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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0年后,汉武帝太初2年,公元前103年。一天黄昏,散职后的霍光,正准备离开未央宫,照常回府。正当霍光朝着自己的马车那走着时,宫里的郎仆射远远地看着他,这时围过来一个小宫女,和一个小宦官。小宫女开口问道:“郎官大人,你在看什么呢”。郎仆射开口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小宫女和小宦官说道:“我和你们打个赌,你们敢不敢参与啊?”。“什么赌,什么赌”,身边的小宦官一听要打赌,立马来了热情问道。“你俩听着,明日霍大人来当值,从马车那走到这个位置,必然是一百三十七步”,郎仆射往东边的方向走了几步,向宫女和宦官示意着,他又说道:“他的马车,必然停在那个位置”,然后他带着身边的小宫女和小宦官,来到了他说的这个位置,在地上划了一个范围出来。“这不可能,我不信”,刚才跟着郎仆射过来的小宦官立马反驳道。“不相信是吧,我和你赌五百钱,敢不敢”,郎仆射对着小宦官说道。小宦官听了话,摸了摸脑袋,没有立马作答。“我相信,我相信,我信郎官大人的”,身边的小宫女立马插话道,然后她又对着小宦官说:“如果我输了,我替郎官大人出这五百钱,如果你输了,你的五百钱可要归我哦”。“好,赌就赌,我不是不信郎官大人的,我只是不信有这么准罢了”,刚才还犹豫着的小宦官,立马拿定了主意,对着大家说道。郎仆射听了话,笑了笑,正准备离开时,小宦官对着大家说道:“明天大家都过来,做个见证”,然后他看着小宫女说:“到时候你不要赖账啊”。“谁输还不一定呢”,小宫女听了小宦官的话,笑着反驳道。

第二天一大早,打赌的三个人便来到了昨天的位置上等着。不一会儿功夫,霍光出现了,小宦官见到霍光的第一眼,便从他一下马车,就开始数着:“一,二,三。。。”,正当霍光走到郎仆射昨天示意的位置时,果然是一百三十七步,小宦官大吃一惊,然后他很不相信地,带着小宫女和郎仆射来到了,霍光停放马车的位置,果然在郎仆射昨天画出的范围内。这下,他可是真的信了,蹲在地上哀叹道:“我那五百钱啊!”。“你看怎么样,出钱吧”,小宫女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宦官,笑了笑说。而一旁的郎仆射见到此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霍大人,真是绝了”,蹲在地上还不想服输的小宦官,无奈地说道。

霍光照常开始办公,跪坐在了案几前,就当霍光还没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热时,李夫人带着侍女来了。霍光一见李夫人过来,立马站起身来问道:“夫人前来,所谓何事”。“哦,霍大人,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李夫人看着霍光回答到。霍光立马站起身来,领着李夫人单独进入了侧厅。李夫人开口道:“霍大人可知贰师将军,西域取天马一事”。霍光听了话,看着李夫人回答说:“下官略知一二,夫人提起此事是为何?”。李夫人听了话,在霍光面前走了两步说道:“我听说兄长此次出征西域,并不顺利,恐怕吃了败战,陛下正在气头上呢”,然后她回过头,看着霍光说道:“霍大人,可否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以解本宫之急”。霍光听了话,迟疑地看着李夫人说道:“下官位卑言轻,此等军国大事,岂是吾等臣下敢妄言的,夫人高看下官了”。“霍大人此言差矣,这宫里的人都知道,除了苏文苏大人,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恐怕只有你霍侍中了”,李夫人说道,然后她又叹气道:“看来霍大人还是轻看了我们兄妹俩人,只怪本宫不自量力,来与大人说这些”。霍光听了话,连忙看着李夫人说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这可折煞下官了”,然后他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又说道:“夫人放心吧,能说的我尽量到陛下面前去说,至于管不管用就未可知了”。李夫人听了话,笑着对霍光说道:“有霍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兄长这次真能脱困,本宫将重重地答谢霍大人才是”。“夫人,言重了,我尽力而为吧”,霍光向李夫人保证道。就这样霍光送走了李夫人,静静地看着她们离去。

