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南星,凌孟北马不停蹄的入了宫,虽然秦裕的口供中并没有指名道姓,却也是心知肚明,想必皇上也一样。
他有皇上御赐令牌可以随时入宫,而这次也是他第一次使用令牌。
他来到武英殿外时莫贵妃还跪在殿外,侍卫通报后他便入了殿。
“孟北你火急火燎的入宫为了什么?”皇上刚批阅一本奏章,将它合上放到堆得一尺高的奏章上。
凌孟北先行礼刚想开口外面的侍卫便来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今怎么都往朕这跑了,让她进来。”
站在问口的侍卫便让皇后进来,而凌孟北的话在嘴边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凌孟北待皇后进来后便对皇后行礼。
“孟儿来了,想必你来为的事情和我一样吧?”凌汝嫣说道。“陛下,臣妾知道你是为给凌家一个交代才将宁儿嫁给一个商人,远离皇宫,可也不能让宁儿去续弦啊,这不是丢了皇室的颜面吗?”
听到凌汝嫣的话,皇上的表情感觉被雷劈过一般,他转头看向高飞,高飞慌了连忙走下来跪下。“陛下,此事奴才并不知情,我虽然知道王福海一个儿子可我并不知他已经娶过妻了啊!”
“那你不会派人去查查在宣旨吗?”皇上恼羞成怒。
而看到他的这幅模样,凌孟北袖中的口供被他紧紧的拽住,然后放了进去。
“奴才知错,奴才该死。”高飞狂磕头。
“好了,一边跪着。”皇上心里十分慌乱。
凌汝嫣仔细想想后说道:“虽说续弦会丢了皇室的颜面,可陛下如今圣旨以下若贸然收回只怕是会让世人耻笑,此事也做不到两全其美了。”
“那皇后觉得该如何做?”
“王家兄弟二人只剩王奇这么一个孩子,就说陛下念及王家世代忠良特意赐婚,续弦的事到也难成话柄。”
“嗯,皇后说得有理。”
“陛下不可,陛下。”莫贵妃哭喊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莫贵妃跪在门外见他们一个个都进来了,便直接冲了进来,侍卫见她是贵妃不敢武力阻拦。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吗?”皇上气得砸杯子。
“奴才该死,一时大意让莫贵妃跑了进来。”侍卫连忙下跪。
“陛下,都是我的错要罚您罚我,要打要骂臣妾绝无半句怨言,可宁儿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她去给一个商人续弦啊。”
“莫贵妃你是要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百姓耻笑吗?先是撤回清黎和二皇子的赐婚,现在又要皇上撤回自己的圣旨。”
“皇后娘娘您也有女儿,若让两位公主给他人续弦您会同意吗?”
“啪。”一声巨响,皇上面前的奏折全掉到地上。
凌孟北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皇上不提他定然不会开口。
“放肆,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陛下臣妾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臣妾恕罪。”
“陛下,臣妾这么说定知会引来莫贵妃的不满,可臣妾还是要说,若这次陛下收回成命那以后谁还会在意陛下的恩赐,陛下的圣谕在臣子眼中会不会发生变化。之前清黎的婚事是您口头上的承诺,哥哥照办,这次您明发谕旨,全京都的人都知晓,不管是不是续弦,事情已成定局。”
皇上叹了口气。“皇后说的没错,此事已定。”
“陛下,宁儿伤害侯府二公子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被您禁足一个月还不够吗?”
“难道在莫贵妃的眼中我弟弟的命,公主禁足一个月就可以换的吗?”凌孟北咬着牙忍住拳头说道。
“凌奕北也没死不是吗?凭什么要毁了我宁儿的下半辈子。”
“你…”凌孟北心里火大,想要与莫贵妃对峙,被凌汝嫣拉住他的手腕。
皇上看着这么一幕,大为恼火,原本被气得站了起来的他,现在直接坐回了椅子上。“宁儿的事就这么定了,莫贵妃出言不逊,禁足半年。”
“陛下,不…”莫贵妃歇斯底里的呐喊。
皇上摆摆手,侍卫直接将莫贵妃拖走。
“孟北你今日进宫为的真的是宁儿的事吗?”
“是。”
“真是个好孩子,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后说的一点都没错,朕不能在臣子面前失了诚信。”
凌孟北嘴角一瞥,眯起眼睛。
凌汝嫣和凌孟北从武英殿出来。
“都是快成家的人了怎么还摆着脸?”
