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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归宿

被呼唤声唤醒的冰河边,我所向往的彼岸的黑色曼陀罗花可望而不可及。唤醒我的呼唤声在何方?我知道这是那白衣少女可她却又不见踪影,究竟在哪儿?带给我希望,却又是那么的渺茫,我所体会到的是更大的失望!

立在冰河边不知所措的我只能默默的守望着彼岸的黑色曼陀罗花,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那白衣少女的出现。这刺骨的冰河与荒芜依然使我感受到孤寂。我要如何?跳入冰河中?我做不到,我只是顾虑太多,我只是恐惧死亡,然而我不会承认,我会大言不惭的说我还得活着,我活着是为了我离开光明大道时那些人;我活着是为了一直呼唤我的白衣少女。天大的笑话,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为了别人?我想要得到的黑色曼陀罗花和白衣少女我又是否有资格得到?或者说我之所以无法得到她们正是因为我没有得到的她们资格。那白衣少女,她如同天使一般,而我就像是小丑一样!多么滑稽可笑,你想干什么?痴人说梦!可悲的小丑能做的只演好喜剧,除此之外也别去妄想了天使了。

本与这冰河和寸草不生的荒芜是格格不入的,然而空洞的双眼,似乎是在凝望彼岸的黑色曼陀罗花,毫无生气,逐渐的,我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如同行尸走肉般。

我依稀记得那白衣少女的呼唤声,是那呼唤声音引导离开那杂草丛生的荒原,是那呼唤声指引我脱离漫漫黑暗,此时的我正是再次需要她的时候,可她在哪儿?别丢下我一个!

我就像一具雕像般被禁锢在冰河边等待着白衣少女的呼唤声。荒芜中时而飘来沉闷的气流加杂着冰河上冷湿的气体,然而麻木的我已丝毫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那气流一点一点的吞噬,我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不知飘落何方……最终我失去意识完全成了尘土。

当我由灰烬重组时我已在高楼林立的城市街区,道路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然而除去衣服与衣服之间的摩擦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他们都是哑巴?显然不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深深刻着“冷漠”,即便是多人同行,相互之间也没有丝毫笑意。虽然不是泥泞小道,虽然不是那杂草丛生的荒原,虽然不是那漫漫黑暗,虽然不是那只有一条冰河的荒芜,但是这里所带给我的孤寂感却不比那些地方给的少。我蹲在街角,就像一只丧家犬似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渴望着有人投来非冷漠的目光。可笑,我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穿越了荒原?只是堕入过黑暗?谁会在乎?一只小丑而已!但我还是会自欺欺人的说,我还得到过那白衣少女的青睐呢,现在,或许她有别的事吧,或许她又只是在考验我,或许……

可悲

可怜

可笑

哪里来的那么多或许,呼唤声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响起了!

我还可以记得从光明大道的这里的每一个挣扎,每一声呼唤,每一个脚印,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然而,现在我还剩下什么?只有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看着来往的人流,品尝的那孤寂的滋味。我不再需要白衣少女以及她的呼唤声,同样的,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我。一只小丑又凭什么可以得到她,自作自受痛苦自己承受。自次之后即使会像行尸走肉般面对千夫指,我自己承受便够了。

藏在角落里孤度余生便是我的归宿。

2016年6月30日

——终南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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