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首城内城一座豪府中,一少年临窗而立,对着暗无星日的夜空发呆。这少年样貌说不上俊朗,却也很是耐看,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一阵阵轻柔的夜风抚来,将他的长发轻轻吹起与他白色的睡衣相应成章。
这时又两名少年快步走来停在那临窗少年身后。这两名少年也是身着白衣,一人面容坚毅,一人面容随和。还未等二人开口,那少年便缓缓的对二人道:“你们来的正好,子轩,子寒,你们看,今晚天色暗无星日。常言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可是有些人啊,却心急的连天黑都等不到啊。”
被称为子轩子寒的两人对视一眼,右边的那名少年子寒轻声说道:“殿下猜到了什么吗?”
被称为“殿下”的人仿若自嘲一笑,道:“这还用猜吗,在这天首城里,最有可能派人去刺杀三哥的人便是二哥和我。不是我,那……不就是他吗”。这临窗少年便是北盛六皇子景谦。子寒子轩二人他一块长大的侍从。
在北盛,每一位皇子都会有以为从小一块长大的侍卫贴身守护,这些侍卫大都是孤儿弃婴,武功均是由宫内高手调教,忠诚也是有足够的保障,在有些时候,这些侍卫在各皇子的眼中或许比兄弟还亲。子轩是六皇子景谦的贴身侍卫,而子寒是子轩的同胞弟弟,当时二人被一起带到皇宫,子轩习武天赋极好所以得到宫内高手培养,与之相反子寒却是天赋极差,本应沦为宫内内侍,不过被小景谦给要了过来。而墨羽便是三皇子景言从小一块长大的贴身侍卫。
这时左边的子轩愤愤道:“这二皇子竟然为了上位派人杀自己的兄弟,可真是心狠手辣”。
右边子寒听到自己哥哥说这句话,连忙拉了他一下,暗道自己这哥哥性子耿直说话口无遮拦,二皇子再怎么着也是当今二皇子,殿下的哥哥,哪能轮的着他们随意评判,而且,眼前这主子也没少做对三皇子不利的事。同时恭声对景谦道:“殿下,子轩性子耿直,说话不经大脑,殿下勿怪”。
“呵呵,子寒不用紧张,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吗,我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你呀,活该练不了我,这脑袋瓜子想得太多了”。景谦微微笑道。
子寒听到这话也是笑了笑道:“不能练武也好啊,这样能多点时间看书,学聪明点,日后好为殿下你更好的出谋划策啊”。
哈哈,有你们二人一文一武辅助我,我可是底气十足啊。
子轩子寒闻言均是道:“属下定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好啊,对了,三哥可曾抓到活口?”
“没有,三皇子回城时除了活着的侍卫便只有死去的那几位侍卫的尸体,连人带尸共十二人,和出来的人数一致,杀手的尸体也是由城卫军去处理的”。子寒回答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他来处理。
“嗯,这样也好,没被三哥抓住二哥的把柄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我这三哥啊”。
“可是这样三皇子也会怀疑到我们啊,要知道我们也是参与了这场比赛的,而且也和二皇子一起设计让三皇子败北让他走那条小道的,三皇子不可能不会怀疑我们的”。
“那也只是怀疑,又不会让我们掉块肉,而且三哥也不会将怀疑的重点放到我身上,毕竟我是他的好弟弟啊。”景谦目视夜空淡淡的说道。那双眼睛仿佛从夜空中看到了小时候自己跟在三哥屁股后头,吵着要好吃的,跟着三哥玩游戏的场景。
随后摇了摇头,摆脱这些画面,自嘲一笑道:“皇室,真的没有亲情可言吗,为了这个位子竟能让人手足相残,真是可悲”。
殿下万不可有此想法,身在皇室本就身不由己,就算你不去争,别人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看大皇子和三皇子,虽说他表明自己无心争夺皇位,甚至大皇子为此还远赴边关,可是您和二皇子真的就放心他们吗,而且我们也有我们不得不争的理由啊。
是啊,身不由己啊,谁让我出生在了这皇室之中呢。不过,既然要争,那就必须要赢。景谦目光陡然一厉的说道。微弱的烛光在暗淡的夜空中将三人白色的身影突显出来。
此时,在天首城的另一座豪宅中,也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灯光明亮的大厅,一名青年此刻正恼怒的对着面前的的一名黑衣人质问着:“你不是说你们是是南离精锐杀手吗,你们不是挺骄傲的吗,你们之前的自信都去哪了,连一个病秧子都摆平不了,兼职就是一群废物”。
黑衣人依然默默的站在原地,头颅微低,不反驳也不辩解。他是南离精锐杀手,他的同伴也都是个中好手,在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自信满满,他对自己对自己的同伴都充满自信,也正是如此,就算他面对着北盛的二皇子景安,他也保持着他的骄傲。可是,现在任务失败了,在他看来,一个失败者是没有资格保持骄傲的,一个失败者应该承受应有的罪责。
景安喝骂一阵,见面前的黑衣人没什么反应,也没在继续,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平复下了心情,冷静的说道:“有没有留下活口”。
黑衣人一愣,他没想到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景安,这么快就恢复平静,果然,大皇子说的没错,此人心机极重,是个人物。不过他也没想太多,他是南离的杀手,只为南离做事,这和他没多大关系。
想到这,他开口道:“不会的,我南离杀手个个都是死士绝不会贪生怕死之辈,绝不会受擒敌手,这点你可以放心”。
哦?那你怎么自己逃了回来,为何不和你的同伴一块去赴死呢。景安冷淡的说道。
黑衣人闻言也不生气,只是闷声回道:“我还有我的任务,暂时还不能死,待完成任务我自会自己了解”。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这人身穿大红色长袍,背负长刀,一道长长的疤痕从他眉脚拉到脸颊,此人便是景安的贴身侍卫,陈星痕,自小心狠手辣,据说他脸上的长疤便是他自己划的,以此来告诫自己要时刻变得强大,一个狠人只有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更狠,这人不是从小跟随景安一块长大的,他师从血刀任丘,景安看重他的狠厉与武功高强招揽而来。在他来的第一天就把原来陪景安的人给废了。
景安把目光投向陈星痕,问道:“怎么样,有活口吗”。
“没有”陈星痕惜字如金的说道。
嗯,景安点了点头。旁边的黑衣人听到此言也是腰板微微一挺,仿佛骄傲又回来些许。
景安再次问道:“这事之后你怎么看”。
陈星痕依然是简便的回道:“打草惊蛇,不得不防。”
嗯,景安再次点头,转头望向黑衣人平静的说道:“告诉你家主子,就说他的提议我同意了”。
黑衣人身体一震,心中讶异,他竟然真的同意了,这人也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大皇子与这人合作,也不知是对是错,这人太可怕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口中却道:“我会转达给大皇子的”。
“嗯,你先下去联系吧”。黑衣人应声退出。
景安目光投向桌上摆放的精致的烛台,自言自语道:“南离大皇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不过今时你吞进去的,日后得给我加倍吐出来啊”。旁边陈星痕嗜血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透漏出惊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