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某森林地区,无名教堂
索利德:“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的愤怒,让我看看它能带给你什么样的力量!”
森泽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的双眼充血,面目狰狞,看起来非常的屈辱不甘。
索利德:“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你就只会愤怒的挥舞拳头?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屁孩!像条走投无路的疯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都有点后悔把你从异端窝里带出来了!来来来,向我进攻,不要试图说什么废话!来,进攻!”
森泽咬着牙,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朝索利德攻击过去,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速度飞快,但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招数套路,只想发泄心中不屈的怒火。
索利德一边轻易化解掉森泽的攻击,一边用冷漠的口吻嘲讽着他:“愚蠢!愚蠢!真是愚蠢!你只会依靠愤怒,根本就不会利用愤怒!愤怒,虽然会让人充满力量,但它只能是燃料,绝非是动力!像你这样的依赖愤怒,只会让你变得愚钝,迟缓,没有理性!”
说着索利德双手一晃,再一次化解了森泽的进攻,然后迅速出手一记手刀砍中了森泽的脖子,仅用一击之力就让森泽眩晕得差点昏了过去。还没等森泽从眩晕中反应过来,索利德又是侧身旋踢,一脚将他狠狠踢飞了出去。
看着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不停呻吟的森泽,索利德又摇了摇头继续讽刺到:“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该把你从你那个异端母亲的子宫里掏出来,我应该烧了你,就像我烧了你那个可怜又堕落的母亲一样!知道吗小子,我现在也很愤怒,但是,为什么你的愤怒让你如此脆弱,而我的愤怒却能让我在这里嘲笑你呢?”
森泽紧咬着牙,红着眼睛又站了起来,像一头快要发疯的野兽一般面目狰狞地盯着索利德。他现在非常痛苦,不但有肉体上挨打受伤的痛苦,还有内心屈辱不甘难以发泄的痛苦。自从索利德带着他开始训练之后,他的内心每一天都备受各种痛苦的煎熬。
索利德冷眼看着森泽目光深处那痛苦疲惫的样子,低沉的说:“小子,记住这些痛苦!肉体上的痛苦会让你疲惫无力,但精神上的痛苦却能让你不顾一切!来,继续进攻,疑问也好,困难也罢,你要记住,只有不停地进攻才有新的机会,只有不停的进攻才能找到希望。来,继续!向我进攻!”
……
西伯利亚某山区,雪地森林
索利德骑着雪地摩托,跟在满脸通红又气喘如牛的森泽身边,拉下脸上防寒面罩朝森泽大喊道:“嘿,小子!怎么跑这么慢?难道你不冷吗?还是说这样你都痛苦的受不了了?真是难以置信!上帝啊,这个世上怎么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的痛苦啊,连出来跑个步也让你痛苦!我的上帝,瞧瞧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之前好不容易摆脱了雨林里的蚊虫叮咬和被人殴打的痛苦,现在又要赤裸着身体背着这么沉重的装备面对这些刺骨的西伯利亚寒风,真是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苦?因为你做还远远不够!小子,赶快抓紧时间吧,再不快点跑的话,目标点的柴火可就烧光了,到了晚上你将会冻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哈哈,跑,跑,跑……”
……
非洲某原始森林,非法矿场
索利德:“看在上帝的份上,杀了这些异端!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让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森泽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些跪在地上投降的俘虏们,这些刚刚还在和他拼命交火的人,不仅有女人,还有老人和小孩,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索利德:“看看你自己,手上早就沾满了他们孩子,丈夫,父亲,爱人的鲜血,现在竟然想怜悯他们……哈哈哈,小子,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愚蠢,你是他妈压根就是没有脑子!当这些人放弃理智,选择拿起武器和你拼死作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当俘虏的资格了。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哪个屠夫在放下屠刀回家之后就不是屠夫了,所以也没哪个堕落的人放下了武器就不堕落了。小子!让你那愚昧又该死的卑微的怜悯消失吧,杀了他们!真正痛苦的不是他们,是这个被莫名痛苦所包围的你!杀!!!”
