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挽走到正屋前,正听见裴氏对着魏徵说起魏叔婉不慎坠楼的事情,现下说起裴氏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可见对于这个小女儿还是挺疼爱的,魏相爷端着茶杯边喝边听着,并没有说什么。婉儿说想下楼做些锻炼,也想上街转转,老爷我们是不是过于苛刻了?别人家的小姐也是常外出走动的让家丁丫鬟跟着,我觉得没什么大碍,况且婉儿性子沉稳,平日里行事也有分寸,并不会平白惹事生非我看不如应允了她?
只听屋内叮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放下茶杯的声音,接着听见魏相说道,婉儿要是下楼在府中行走倒也无妨,府内家丁丫鬟也不多有你看着也不怕出什么事,但是外出还是罢了,当今国风开放,胡人较多,女子还是安分在家的好,出去抛头露面我总觉得有失妥当。万一有什么问题且不说对她一个女孩儿家名誉的问题,让人指点我魏某家风岂不徒增笑柄?
魏挽听了翻了个白眼,心里对这古板的相爷一阵腹诽,想了想低声问丫鬟青莲,平日见了父母可要行礼请安之类的?该如何做?丫鬟青莲说道,如有外人在要恭敬行礼问安,在家只要简单屈膝拜过即可。魏挽抬腿迈入正屋,之间相爷跟裴氏一同坐在主位上,魏相是一个黑瘦的老头样子像五十多岁,两个颧骨有点突出,深重的法令纹陪着尖瘦的下巴,还留住山羊胡,目光矍铄而严厉,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魏挽微曲膝盖说道“见过父亲母亲。”快进来坐下,才刚好些不必如此。裴氏边说边拉着魏挽进屋坐下。
“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魏挽坐下后也不客气,直奔主题,想着好不容易见到这当官的爹,得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才好,听着刚才的话头,估计想出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既然魏相允了可以在府内自由行走,那便在府内尽可能的多争取些权益才是。整日闷在那楼上可是绝对万万不行的。
魏相爷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说到,方才你母亲已经同我说过了,在府内你可以随意行走,要注意言行,如有人来访要回避不可轻易见客。至于出门的事,那是万万不行的。魏挽见相爷如此举止,心想跟自己女儿说话还架子十足的。心中哀叹一声,既然来了就得依着这的规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面上恭顺的开口道“父亲,女儿经此一摔看见楼梯便怕的很,可否让青莲收拾收拾楼下住在下面?不上楼了”首先要解决这个楼梯的问题,这个楼梯魏挽是真的抵触。“胡闹,哪有小姐住下人间的?这成何体统?岂不贻笑大方,万不可做有失身份之事,亏得你母亲还说你做事素来有分寸,你便是如此有分寸的?”魏相放下茶杯说道。“我一个小姐闺楼何人敢擅闯?只要家里人不说外人谁能知道?是身份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我都差点摔死了过了这么久才见到父亲的面,也没见你这个做爹的关心我一句,整日便想着你的体统,身份,面子,家教还有外人的看法,我看这些虚无都比我的命还重要,若是哪日真的就摔死了你也只当没有生养过我这个女儿罢了。”说着这些魏挽竟真的伤心留下眼泪来,可能是原主平日里就渴望着父亲的关心的,这些日子总是莫名的心里不顺畅此刻才明白怕就是这一直没露面的爹闹得,虽然离了魂但仍离不了情,也不知这魏叔婉的魂魄此刻在什么地方。
“放肆,怎的如此说话,看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相爷大怒道。“哎呀,行了行了,老爷她不过十二岁,你跟她置什么气?失了你丞相的身份,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怎得连自己的小女儿都容不下了?传了出去才真是让人笑话呢。”裴氏劝道。“十二岁还小吗?在过几年行了笄礼就该嫁人了,行事如此随性不知分寸,都是让你惯坏了。”相爷说道。“我只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换个地方住而已怎就随性不知分寸了?若是哪日摔死就不随性了?就有分寸了?你怎就知道别人家的小姐就都住楼上没有住楼下的呢?不住楼下也行,娘您给我请个师傅我要学功夫,这样免得哪日摔死了。”这才是魏挽的真实目的,早就对古代的轻功垂涎三尺了,有了功夫还怕出不了门吗?“胡闹!哪有小姐学这粗俗的东西?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琴棋书画,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相爷指着裴氏手都开始抖了,胡子也乱颤着很是激动。
