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师接过碗:“好嘞,前辈,这就交给我吧。”
“哎,对了,不要用麻沸散,生剜出来。”老头突然补充道。
“什么,不能用麻沸散。前辈您不是开玩笑吧。”王医师有些震惊。
“我确定,用了麻沸散弄出来的血会失去灵性,影响药性。”老头淡淡的道。
“可是这,这很疼啊。”王医师有些犹豫。
“我知道很疼,但要求就是这么个要求,那小子也应该能做到。”老头看了看景言道。
“没事,来吧,王医师,我可以的。”景言坐在一张床上目露坚定的道。
“这,那行吧。”王医师也不再犹豫,端着碗走到景言面前。拿了把匕首在烛火上烧了一会。以做消毒。
“你真没问题吗?”王医师有些不忍的道。
“没事。您放心来吧。我可以的。”
“那行,你把这块布咬上,别等会咬伤舌头。”王医师递给景言一块白布道。
“好。”景言接过白布塞进嘴里,偏过头闭上眼,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板,脑子里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医师见景言已经做好准备,也不再犹豫,手中匕首刺入景言裸露的胸膛。
“哼”景言发出一声闷哼,抓着床板的双手关节处发白,嘴中牙齿用力仿佛要生生咬断嘴中的白布。
王医师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手上的动作,划开一个可以看到心脏的小口,手心运起内力,阻断伤口处的血液流出,心头之血不是一般的血,王医师依照自己的医术,用手中匕首轻轻在景言心脏上的一个位置扎开一个小口,心脏虽本就是人体造血之地,不过顺着王医师扎开的这个小口子流出来的血却很缓慢,一滴一滴的出来,王医师忙用小碗接着,良久才接了小半碗。
王医师收回小碗,手指连动在那道小口子旁边迅速点了几下,内力附着其上,封住流血的口子,常言道医武不分家,武者基本都懂一些药理,医者也往往身怀武艺。王医师作为天下闻名的神医,其武功亦是不差。
封住流血的口子之后,王医师又从旁边那老头扔过来的一个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银针上连着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
这线是缝补伤口的圣物,用此线缝补伤口不会出现伤口病变的情况,而且这线还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随着伤口的愈合他还能自行消散,这样伤者不用再忍受拆线的痛苦。不过这线的原材料极为难得,一般人也提取不出来,这老头说是看在他徒弟的面子上才舍得拿出来给景言用的。
王医师缝线的时候,景言已经忍受不住晕了过去,王医师在取够鲜血之后也将他的痛觉神经封锁弱化,所以倒没有看到这一幕。
伤口缝补完毕后,王医师将景言的上衣穿好,轻轻的扶他躺在床上。
做好这些,老头那边也在墨羽身上施完针,找了个凳子坐下,王医师恭敬的奉上盛血的小碗:“前辈,血已经取好了。”
“嗯,做的不错。这两天就跟着我吧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老头淡淡的道。
“真的吗,谢谢前辈。”王医师激动的道。
“你别高兴太早,你只能看不能问,不懂我也不会给你解答的。”老头不耐烦的道。
王医师已经乐傻了,看也行啊,到他这种境界,基本已经没什么可以难得到了,看也能看出些门道。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老头走到房间里的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纸,递给王医师道:“照着这张纸上写的去旁边那间草屋里找药,然后照着上面的要求提炼,提炼好交给我。”
“好的,前辈,您放心。”王医师全无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稳重。
“对了,你操作的时候记得带着我那徒弟。”老头补充道。
“好的。”王医师毫不在意的答应道,也不忌讳会不会被人学了过去。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人人都忌讳外人学走自己的东西。
“嗯。去吧。”老头满意的摸了摸胡须点头道。
王医师应声出门,找到石松,带他去老头说的药房找药。边找边对石松灌输一些草药的药性,功用,禁忌之类的,石松在一旁也很认真的听着记着。他想尽快学到东西,能帮到景言。
就这样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二人一起把老头需要的东西整好。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
二人带着整好的东西找到老头时,老头正站在景言躺着的床头看着依然昏迷的景言发呆。
石松有些担忧的问旁边的王医师:“王老先生,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患有天生体虚之症,之前又受了伤,还取了心头血,这心头血不是一般的血,对人体很重要。所以他才会一直昏迷,不过这小子不会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好了,还有,你有师父,你师父比那老头厉害,你不问我你问他干啥,舍本逐末。”还没等王医师回答,那老头就开口道。
王医师笑了笑没有说话。石松开口道:“多谢前辈。”
“叫什么前辈,我是你师父,怎么,你想反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俩小子都没命。”老头瞪着石松道。
石松之前只是一个小厮,性子有些弱,看到老头瞪眼,有些紧张,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前辈,啊不,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这就好。”老头听到石松改口叫师父满意的道。
“不过前辈……”
“嗯?”
“啊……师父”
“你说。”
“师父,我有点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厮,你为什么能看上我,收我为徒。”石松不解的问道。旁边王医师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头。
“你想知道?”老头问道。
“嗯嗯。”石松忙点头应道。
“你也想知道?”老头又将目光投向王医师问道。
“确实有些疑惑,不知前辈可否释疑。”王医师道。
“哈哈。你们想知道,老夫偏偏不告诉你们。哈哈……”老头突然大笑道。
“额……”王医师和石松呆立当场。
“算了算了,老夫天生藏不住事,特别是好事,哎,那老头你可知天生药心。”老头笑过之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