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庭,38左右,送仙桥做鬼市生意的,去年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弄到一樽唐三彩乐佣,当时他想上我们的秋拍陶瓷专场,起拍价是200万,他到我们公司的时候开得就是一辆JEEP越野车。
可我们的专家组看到实物后,经过研究发现这樽乐佣和1995年陕北咸阳皇陵出土的乐佣属同一批次,这类出土的物品属于文物,在拍卖会上是不能交易的。
当时就给他撤拍了,谁知货都还没拿走,他就告诉我这樽乐佣卖给了一个港岛人。
这个张震庭啊,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只做鬼市生意,林小姐你若是要找这个人做生意,魏叔叔还是劝你少跟这种人来往。”
“魏叔叔你误会了,我就是帮朋友打听打听。”林雨彤一边辩解道,一边把眼神瞥向了洛十一。
看到孙女打听一个盗墓贩子,林培之也是一头雾水,转头向林雨彤询问到。
“雨彤啊,你这是在帮哪位朋友打听啊,爷爷怎么给你说的,这类人少跟他们来往知道吗?”
这时,林雨彤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洛十一,洛十一的表情极为尴尬,这下是被人家彻底的误会了。
“知道了,爷爷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讲过送仙桥还有鬼市啊?”林雨彤好奇地问道。
“这鬼市出入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里面的人鱼龙混杂,雨彤你是一个女孩子,这种地方不能去的。”林培之一脸严肃地对孙女说道。
“爷爷,我就是好奇问问不行吗?”林雨彤向爷爷撒娇地说道。
“爷爷给你讲了,你可不准偷偷去呀!”
“爷爷我知道了,那种地方我肯定不会去的。”
“所谓鬼市,是早年间买卖古玩的一种特别的地摊文化,半夜开市,拂晓散市。相传旧社会时,人们会偷偷拿着古董宝贝出来卖。
其中一种人是家道没落的富贵子弟,日子不好过就把祖上留下的宝贝用来换钱,但又要面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如此寒酸,所以天不亮出来摆摊。
另一种人则是盗墓人,这些人更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兜售赃物,所以也是趁着黑灯瞎火销赃。
后来慢慢地就形成了地摊市场,到了民国年间,在送仙桥和草堂附近,每逢一个“赶集”的日子,来自各地的古玩商贩和淘古玩者趁半夜天黑聚集到一起做生意。
以前绝大部分卖的是旧物古董,当今多了很多仿古造假者和新货。甚至流入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偷盗、墓葬物品。
在鬼市上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许照东西,不许照人脸;英雄不问出处,宝贝不问来路。但是“尔虞我诈”是可以有的。”
林培之讲完之后,洛十一现在是更加确信火车上的那名男子就是张震庭。
“爷爷,你讲得我都好想去逛逛鬼市。”林雨彤俏皮地说道。
“雨彤,你可是答应了爷爷不去的。”林培之真后悔自己讲了出来。
“爷爷,我给你开玩笑呢!”林雨彤边说边走到林培之身后,给林培之捶起背来。
“这还差不多,哎呦,轻点,小丫头。”
魏语堂看到这里好像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抬手看了下手表,随后对林培之说道。
“林会长,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见魏语堂要走,林培之想起自己的事,起身向魏语堂说道。
“魏先生,我要的东西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林会长,找到了我立刻联系你。”
魏语堂说完又转头看向洛十一。
“小洛兄弟,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去我那里坐坐。”
“魏叔叔,我和你一块走吧,松鹤图就在这箱子里,正好把它交给你。”
“好吧!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魏语堂走后,洛十一也向林培之孙女两人道了别,洛十一刚走出门口,林雨彤就跟了出去。
“小十一你等等!”林雨彤朝洛十一喊道。
听到林雨彤的叫喊声,洛十一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林雨彤说道。
“怎么了,雨彤姐。”
“小十一,你就不跟我说声谢谢吗?”林雨彤撅着小嘴说道。
“哦,我这脑子,雨彤姐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谁要吃你的饭,把你手机给我。”
林雨彤的语音未落,顺手就把洛十一的手机夺了过来。洛十一都没来得及反应,一脸茫然地看着林雨彤。
“雨彤姐,你这是......”
“拿去,还给你。”林雨彤说完就把手机丢给了洛十一,还好洛十一身形灵敏侧身接住手机,不然这部5s就要下课了。
“雨彤姐,魏叔叔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洛十一挥了挥手说道。
“小十一,本姐姐加你微信了,你要是不通过......哼!”林雨彤说完举起她的小粉拳用力地捏了捏。
洛十一上车之后只好从了林雨彤的意愿,首先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
“小洛兄弟,我看那林家小姐对你很有好感啊!给魏叔叔说说,你们俩怎么回事?”魏语堂笑着说道。
“魏叔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魏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想着转移话题哈......”魏语堂似笑非笑的看了下洛十一。
“魏叔叔......”洛十一无奈地望着魏语堂,心想自己才和林雨彤第一次见面呀!
“好了,魏叔叔不问了,我今天过来是受林会长之约,林会长托我帮他寻一幅张大千的墨荷图。”
“张大千生平画的荷花据说上千幅,应该不难寻吧!”洛十一淡淡地说道。
“单单只是一幅荷花图当然不难寻,只不过林会长是要张大千60年代的荷花图,这一次还真把我给难住了,林会长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
他对我们今年的秋拍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如果这件事办不好,今年秋拍的业绩必当会受到影响啊!”魏语堂说完,面色便显得凝重了起来。
“60年代,张大千画的应该都是泼墨吧!难道他要泼墨的荷花图?”洛十一望着魏语堂说道。
“可不是嘛,自从1957年张大千患上了眼疾,他就一改以往的作画风格,用粗笔代替细笔,力图变化,从而成为泼墨画法的开山鼻祖,你看京城几家拍行拍出过亿的张大千作品,几乎都是他在60年代创作的泼墨精品。”
魏语堂说完以后默默地驾驶着车子,一句话也没再说。洛十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小声地安慰道。
“魏叔叔你也别太担心,有些时候你越想急于求成,反而会事半功倍,我们慢慢找,说不定蓉城哪个藏家手上就有60年代的墨荷图呢!”
“嗯!小洛兄弟谢谢你,是魏叔叔太着急了。”
“魏叔叔,你以后就叫我十一吧!你叫我兄弟,我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好,好!魏叔叔以后就叫你十一。”
“嗯!”
看到魏语堂如负释重的样子,洛十一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