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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全村备战

翌日,段天罡卯时起来,按照《炼体锻魂决》中体术八式、养骨八法要求,将所有姿势、动作行功一遍,开始着手修习固脉九章篇。与前两篇相似,都是以不同的肢体动作,促进体内真气运行。

辰时刚至,村里有人敲起了铜锣,挨家挨户叫起,去晒谷场集合。晒谷场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五六口大锅,几个妇人手脚利落地在忙碌着。几个男人在一边打下手,挑水、劈柴、磨刀,还有几人在场地中央支起十几张桌子。

过不久,晒谷场上人头涌动,红叶村近二百号人,来了一百多个。陆永涛将铜锣挂在了老樟树上,拿锤子一敲,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站在一边的杜海秋清了清嗓子,大声对村民说道:“大伙都先静一下,听我说几句,今天,咱们村可能会来一帮土匪!”

杜海秋刚说了个开头,村民们“轰”的一声,喧闹起来,有撩袖子喊干的,有开怀大笑的,有互相打听的,有妇人拉男人袖子的,有孩子哭闹的,还有几个妇人对骂的,一时间晒谷场上竟是无比的热闹。

杜海秋气得抢过陆永涛手里的棒槌,使劲儿地敲着铜锣“咣……咣……”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倒是对骂的那两拨妇人,还在摩拳擦掌,用尖利的嗓子互喷。陆永涛站边上看的直乐,杜海秋翻着白眼,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于有义、曹四海!管好你家媳妇儿!听好了,女人孩子都回家去,一家留一人,其他人全给我回去!”杜海秋嚷嚷道。

闹腾了一刻钟,晒谷场上还剩下四五十人,杜海秋接着说话:“今天来的土匪,很可能是花豹子。”

“九鹰山的花豹子?”瘸了腿的李铁匠追问道。

“对!昨晚上,罡子在后山听到两个踩点的土匪对话,一个叫马老四,一个叫五哥,应该就是后厂村的曹五,他们都是花豹子手底下的悍匪。”杜海秋说道。

李铁匠吸了口冷气:“九鹰山的花豹子,他们下手可狠,三个月前,他们在塔寺下砍死了十二人,砍伤了二十多人。”

杜海秋脸色凝重,说:“没错!陆老爷说了,今儿家家户户都得出人,一定要把咱们村子守好了。一会儿杀两头猪炖上,饭管够肉管饱,各家各户媳妇儿都来帮忙,男人集合一起,分拨守村子。”

边上插进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怕啥?有二少爷在,管它什么豹子,都得给我趴着!”

杜海秋咬着牙齿,恨声道:“赖子乔!你要找死别拖上二少爷!花豹子手底下都是些不要命的悍匪,二少爷有什么闪失,我一定先剁了你!”

陆子横一手拄着铁棍子,一手插着腰,对杜海秋道:“海秋叔,我好歹也练到了蕴气境,花豹子他们不是我对手。”

杜海秋瞪着陆子横:“二少爷,今天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你知道花豹子什么身手?他手下人又是什么身手?你只是练到了气感第四境,花豹子可是到了气感第六境,他不是你对手?那帮子土匪天天打家劫舍,害过不少人命,你杀过人没有?老实在家呆着,不然我就让人给你绑了!你信不信?”

边上的赖子乔听了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嘿,你以为你是谁啊?陆家的奴才也敢这么跟主子说话?你信不信……”

话没说完,却挨了陆子横一嘴巴:“怎么和海秋叔说话呢?那是我叔!小时候救过我的命!”

转过头对杜海秋说道:“海秋叔,我跟着你,保证不乱跑,行不?”

杜海秋叹口气,接着安排人手,红叶村青壮倒也有六七十号人,杜海秋将这些人分成了三组,陆永涛带一组守在村子里,杜海秋自己带一组守村西头,另一组让村民曹四海带队,守村东头。一旦发现土匪,看情况再部署队伍。

正商量着,众人却听见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们是打算和土匪玩过家家吗?”众人抬头看去,却是段天罡搀扶着段擒虎来到了樟树底下。

杜海秋迎上去扶着段擒虎,责怪道:“你都这样了,就别操心了吧。”

段擒虎斜倚着樟树根坐了下来,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来看,咱们村就东边和西边两条路,西边是后山,山道不好走,离九鹰山也远,土匪要从这边过来,至少多跑二十里路,再翻山过来,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杜海秋点头:“是我想岔了,西边不用守,我们守好东边这条路口就行。”

段擒虎翻着白眼,摇摇头:“你这脑子,只适合做账房先生!”

杜海秋脸上讪讪,好不尴尬,陆永涛在一边咧嘴乐道:“虎子哥,你也别和我们分析了,反正我们也听不懂,直接安排吧。”

段擒虎点点头,在几个地方画了几个叉:“四海,你带十个人,人手一根长木杆子,在村口左侧斜坡上躲着;二虎,你带十人在村口右侧土包上躲着,多带些拳头大的石头;永涛你带两个眼神好点的小伙子,在凤尾山上候着,数数土匪来了多少,记住十人点一堆烟,火堆离远点,烟要大。有义,你带十个人,在村西头守着,前村锣响三声,你再出来。天明,你领着其余人都在村子里呆着。”

段擒虎三言两语,给各人分配完活计,话锋一转:“咱们不清楚土匪会来多少人,还是要尽量小心。我给你们的预设战场在这……”段擒虎点了点村口相公庙附近,“要进村必然先经过这,守住路口,杜管家负责和土匪交涉,要是谈不拢,你记得找人敲锣,鸣锣一声,表示动手。路口这要顶住,二虎听见锣声,用石头往人堆里砸,土包高,从村口这土匪上不去,砸完石头就绕去村口外埋伏。这时土匪们必然会乱,你再鸣锣两声,通知四海带人拿木杆子从斜坡上往下捅。天明,你领着村里人往前压,尽量把土匪队形冲垮了,队形一跨,鸣锣三响,四海、有义你们就带人往土匪堆里冲。记住一点:别落单,几个人围着一个土匪,打趴下后换一个,目标要保持一致。”

杜海秋听得心里兴奋,猛一捶巴掌,大声道:“这回我明白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我要是土匪,肯定得懵。”

“擒虎叔,我呢?”陆子横很委屈地问道:“咱们村我的身手算是最好的吧?给我安排个活呗!”

段擒虎看了眼陆子横,摇摇头:“二少爷,我可不敢给你安排,这搏命的活计,让别人来吧!”

杜海秋接茬:“二少爷,你跟着我,我让你敲锣,你就敲,大家伙都听你的锣声指挥。”

大家又商量了一阵细节,去桌上吃了些东西,按照分工,各自散去。

将近午时,凤尾山上陆续燃起了五堆浓烟,报信的孩子嚷嚷着来到晒谷场:“着了着了,对面山头起烟了。”

村里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段天罡跟在杜海秋、陆天明等人身后,往村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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