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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夏天的日常

鹿丫儿今天非常高兴,时隔多日,哥哥又恢复正常了,又可以陪着自己一起愉快地放猪了!七八月的夏日,温度越来越高,太阳炙烤着大地,万物茂盛。午后吃完带的馒头,孩子们又聚集在一起听姬明讲故事!

对于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能够在放猪的夏日午后,坐在大树下,吹着清风,听着故事,吃着面饼馒头,是他们最大的乐事!骑竹马打仗这种玩耍项目,现在已经落后了,连村里三岁的小孩都不玩了!

今天的故事是一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神通广大!直到大闹龙宫,姬明已经口干舌燥。再多的央求都不能打动他,偷偷告诉鹿丫儿,晚上讲给她听,才算打消鹿丫儿头撒娇卖萌的念头!

于是,又一窝蜂地冲大河去,噗通地跳进河里洗澡,就跟下饺子一般!鹿丫儿蠢蠢欲动,也想跟着大伙去游泳,可是母亲说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在和男孩子在一条河里游泳了!刚刚问了哥哥,也没得到容许,两人坐在河岸上,巴巴地看着,随意聊着天,谈谈小鸡,聊聊小猪!

“哥哥,你的道符画的真好看,在山上学的吗?”看着哥哥疑惑表情,小小的手儿比划按了半天,补充道,“就是你在地上画的那些圈圈。”虽然村里人都说哥哥在鬼画符,鹿丫儿却坚信哥哥画的是道符,是神仙学的!

姬明捉摸了半天,恍然大悟,原来是指之前数字和公式。“那不是道符,那是阿拉伯数字和物理公式。”

“阿拉伯是哪里的伯父?是哥哥的师父吗?屋里还能拉屎?他娘不打他吗?”

额(⊙o⊙)…

“就是数字和计算东西的方法,鹿丫儿要不要学?”

小姑娘连连点头,在小人儿的心里,自己学会了就能够帮哥哥了,也可以和哥哥有共同的语言。很多人都觉得像小孩子天真,七八岁的小孩正是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狗见狗嫌,鸡都不爱的年纪。

殊不知,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往往是求知欲和好奇心最强的时候,也是最希望得到别人认可的年纪。在他们心中,学什么不重要,能够解决自己的好奇心,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才是学习模仿的重点。

于是,在大河的河岸上,鹿丫儿开始了人生的第一节课!后世大华夏联邦通史,即全球通史第四版记载,“圣祖,坐于大河七载,感天地变化之,晓阴阳之术,通古今之变,承往圣之志,成百家之言!开始人生第一次初啼!”此事于姬氏朱姓语录,姬氏家训中记载,也在武公遗训中被提及,由其嫡系63代子孙王子明义务捐献家族史给大联邦博物馆得知!

鹿丫儿刚学会十个数字,几个字母,就看到王侯大牛围了过来,一起在像模像样地学习,大牛看了半天,挠挠脑袋觉,觉得实在是无聊,越往后比放猪还难。又过了一会,所有人都上岸在跟着鹿丫儿一起画,据鹿丫儿说,这是齐天大圣学的法术。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了,姬明问了一下有没有问题,就打算结束!

小松举起手,嬉皮笑脸地站起来问到,“哥哥,学这些有什么用,真的能飞起来吗?又不能放猪养羊?根本不是法术。”

额(⊙o⊙)…

姬明上去敲他脑门一下,指了指远处鹿丫儿的猪,“看到没?同样大的猪,才一个多月左右,鹿丫儿的都长成大肥猪了,你们的还那么瘦小?因为鹿丫儿会这些。”

姬明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学习动力直接和大肥猪画上等号,更是冠以齐天大圣的法术这么离奇的噱头,也不知道鹿丫儿如何跟他们鬼扯的,希望那个叫阿拉的大伯千万别生气!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小松一脸兴奋!

姬明心里暗想,总不能告诉他,这是猪抢了鸡的饲料吧!学习气氛高涨奈何天色不早了,该把猪赶回去了,乌压压的一群小孩子,东窜西溜,跑前跑后,到处乱飞,如同一大群的麻雀往回走,晚霞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黑丝带。

傍晚回到家,天还没黑,吃完晚饭,鹿丫儿就在地上画了起来!母亲一脸惊恐,害怕鹿丫儿和哥哥一样发疯!姬明忙解释,好不容易才让她相信那不是道符,是术数字母以及简化文字,这才放心。相较于前面一段时间,这点小小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

妇人从没觉察到,随着前面姬明的犯病疯傻,自己对于惊讶这种情绪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甚至觉得这才是正常。她就像一个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员工一样。有一天部门要求加班一小时,发发牢骚干完了,如此好多天,然后又加班两小时,又是如此发牢骚,接着做完。从此以后,五小时,一天,两天,甚至无休都慢慢成为习惯,还为多出来的加班工资沾沾自喜,温水煮青蛙,最为常见。也有人称之为潜移默化,如同朝三个暮四个的猴子分桃一般。

睡前交代鹿丫儿,明天照顾好哥哥,自己要去王府拿这旬日的衣服回来洗!这点让姬明的身心遭到蹂躏,自己多少已经十多岁的样子,需要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来照顾吗?