这才哪到哪儿啊?气成这样至于吗?还真是古板刻薄的老头。魏挽心里想着。裴氏也说“好好的学这作甚?女子学武艺极少的不怪你爹生气,你学来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家劫舍不成?”“娘,女儿并没有要当什么大侠强盗,也没指望学的能飞檐走壁,都说武艺要从小苦练,女儿这个年纪能学出什么来?只是这次一摔真是摔怕了,变得惜命,只是想锻炼身体而已,遇到什么能有个自救的本事,再不济也能得一副好身板。”“这...”裴氏和相爷都不在说话了,可能也认真思索魏挽的要求了吧,过了会儿,裴氏说道“老爷,不然命人去请个女师傅来教教婉儿吧,我觉得婉儿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强身,又不出门有我看着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的”相爷沉思了一会儿道“也罢,只是女师傅怕是不好找,我让吴管家去打听打听,可话说在前,找不来女师傅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魏挽飞快的应允下来“谢谢爹,谢谢娘,那爹你好不容易回来女儿就不耽误你们二人了,呵呵,女儿告退”。相爷和裴氏愣了一下,魏挽已经走了出去,相爷摇摇头道“这孩子怎的这么...一时间还真不好形容,林太医不是说只是失忆?失忆性子也变了?莫不是摔坏了哪儿?”裴氏道“活泼点也好,由她去吧,人没事就好。”
回到自己阁楼,看了看陡立的楼梯叹息下小心的扶着,一点一点的往上挪,进了二楼闺房回头对青莲道“明日你去与吴管家说说让他多费些心思,多打听下,务必请个师傅来,还要请个好的。”“是小姐,这女师傅可是不好找,还要功夫好的那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找上,有够吴管家费劲的,小姐可千万别着急。”这能不能找到也得看命了,本身这盛唐之世就天下太平,重文轻武,这学武艺的女子怕是少之又少,珍之又珍了,若是请个教音乐作诗的才女怕是容易的多吧。想了想还是利用这些日子想想日后做些什么吧,就这么整日在家闲着,潦草一生岂不白活了。如果能上街去看看就好了,得想办法赚钱才行,如今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总得做些什么,不能让人家父亲还像之前那么凄惨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有,不知道这些也就罢了,知道了总得做点什么才好,唉~上学的时候历史就不感兴趣,没记得什么有用东西,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应该好好学习唐朝历史才对,如果能熟知历史,那在这不就跟人生开了挂一样。不行不行得好好想想,利用好我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才行。
趴在床上想着,使劲想着关于唐朝的一切,能记得的就李世民,杨贵妃,武则天,还有个李白,唉其它的人真想不起来,杨贵妃额~记得是公元700多年现在才627年,37,47,57,67,87,97,07额这个不用想了六七十年后我都七八十岁了古人平均寿命也就六十多,跟我没什么关系,武则天,武则天是李治的媳妇儿,李治,李治,李治......好像是唐高宗,高祖,太宗,高宗...那不就是李世民的儿子?额,李治还当了几年皇帝武则天是他死了后才当皇帝的,那李治跟我应该是一辈他死估计我也很老了,那这个武则天也不用想了,李世民,李治,额还是先想想李世民...好像记得当皇帝当了二十几年今年是...那至少也还能当20年,唉别的想不起来了,魏徵魏徵,好像是活了六十来岁,死后画像进了凌烟阁被称为一代名相,等等,魏徵死后好像是因为生前举荐了谁被牵连,后来被皇帝推了碑,还有传言被鞭尸,额,古人真会玩,鞭尸这么重口味,死都死了打一副骨架子不疼不痒的,后来貌似好像因为皇帝亲征失败了,又想起有魏徵在不会有这情况然后又从新立了碑真是够折腾的,这一代名相也是够坎坷的啊。想到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估计是原主的情绪又来作祟了,唉,算了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不觉得怎样,但是呢,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死者为大,看在我占了你的身体的份上还是想想办法吧。你放心,我肯定想办法帮你爹避免这场灾难啊,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唉这心里酸酸的感觉哭又哭不出来,酸的我不舒服你忍着点,放心我会对你父母好的行不行?站起来在屋里随意溜达溜达,排解下心头酸酸的感觉,这个魏叔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的时候又感觉好像她也在这个身体里一样,唉,要是你在你出来啊,没准儿你出来我也能回去呢。恩记得魏徵活到六十多岁,现在看起来五十的样子估计还有十年,六十几来着?肯定没超过六十五,六十一也不太像,六十二?肯定不是六十四,估计也就六十二三岁吧,找个机会得问问娘看看这当官的爹到底多大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