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空气真好,风景也好,树莓很好吃,还有鸟儿唱歌给我们听,就是走得累了点。”施文斌靠在一棵松树上,喘着粗气说道。
“我也觉得是,不行了,走不动了,我要休息一下。”周彦梧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摆了摆手。
陆星宇倒是不觉得多累,从小在山里野着长大的孩子,爬这么个海拔只有几百米的山,就跟走在平地上似的。
本来陆星宇打算下到山脚后,带他们拐另外一条小路去看荷塘的,可施文斌和周彦梧爬了一个下午的山,累得不想去了。
“那就直接回家吧。”陆星宇说道。
“妈,我们回来了。”回到家,陆妈在厨房里做饭,陆星宇喊了一声,去拿茶壶泡茶,一看下午的茶杯少了两只。
陆妈探出头来说道:“你把茶杯放在院子里,被打破了两只。”
“打破了?谁打破的?”陆星宇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过来串门的猫猫狗狗啦,也可能是上窜下跳的公鸡母鸡回来过了。”陆妈摇头说道,她回来就见茶杯碎在地上了。
当天边的晚霞坠落到山坡的另一边时,陆爸回来了,陆家准备吃晚餐了。
陆星宇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搬了桌子出去,周彦梧和施文斌进了厨房帮忙拿碗和端菜出来。
晚餐依旧很丰盛,宰了上次陆星宇发的照片上的鸭子,焖了一大碗,还做了土豆红烧肉、糖醋脆皮茄子、清炒苋菜和番茄肉丸汤。
“老陆,你们家也正在吃饭呢。”方叔端着饭碗走出来,一看隔壁,吃饭热闹着呢。
“你们过来一起吃啊,人多热闹。”陆爸笑着说道。
方家就三个人,方叔方婶和雁儿,一看一张桌子坐得下,他们便端了饭菜过来,刚好凑成一桌。
“老陆,你明天还去工地干活吗?我们家明天收稻谷,想跟你们家换个工。”吃饭中,方叔问道。
虽然大家是在同一时间插秧的,但禾苗后期的成长进度不一样,导致稻谷收割的时间也不同,像他们两家,收割的时间要差上一个多星期。
这种情况,一般两家就会换工,你收割的时候我过去帮忙,我收割的时候你过来帮忙。
方家今天已经说好了跟王家换工了,一计算收割的时间,跟陆家的收割时间不冲突,方叔便想着多换一个,收割得快一点。
“明天不去工地干活,我们俩过去帮忙。”陆爸说道,我们说的是他和陆妈。
提到收割稻谷,周彦梧和施文斌的眼睛又亮了,陆星宇笑了笑,跟方叔提了明天带他们过去看看,他们没有下过田割稻谷,体验一下。
“可以可以,我还赚到了,买二送三。”方叔笑着说道。
吃完饭,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陆爸、陆妈九点多就去睡觉了。
一到了晚上,村里就没啥活动了,灯火渐渐熄灭,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下来。
九点多,对于周彦梧和施文斌来说,晚上才刚刚开始,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两人对视一眼,拉上陆星宇玩起了游戏,开黑。
没有WIFI,周彦梧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心疼刷刷刷的流量,说道:“小宇,你还是得赶紧安装网络啊,玩上几天游戏,流量费都够交一个月的网费了。”
“嗯,安排,你下次过来就有了。”陆星宇说道,虽然他不怎么玩游戏,但没有WIFI,总归是不方便,看个电影还得考虑耗掉了多少流量。
玩了几局游戏,周彦梧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说道:“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第二天,陆星宇几人醒来,陆爸和陆妈已经出门去方家田里割稻谷了。
吃了早饭,陆星宇找了三把镰刀,带着他们来到稻田里,方叔方婶挥着镰刀割稻谷,一会儿过去,稻杆就倒了一大片。
周彦梧和施文斌站着看了一会儿,挽起裤腿下了田。
周彦梧一手抓着稻杆,一手拿着镰刀,看了看稻杆离地面的距离,找好了高度割了下去。
陆星宇:······
这种一看就是新手,像他们,才不用特意去留意高度、找好角度,以最标准的姿势站着,弯腰挥下镰刀。
施文斌瞪着稻杆上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无从下手,小声喊了陆星宇一声:“这是什么?”
稻杆上有一团粉红色的东西,看起来滑溜溜的,陆星宇看了一眼,答道:“福寿螺的卵,你拿镰刀的尖端挑一下,把它敲下去就可以了。”
施文斌用镰刀挑了一下,那团卵掉了下去,飘在水面上,他也弯腰割了起来。
周彦梧渐入佳境,割好的稻谷放在一堆垒了起来,自我感觉良好。
抬头一看,陆星宇动作飞快地挥舞着镰刀,身后一堆堆垒好的稻谷,速度之快,三个他都赶不上,他默默低头继续。
过了一阵,施文斌跺了跺脚,喊道:“哎呀,这是什么,黏在我腿上不下去。”
他的右腿小腿上黏着一个黑乎乎的虫子,连着抖动了几下,它都不下去,施文斌手足无措地盯着它。
“是水蛭。”陆星宇快步走了过去,稻田里经常见到,在水里站得久了容易被叮上。
“文斌,你看着前方,别低头。”陆星宇说道,担心施文斌看到他拔水蛭觉得害怕、恶心。
施文斌僵硬着身子站着,感觉到陆星宇的手扶着他的腿,应该是抓着虫子拔了几下,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手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得到陆星宇没有把水蛭拔出来,它还死紧地扒着自己的腿,鸡皮疙瘩冒得更多了。
“小宇,用打火机烧。”方叔回头看了看,掏出一个打火机递了过来。
“继续看着前方,马上好了。”陆星宇按下打火机,围着水蛭周边晃了晃,火的温度一传过去,水蛭很快从腿上掉了下来。
周彦梧看着陆星宇面无表情地弄死水蛭,又看了看施文斌腿上冒出来的一点血,问道:“文斌,你痛不痛?”
“没多大感觉。”
施文斌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右腿,问道:“它怕火,要是没有打火机怎么办?它一直黏着不下去,还会吸血。”
“拿鞋底拍,拍它的尾巴,尾巴一疼,它就松开了,水稻田里常有,防不胜防,每年都要中招。”陆星宇说道。
有了这个小插曲,周彦梧和施文斌每割一阵子,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腿,唯恐又被水蛭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