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辰第一反应就是主公要与朝廷为敌。从小在天池长大的他一直受独孤天索教诲,如果天池真的和朝廷交战,他毫无疑问是站在独孤天索这边,但是事情真的是如他想象的这样吗?
段奕辰在洞中思索片刻,决定在去其他几条岔路看看。他又跳下洞中的寒潭,寒潭通往静心湖,游出来之后,他又去了另外一条道。刚才的道路为最右边,这次的在最左边,他决定把最中间那条路留到最后。
这条道非常的长,他游得都快虚脱了却还没有看见上方的出口。片刻后,他终于上了岸,只是这里的场景和刚才相比就相差甚远了。满山洞的黄金和森森的白骨形成鲜明的差距。段奕辰拿起地上的骷髅:
“这些人看来已经死了很久了,连这白骨都腐化了。”
突然段奕辰发现地面上好像有些许字迹,只是被人刻意的用沙土覆盖住了。
拨开沙土,字迹断断续续,潦草不堪:
“尧帝本英,夺宫易恒。此仇不报,枉受母恩。子慕容英。”
“慕容英,这是何人,复姓慕容,可能是皇室宗亲,难不成...”
掠影带着疑惑游了出来,游向最中间那条道路。游了一会儿便上了岸:
“这里是...”
段奕辰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这里便是凌云阁秘阁底层的水潭,一直以为这水潭是两旁的水柱形成,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密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调查清楚之前,段奕辰决定还是原路返回,从天池正门回到天池。
“上官将军、赤彦将军,传我命令,三军拔寨南归天池。”
“末将遵命!”
“琴裳,走吧,北钺你是铁定回不去了!”
一路上沈嫣菡为了防止洛琴裳突然逃跑,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身后。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她溜了。赤彦和上官炽二位将军也分别在洛琴裳的左后和右后方。这形状就仿佛是三角形中间一个点。
“我既然答应和你回天池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做一个活动牢笼怕我开溜吗?”
沈嫣菡走在前方笑着答道:
“从小你就是机灵鬼,对付你必须要多一个心眼,不能有丝毫闪失,如果一不小心让你逃了,那可真是放虎归山了。”
“你可千万别让我有机会反击,否则我一定要回到北钺。我告诉你,我被你俘虏的事情现在八成传到北钺了。你就不怕再次引起两国战火吗?”
“朝廷怕,我天池可不怕,朝廷越怕越有利于我天池。有些事你来到天池自会知晓。我只是要提醒你,天池的一草一木,每一个人都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够伤害的。如果你认为天池如同你北钺皇宫一般来去自如,为所欲为,那你趁早还是抹脖子吧。”
琴裳不服气道:
“是你非逼着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想去!”
“两军交战,胜者为王败者寇,岂容你一个俘虏想干嘛就干嘛。于私你是我师妹,我不能让你落入敌国之手;于公你是敌方主将,又是北钺皇妃,我更不能放你回去了。”
“切!”琴裳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一连走了将近半个月,好在洛琴裳一路上还算是乖巧,或者说她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还不如逆来顺受。
“主公,不出意外,少主在明日清晨就能回到天池。”
“好,朱培,一切都准备好,嫣菡此次为我天池立下如此大功,让北寇全军覆没,就是奕辰往年也没有如此成功的战绩。”
“对了!”独孤天索话锋一转,神情骤变:
“有奕辰的消息没有,这么多日,也没见你们来报告,老夫也不敢相问,害怕听到最不好的结果!”
“主公,是末将等无能,几个月了,都没有找到上将军。”
“明日,嫣菡便要回来了,倘若嫣菡知道奕辰出事,老夫如何向她交代。”
朱副将想了片刻:
“主公,不如告诉少主,上将军被派往朝廷面圣,报告大捷,这一来一回大约又要半月。”
独孤天索缓缓坐下:
“缓兵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他们鹣鲽情深,如若奕辰真有三长两短,我想以嫣菡的性子一定不会独活!”
翌日正午,独孤天索带着天池所有将领官员列阵迎接,虽说都是新募的兵马,但是也有三万多人。上战场的经验不足,吼两声凸显出军威还是可以的。
看到远方刺眼的绿光,正是正午的烈日照射到嫣菡的碧粼云甲所反射出来的光芒。
片刻,嫣菡走入天池:
“沈嫣菡率三军向义父交令,此次不负所托,大破北寇。”
独孤天索赶忙扶起嫣菡:
“嫣菡巾帼英雄,当世无敌。义父已经准备好了酒宴,犒赏三军,为你们接风。”
嫣菡脱下了碧粼云甲,又穿上了平日在天池穿的女装,从原来的霸气英武变成了现在的温柔可人。
在庆功宴上,沈嫣菡向独孤天索汇报着此次的战况:
“义父,这就是我师妹。因为师父死于中原对朝廷心生仇恨。还请义父能够收留她。”
“那是自然,你们师姐妹团聚老夫也着实为你们开心。”
一旁的洛琴裳却一脸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把表面形式做好:
“那就多谢前辈收留!”琴裳说话的时候面如铁色。
嫣菡突然低下了头,娇羞道:
“义父,怎么不见奕辰?”
独孤天索虽然早就料到这种场景,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难以应答:
“呃...朱副将!”
“主公有何吩咐!”
“奕辰也该到了吧。”
说完向着朱培使了个眼色。
“啊...对,为了报告此次少将军大捷,上将军去向陛下复命了,我天池自然要派一个有身份的人去才行啊!”
沈嫣菡微微有些失落,她在回天池的路上还一直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奕辰还特意加快了脚步,否则也没有那么快就到。
“嫣菡啊,你不用难过,那个小子很快就会回来了。本来他的确是想看到你之后在去复命的,都怪老夫和他说皇命不能延误。”
“报!主公,上将军回来了,上将军回来了!”
这下可真是懵了,这慌才撒出去,立刻就被戳破了。
朱副将还佯做不知:
“什么回来了,上将军才离开怎么会回来呢?”
朱副将一直在向前来传信的哨兵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