然并不是个拖后腿的,在他的预想里,她此时便该化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