七八月了,时间对于姬明来说毫无意义,以至于他现在只知道夏天,连几月几号都懒得去关心。地里除草最后一次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脸色了,村民们三三两两在家避暑,或者祖庙旁的大树下聚在一起聊天,搓麻绳,修理工具,在捧着一碗大碗茶,就是现下流行的避暑方式。王爷仁慈,给了点差事也能补贴点家用,也是回报当初大鹿他爹救命之恩!

清晨,知了就开始播放夏季的流行音乐。早饭后,鹿丫儿呼朋唤友一起放猪,大人们有的去北金陵找活做,有的去学院那边的街市卖点水果!由于泗水学院在小明山下的泗水河畔,也带动了周围形成街市,虽比不上南建康北楚王城,但对于乡下人来说,也是周围繁华之所!

如同往常一般,放猪吃饭唱歌听故事,现在加了一个学习鬼画符,姑且算是先进知识学习吧。傍晚姬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夏天的时节,蚊子多,晚上还热的没法入睡,估计中了暑气。刚回来,姬明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安大夫那看看!祖庙旁的大树底下,安大夫穿着一身短衣,跟孩子一样款式,就是型号大点,和王二叔光着膀子在下围棋!

“安爷爷,我可能中暑了,感觉脑袋昏沉,就吃了两个馒头。”

“手拿过来”,眼睛都不离开棋盘,摸了摸脉搏!有点生气道,“没事,啥毛病没有,别来打扰我,估计热昏头的。”嘴里说着,手里把刚才的落子捡起来!

“那你知道哪有硝石吗?我看你以前开的药里有这东西。”

“找那干嘛?小明山到处都有,问石头他爹去!

这是他打扰我的,不小心下的!”安大夫悔棋,二叔按着手不许!

事觉不对,马上开溜!找来石头一问,那边采石,硝石扔的到处都是,还有各种各样色彩的石头,都不能用来做石料,说完回家搬了半筐过来,本来留着当火花石玩的,可惜效果不好,就是农村孩子晚上敲着发光玩的小玩意!晚上母亲没有回来,估计衣服比较多!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王侯石头和大牛就一起赶过来了,听说哥哥制冰水喝,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夏日何来冰!虽然三人都认为十之八九哥哥的毛病没有好利索,又在胡思乱想,但是王侯和大牛作为大哥贴身保镖,兼鹿丫儿的两大护法还是要来助威的,石头最近也有这个趋势,谁让故事太好听呢!

盆中盆,水中水,敲碎硝石,慢慢倒进去,过了一会,水面冒起白色寒气!鹿丫儿习惯了哥哥神奇的本领,王侯有点惊讶,大牛反应迟钝,石头一脸惊恐,看姬明简直跟神仙妖怪一样!

大夏天,让水面结冰,从没见过,好吗?姬明充分发挥他潜意识中作为专业金融人员的天赋,忽悠大牛回家偷了点糖,顺手也带来几个酸苹果酸梨子,也不知道二叔在哪买的!

所谓资金与技术的结合才能诞生伟大的产品。

加糖搅拌,压扁榨汁,一款楚地风味冷饮诞生了,一杯下肚,生活如此美好,炎炎夏日,清凉酸爽,透心凉,心飞扬。

五个人嘻嘻哈哈,喝了起来,完全忘了夏天制冰的惊奇!吃货的世界,完全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更别说是小吃货!

“喝完出门都对谁不许说,放猪时候也不许说出来,吹牛一时爽,大牛乱葬岗。”虽不明白哥哥话里这些奇怪的词语,但是不对其他人说还是能听出来的,说出来就没有酸甜好喝的冰水了,众人一起点头!

傍晚鹿丫儿问哥哥,红红的果子能不能吃?原来菜园子里,辣椒尽然长出来了,那么干的辣椒皮尽然能长出来,几率有点小啊!摘了一点,就着菜瓜闷了起来,真心不好吃!辣的鹿丫儿眼泪都下来了,引起姬明哈哈大笑!没有炒锅,你还想闷出好味道吗?就目前的生活水平现状,这不是天方夜谭?

辣椒该庆幸没有炒锅,否则身为资深吃货代言人的鹿丫儿,是否给它留种都是问题!

至于高高的玉米,和地里的土豆,看着鹿丫儿趴在地上找不到果实,摘了一片叶子,叶子也不好吃,玉米杆更是嚼不动,也没啥好味道,姬明选择幸灾乐祸,看着妹妹东咬咬西嚼嚼!

鹿丫儿终于体会到世界对她深深地恶意!哥哥对她是真的亲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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