凌孟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秦裕的口供拿了出来给了皇后,皇后看完,神色凝重。“孟儿,今天你没告诉皇上是对的,现在汝王的权利渐渐逼近你父亲,明摆着是皇上有意为之,如果你将这个交给皇上,他的疑心病那么重,未必会对付汝王,反而对你父亲和你自己不利。”
“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向皇上透露。”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汝王暗杀王福海的原因是什么?若是能找出他对皇上不利的证据,扳倒他便会容易些。”
“说的也是,现在连莫贵妃都被禁足,汝王在宫中的眼线也会相对减少。不过说来也奇怪,皇上为何会突然之间赐婚呢?”
“好像是皇上见了哥哥之后发生的事,你回去问问或许能明白。”
“父亲?”
“你回去问问吧!下次进宫把星儿带来,我想见见她。”
“好。”
“那你先出宫。”
“侄儿告退。”
凌汝嫣将凌孟北送出宫门才返回后宫,行至中途便让身边的麽麽找个先生选个良辰吉日,宁儿的婚事必定要早些办理。绝不能等,等的时间越久,莫贵妃不知又会耍什么花招。
凌孟北回到侯府刚好是饭点,大家都已经上桌却迟迟不见南星,就连半夏和天冬也不知去向。
锦绣先是去东苑找了一圈,都没发现。
守门的侍卫说,南星跟着凌孟北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
凌戚便下令让府兵外出寻找。
凌孟北整个人都慌了,一路狂奔府衙,在府衙里找到了府尹,一上前就揪起他脖子处的衣服。“我不是让你派人将瑶瑶护送回去吗?人呢?”
“世子莫要激动,我的确安排了人送南姑娘回去,可我的人回来后来报,他们刚出府衙不远,南姑娘就打发他们回来了,不准他们跟着。”
凌孟北松开他。“马上派人出去找,找不到我要你的命。”
“好好。”
凌孟北跑了出去,毫无头绪的乱找。
蔡府尹在他走后吐了一口水在地上,愤愤然道:“敢威胁朝廷命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南云霖跟在他后面,劝他冷静些。“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依照姐姐的脾气或许是去哪玩了,一会就会回去。”
“我进宫的时候跟她还说得好好的,她也答应了会立刻回府,没回去怎么可能连几句话都没有呢?”
南云霖心里也急,可看着凌孟北急得团团转他就逼着自己保持镇定。
找了几条街都没找到,府衙里的人也都没出来,凌孟北气得想要砸了府衙的大门,被南云霖拦下,拉着他回府去。
“我们出来那么久也没找到,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先回去,或许姐姐已经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凌孟北加快脚步。
回到府外时,下人回报南星确实已经回来了,随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寻晖。
凌孟北什么也没顾得上的往里跑,先见到寻晖,他连一个招呼都没有直接绕过了他,走到被林清河指责的南星面前。
而凌戚夫妇和南珏也都在,凌奕北和黎儿站得远了些。
“你去哪了?我不是让你立即回府的吗?”
南星根本没明白他们到底在紧张什么,更重要的是凌孟北和林清河的态度让她很不满。“我不过就耽误了一会,你们至于这么夸张吗?”南星甩甩衣袖转身走时看了寻晖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天冬,你一直跟着你家小姐,她去哪了?”
天冬犹犹豫豫的说不出半个字来,眼神四处闪烁。
“半夏!”林清河吼道。
半夏倒是很冷静。“小姐不让说。”
“好了,既然是星儿不让说,就算了。”南珏劝道。
南珏摆摆手,天冬和半夏便下去了,待在林清河的视线中,总觉得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
寻晖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的确是看到了,而他一向对凌家人没有任何隐瞒,在之前从铜川回来后凌戚告诉他林清河很有可能是他和黎儿的姑姑的时候,他就很想回铜川去找林清河问问究竟,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隐瞒。“我入城的时候看到天冬和荆逸枫对打,荆逸枫好像是想要带南星走。”
“荆逸枫?他不是在边境吗?”荆敏舒问。
凌孟北整个人一怔。
“看来是有心之人通知他的。”凌戚说道。
“不过看样子南星对荆逸枫一点印象都没有,天冬和半夏都没有告诉她想要抓她走的人是谁,她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汝王的手下。”对此寻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她为什么不让天冬和半夏说出来?”凌孟北疑惑。
“这要是说了出来,她说她就会被人天天盯着跟坐牢似的很不舒服。”
虽说南星平安回来是件好事,可林清河他们的心却悬了起来,南凌两家的婚事已经算是定下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荆逸枫来了,若是南星后悔,她和南珏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