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当夜雨持着夺魄棍凭空出现在府门处时,一下子就惊倒了悄悄踏进府内的一道身影。
“你是谁?”石天齐不由开口问道。
当众人赶到的时候,石天齐望着摔倒在地上,身形有些佝偻,头发上夹杂着不少花白的头发,明显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半百之人。
“咳咳咳”
方才夜雨突然的出现,让典管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尤其是看到夜雨那张有如死人般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庞,直接让典管家犯起了老毛病,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石天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因为典管家粗着脖子使出全身力气咳嗽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费劲儿,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感觉快要凸出来一般。
于是石天齐便连忙上前两步,轻拍着典管家的后背,替他缓解紧绷的身体,问道:“你没事吧,老伯。”
还未等自己拍动两下,便被秦怀玉一把拉到她的身边,宫小柔则挡在自己的身前。
夜雨不知何时站在最前面,右手夺魄棍指向地面。
石天齐清楚,那是他发起攻击前的习惯性动作。
夜雨的左手仍紧紧捏着那块碎布片,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典管家,脸上写满了警惕之意。
清香倾鼻,温润在旁,耳边传来秦怀玉轻柔的声音:“小心些,他可能就是真正凶手。”
吐气如兰,让石天齐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本能地转过头去。
“砰砰”
“砰砰”
两人几乎是擦着脸相互看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自己出奇一致。
“想什么哪?”
秦怀玉俏脸一红,立刻用手肘锤了一下石天齐,让他集中起注意力。
石天齐连忙摇了摇脑袋,顺着夜雨他们的目光望去,这才留意到典管家身上穿着的深色布衫,与那块从城主府中带出来的布片,不仅颜色材质一样,更要命的是在他衣服的左下摆赫然缺失了一角。
夜雨缓缓摊开手中的碎布片,展露在典管家的面前,凝字问道:“你究竟是谁?”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典管家,刚抬起头便看到夜雨手中绣着邢府家徽的碎布片,不由看着自己有些脏乱的衣服,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自己衣服上的一角,什么时候落到了这个陌生少年的手中?
站在最后面的华琵修终于穿过前面身影的阻挡,看到这半百男子,脸上露出追忆之色,而后便满脸惊喜地喊道:“典管家,是你吗?”
秦怀玉微微侧开身子,回过头问道:“你认识他?”
华琵修又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典管家几眼后,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是啊,他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告病请辞的老管家啊!没想到典管家您还好好的。”
说完便想上去抱一抱让他怀念的老管家,却被宫小柔给拦住了。
夜雨将手中的碎布片展露在典管家的面前,冷声问道:“这是你的没错吧,需要我给你比量一下吗?”
典管家双目有些失神地盯着布片上仍带着血渍的“邢”字,摇了摇头说:“不用,这确实是我的,但它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听到典管家的承认,夜雨和宫小柔同时微微向前半步,封锁着典管家的退路。
夜雨冷着脸回答道:“因为你把它落在了城主府。”
“城主府?”
典管家先是一惊,如今城主府被灭门之事已经传遍整个暮城,若不是约定不可破,也不会现在回到邢府。
一瞬间许多事情在他脑海中连通到一起,看着明显带着警惕之色的五个少年,典管家知道自己已经被置身于事件的漩涡之中,想脱逃也脱逃不了了。
“看来你应该是记起了什么吧。”
夜雨目光如炬,看到了典管家眼神的变化,直接抬手用灵力束缚住了典管家。
面对突然的禁锢,典管家知道即使挣扎出逃也于事无补,反而自己会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于是他便直视着夜雨,毫无表情的面容十分果决地说道:“我猜你们应该是在追查杀害城主的凶手,但可惜我不是。”
“铁证如山,你还是什么好狡辩的?”
夜雨展开手中绣着“邢”字,只有邢府人才能穿戴装束独有的印记。
典管家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神色,而是异常冷静地说道:“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会把我看作杀人凶手。但男儿立于世,行事当光明磊落,做过的事情自当会承认,可不是我做的,哪怕是将刀挂在我的脖子上,也不会逼在下就范。”
透彻的话语,让邢府内的所有人都有些动容。
石天齐指尖凝聚灵力,直接击碎了夜雨的禁锢。
“石公子!”
宫小柔不由轻唤一声,却被秦怀玉轻轻拉回来。
秦怀玉目光落在石天齐挺拔有力的后背,轻声道:“放心好了,小柔,他心中自有主张。”
典管家揉了揉手腕,显然是没有想到对面这个少年竟会如此干净利落地放了自己。
“你们不怀疑我了?”典管家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石天齐则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
“那为何......”
“你不是说自己是清白的吗?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典管家刚想说出的话全都咽在嘴边,他望着这个在阳光下无比耀眼的少年,尤其是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不见一丝的杂质。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以证清白。”
典管家注视了一眼夜雨手中的碎布片,又问道:“不过恕我多嘴一问,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典管家的问题让石天齐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通常这种事情应该由官府接手解决,他们只是因为心中不忿,不想让这个凶恶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这才插手这件事。
就在石天齐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典管家之时,秦怀玉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旁,习惯性地扬起她精致的下巴,自带傲意地说道:“是,也不是,不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该多想想如何洗净自己身上的嫌疑。”
最后秦怀玉还在心中嘀咕道:也只有他那样的傻瓜,才会相信你刚才那番说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典管家没有再多问些什么,因为他能从秦怀玉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由内散发的天生的贵气。在他所认知的人中,哪怕是一些名门望族的继承人,与面前这个红衣少女一比,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看来这个女子不是皇室之人,就是修真界那些大门派的弟子了。而她既然说自己是官府亦不是官府之人,看来也只能是......
很快,老辣的典管家心中便已经有了判定,对秦怀玉的身份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难怪展翔飞在封闭全城后,让面前这几个少年来邢府调查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