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躲在房间外的王易正静悄悄的听着,神采飞扬,内心无比解气,后悔?愧疚?王易此时都不会有,他自认从来不是什么烂好人,虽有着为原来可怜王易报仇的意愿在,但这些天王易也没少受欺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在王何氏和阿狗对王易出手的时候,就不存在无辜,所以更可以说王易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房间里面,气氛浓重,王何氏正像死狗一样在苦苦恳求着,一旁的阿狗虽然畏畏缩缩,但却硬着脖子一口咬定“明明就是她主动勾引我的,还趁我饮醉酒的时候。”
王二安坐着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对jian夫yin妇,见这二人跟唱戏一样,互相扯皮着,各持说法,就怒火中烧,一想到自己在家都敢这么放肆,那不在家的时候呢?感觉现在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任由这二人愚弄。
王二安大喝一声“够了!”与此同时,行事作风都绝不像地痞流氓的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一茶壶,当头就往阿狗头上砸下去。
“咣啷~”
阿狗本就半醉半醒,哪想得到王二安出手如此之重,一时躲避不及,正中头部,片刻便见红了,顿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啊!”王何氏看见如此场景,不由得被王二安吓住了,更加的惊慌失色。
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倘若本本分分,三从四德,那她或许能让自己的地位站稳一点,但如果失贞,没有了贞操,别说地位尽失,一纸休书,甚至会千夫所指,受尽唾骂,王易正是深知这样,所以毫不留情的这般设计。
“大叫什么!还没死呢!”王二安一听声音就来气,他看着眼前这个人没有了丝毫感情,目光冷冷的。
“看在夫妻多年,明日便收拾包袱滚蛋吧!”
“什么?”王何氏听到王二安冷漠的话语,有些歇斯底里了,不再畏缩着:
“王二安!没想到你……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当年……要不是我帮你,你能有今天?”
王二安一时被王何氏震住了,有些哑口无言,脸色有些慌张,故作镇静的说“住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何氏也知道已经到了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了,不然被扫地出门就追悔莫及。
“怎么?装糊涂了?用不用老娘提醒你啊?你那兄嫂是怎么死的?是我们!是我们害死的!你想撇开我,做梦吧!”王何氏冷笑看着王二安。
王二安闻言已经脸色苍白,双眼闪烁着,神色惊惧,冲过去一把掐住王何氏脖子“住口!你给我住口!”
“哈……哈哈,想杀人灭口吗?你够胆……吗?倒想看看你如何解释脱身?”王何氏被掐着有些说话不畅,脸色逐渐涨红。
良久,王二安想了又想,还是无力的放开了她,慢慢的恢复冷静,呼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王何氏摸着脖子轻咳一下,缓了缓气,冷笑一声“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好……不过让这人滚蛋,我不想再见到他。还有你给我最好忘记那件事。”
王二安猛吞一口气,指了指晕在地上的阿狗。
房间外的王易至今还处在震惊当中,因为他的无心插柳,而撞破了一个恶毒的真相。
原来原王易的父母不是意外去世的,竟然是被这心思歹毒的叔婶害死的,可怜的王易从小就孤苦伶仃,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这般残忍的真相,不过,或许不知道,能保留着小王易内心的仅存一丝纯真与洁白。
但现在的王易,对他来说,便宜父母只是一个概念,并没有过多的不可接受的愤恨,他有的,是对这世道的不公,对恶人的嫉仇,以及对无辜遭害的悲伤。
王易已经不再有丝毫的顾虑,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虽然不可能管尽天下不平事,但在眼前的就不能袖手旁观。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王二安夫妇便打发走了阿狗,阿狗也一言不吭的走了,至于他们是怎么解决的,王易不过问,也论不到他问,而阿狗头上包着的伤,自然也装作没看到。
王二安夫妇像平常一样,倘若昨晚不是王易主导的,心里清楚着,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
“难得啊,不知王兄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李白看着来人,一脸兴奋的问道,实在有些难掩惊喜之色。
来找李白的人,正是王易,他按照之前李白所说的地址,便找上来了。
“我想李兄帮我引见一下县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王易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哦~当然可以。”李白惊奇的答应,他以为王易已经想通了,自然是替王易感到欢喜的。
“多谢李兄了。”王易微微一行礼。
……
郑公府外
李白带着王易向门房通报了一声,正在等待着,不稍片刻,就见通报的人出来说话:
“两位请进,老爷有请。”
随即一直把王易和李白引到厅前,示意一下便离开。
李白和王易一进入前厅,就见到郑秉贤竟然起身迎了一下,嘴上呵呵笑道“押司与王小郎君快快进来,真是难得啊。”
“下官见过县尊!”
“草民见过县尊!”
他们纷纷行礼,而郑秉贤此时有些板着脸笑道“哎,不必多礼,以后叫老夫郑公便可。”
而李白和王易也不扭捏,都点了点头。
“坐吧。”郑秉贤笑着说,此时就像普通长辈一般,没有丝毫官威。
当他们应声坐下时,李白自觉的说明了来意“此次前来,是王兄弟找我代为引见,望郑公莫要责怪。”
“无妨,哈哈,只是不知道王小郎君有何事呢?”郑秉贤完全没有责怪之意,只是转眼看着王易时,眼神有些莫名,嘴角始终禽着一丝笑意。
王易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前厅,发现了一边墙上张挂着的,正是那日王易所抄的《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