……
撒哈拉某处,未知沙漠地下研究所
索利德:“看到这些邪恶的实验设备了吗?这些营养仓里的孩子,都被用来培养****了,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人体实验……看他们的肤色,也许他们还自世界各地。瞧瞧,这个小姑娘还是个黄种人,看样子跟你得小时候一样可爱呢!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要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尝遍痛苦,而你却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上帝的光辉之中?该死的,这真是不公平,对吧,我的孩子?”
森泽没有理会索利德的讽刺,只是不停地看着这些大大小小数都数不来的实验设备和泡着人体的营养仓。他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罪恶行径?为什么人命还能这样的卑贱?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不知道,他想不通,他只能沉默,然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颅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
中东某国,城市战区
索利德:“哦,小子,你还是被我找到了,哈哈!你找的这个藏身地也不怎么样嘛,都没花我多少功夫!怎么样,战争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本来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战斗,即便是小国,但也绝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以一人之力强行介入的。没有支援,没有后方,孤身一人……瞧瞧,连自己受伤了也没办法治疗!你要知道,如果像个孤狼一样行动,那最后也只能像个孤狼一样无助的死去。”
森泽没有说话,只是硬着头皮把肚子里的子弹挖了出来,他真的疲惫不堪了,他已经整整战斗了三个月,这场战争打的没完没了,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无数的伤亡让这个地区变得更加混乱,战斗到现在他都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了。那些隐藏在这场战争背后的投机分子和军火商至今也没有被他抓到,他该怎么办?他真的受不了了,他满脸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甚至连正在不停流血的伤口都不加理会了……
索利德蹲在了森泽身边,拿出一瓶止血泡沫喷到了森泽的伤口上,然后生起了一堆火。沉默了片刻之后,便用他那异常沙哑的嗓音低沉的说:“我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虽然一直参加战斗,却从来都不参加战争的原因。战斗或许还分得清正邪对错,可战争却只会走向混沌毁灭。你知道吗,力量虽然是无限的,但能做到的事却是有限的。”
“我的孩子,也许你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痛苦迷茫,但是你要知道,不论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痛苦,亦或是灵魂上的痛苦,只有承受的了这一切才会有成为骑士资格,因为,我们哪些伟大的先辈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你的老吉姆,当初他只是秦国的一个普通工人,却不幸的被投机分子送到了遥远的欧洲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在那场人类史无前例的战争里,他经历了无法想象的尸山血海,被迫从一个善良的工人被迫变成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好不容易在战争后期被骑士团救了,却又在不久之后随同骑士团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是骑士团唯一一次参加世界的战争,愚蠢无知的想用微薄之力改变世界!因为这样愚蠢的想法,你知道我们枉死了多少英雄吗?你知道那些历经磨砺的英雄们死的时候有多卑贱吗?你不知道,你更无法想象!”
“吉姆从来都不是骑士,但他所做的贡献却不亚于任何一位骑士。他所经历的痛苦,也远超你的想象!”
森泽睁开了眼睛,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位正对着火焰说话饱受病痛的苍老男人,如果说老吉姆曾经历过那样的痛苦,那眼前的索利德呢?这个被骑士团称为最强骑士的人,他又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和磨难才走到今天呢?
索利德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扔给了森泽,冷冷的说道:“这场战争的幕后黑手也不过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你只需要杀掉这几个人就可以了,其他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要想真正解决问题,那就先让自己有解决问题的资格!”说完,索利德便转身离开了。
森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索利德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才舍得移开视线。他咽了咽口水,稍稍滋润了一下自己快要冒火的喉咙,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他认真的看完了那张资料上的内容,然后仔细的检查起了身上的武器和弹药,直到把所有装备都重新整理一遍之后,便离开了藏身地。
昏黄的火光中,他的背影与索利德离开时的背影是如此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