当天下午,汉武帝无事,在宫里玩鸟。霍光照常陪同在侧,苏文也在一边伺候着。这个时候来了兴致的汉武帝,突然发问到:“今日是怎么了,这鸟儿一句话不说”,皇帝玩的是类似八哥那种会说话的鸟。霍光听了话,灵光闪了一下,在一旁行礼开口说道:“陛下,可知这鸟儿为什么不说话”。“哦,这里面有讲究吗”,汉武帝听了话,好奇地问道。霍光在一旁,抬起头,看着皇帝说道:“陛下,是这样的,鸟儿若是没吃饱,或是没吃到好东西,它就不愿意说话了”。汉武帝听了话,回头笑着对霍光说道:“霍爱卿,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今日也和这鸟儿一样”,然后笑了笑又说道:“说吧,你想说什么”。霍光又行了礼,对着汉武帝说道:“陛下,请恕为臣的不敬之罪”。“说吧,朕不会怪罪”,汉武帝听了话回答道。霍光听了话,这个时候才略微放心地开口说:“陛下,贰师将军此次出征西域,取宛国天马,正像是这没吃饱的鸟儿一样,粮草辎重后继无力,士兵大都饿死半道,因而遭此大败。若是一味地怪罪到他身上,反而有损了陛下的英明”。霍光说这个话,算是豁出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在汉武帝面前,说这种冒险的话,一旁的苏文听了话,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还好这个时候,汉武帝心情不错,他笑了笑,看着霍光说道:“霍侍中什么时候,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霍光听了话,立马跪下来说道:“臣有罪”。汉武帝见状,说道:“你没罪,你说的确实在理,寡人本就不想把他李广利如何”,然后他了一眼苏文,苏文见状连忙说道:“奴才在”,“传旨下去,李广利驻留敦煌,听候发落”,汉武帝对着苏文说道。“奴才接旨”,苏文行礼回答说,然后他立马离去,传达皇帝的旨意。汉武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霍光,说道:“起来吧”,然后皇帝继续玩着他的鸟儿。就这样贰师将军李广利,征伐西域失败的围解了,霍光帮了李夫人兄妹一个大忙。这个时候霍光站起身来,内心中还是有一些后怕,可要知道皇帝在前不久还为此事大怒过,不过换句话来说,汉武帝若是真的想把李广利怎么样,也等不到霍光今天来提醒皇帝。

李夫人,大概是汉武帝元鼎5年,公元前112年,纳入后宫的,用婀娜多姿,倾国倾城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是再合适不过了,自从李夫人纳入后宫后,汉武帝对他的宠爱,就胜过了后宫所有的嫔妃,后宫其他的嫔妃在李夫人的面前,用后人的那句话来说,就真的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了。而李广利是李夫人的哥哥,汉武帝由于想恩宠李家,给李夫人哥哥李广利封侯,特地让他率领汉军六千骑兵,与数万步兵讨伐西域大宛国,索取汗血宝马。不想汉帝国控制的河西走廊地区,距离现在位于中亚地区的大宛国,路途过于遥远。士兵所携带的粮饷不够,而运送辎重的人马准备不足,再加上一路上的西域其他小国不配合汉军,直接导致了这次讨伐西域大宛国的失败。

可汉武帝还是不甘心呐,第二年,太初三年,皇帝本人就把这件事直接提到朝堂上来讨论,很多大臣都持反对意见,认为汉帝国此时应该集中精力对付匈奴,不必为了区区几匹马,损耗帝国的国力。而皇帝本人是完全不认同的,他在一众大臣的反对声中,力排众议,给贰师将军李广利增派军士与辎重队伍,几乎动用了此时整个帝国都能动用的国力,决定再一次让李广利领军,讨伐大宛。光军队人数就有六万人,负责运送辎重的牛马共十多万匹,再派发十八万军卒,布防在河西走廊的几个郡,以防不测,号令天下愿意给大军运送辎重粮草的人,都可以前往运送辎重粮草,应该说皇帝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主要原因,一,是皇帝本人确实喜爱汗血马,马对帝国来说,也的确重要不可缺。二,当然是为了恩宠李夫人家族,给李广利封侯。三,是为了帝国的威望考虑,正像皇帝本人说的那样,不能因为此事,而让西域诸国轻视了汉廷,有损了帝国的国威。由此,驻留在敦煌的贰师将军李广利,迎来了他人生中的转机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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