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太怕死了,这个曾经铁血无情的匪首,在沦为阶下囚后,仿似变了一个人。稍加审问,便将他所了解的黑虎寨、常安堂内情,和盘托出。
斑鸠和毒蛇、蜘蛛、泥鳅他们一样,都是黑虎寨里的老人。杨九子领着钱氏和祝氏等人加入黑虎寨,对山寨里的各级头目大肆拉拢,那时的斑鸠等人,不过是仅有蛮力的小头目。
杨九子传授他们《玉霄功》后,他们几人对杨九子就彻底归心了,并在后来的夺权战中发挥了很大作用。杨九子也没有亏待他们,夺取大权后,提拔他们做了黑虎寨的大头目。后来创建常安堂,八大护法中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杨九子的来历颇为神秘,斑鸠等四人并不知情,只知道,钱氏和祝氏都来自郡城的大家族。杨九子想在北山郡发展,两大家族就各派了三名子弟前来相助。
杨九子具体图谋什么,斑鸠也不清楚。但他隐约听说过,杨九子建立常安堂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人才,并通过常安堂,掌控奢渝国各地所有的土匪势力。栗源城黑虎山,是常安堂大本营,杨九子已经在计划,向北山郡的其它城市派遣人员。
杨九子通过常安堂掌控土匪,既传授功法、武技,立功后还会奖励金银财货和灵石。谁也不知道,杨九子的灵石来自于何处,只知道,最近两年奖励出去的灵石,至少已有上百块。
至于杨九子的修为,斑鸠猜测,应该在筑基期成液境、凝丹境之间。
此外,斑鸠还交代了黑虎寨各处山头的分布情况,除了已被剿灭的金鸡岭、银鹭山、猴儿岭三处匪寨外,栗源城周边方圆五十里内,尚有八处匪寨。每一处匪寨,少则五六十人,多则一二百人,若是聚集在一处,那就成了一股非常庞大的势力。
在向刘晓等人通报了审讯结果后,丁献让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刘晓、楚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段天罡。早上的会议,段天罡发了脾气,他们两人心中还处于忐忑状态,不敢发言。
反倒是殷明率先说了自己的看法:“都尉大人,属下觉得,咱们目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暂时保持现状,不再对黑虎寨进一步刺激,等平难军练熟了,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个选择,马上出兵,征剿这八大匪寨,能剿灭多少,就算多少。但斥候队刚组建不久,恐怕无法提供太多情报。”
刘向禾开口道:“都尉大人,属下认为,还是暂时保持现状为好,平难军组建的时间也不长,现在开战,可能会有损伤。”
陆勇和刘晓、于大宝也赞同这个意见,但楚雄却不同意:“怕什么?既然选择了当兵吃皇粮,就不能畏首畏尾,要是人人怕死,那还当什么兵?”
一向不表态的陆云飞,这次却旗帜鲜明地支持楚雄:“都尉大人,属下认为,不必顾忌太多,应该立刻展开征剿。平难军仍需操练,这不假,但土匪们也都是些乌合之众,咱们可以一边征剿,一边练兵。校场上练得再狠,没有实战,没有见过血,那还是一群新兵。”
丁献看向段天罡,问道:“三弟,你是什么意见?”
段天罡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我的意见?六个百人队,各自挑选一个对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拿下所选山头!完不成任务,百长撤职!”
段天罡的话,语惊四座,大家都没想到他居然变得如此激进,丁献劝道:“三弟,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将兵力集结一处更稳妥吧?”
段天罡起身,走到了挂在大帐中的地图,地图上,清晰地标明了八个匪寨的位置、人数等信息:“八大匪寨,人数超过一百五的,有两个,分别是葫芦山和鬼雾崖,其余匪寨,人数多的一百来人,人数少的只有五十多人。”
段天罡的目光,扫过在坐的几名百长:“除了葫芦山和鬼雾崖,剩下的六个,你们是自己认领,还是抓阄?”
楚雄起身,大声道:“属下愿认领白猿山!三天之内,无法完成任务,提头来见!”
这白猿山,在六大匪寨中,实力最强,更是黑虎寨十一当家泥鳅的地盘,楚雄竟然敢认领这个最难啃的骨头!
段天罡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好!剿灭白猿山,我给你嘉奖。”
刘晓也不甘人后,起身道:“罡子哥,我认领凤尾山,我保证,一天之内剿灭他们,完不成任务,你砍我脑袋!”
段天罡凝视刘晓半晌,伸出一个手指头,徐徐说道:“一天?那就给你一天!剿灭凤尾山后,带着你的百人队,前往枫叶谷待命!完不成任务,我也不要你的脑袋,自己去斥候营,向殷明报道吧。”
陆云飞、刘向禾、陆勇等人都认领了各自的目标。陆云飞认领了人数最少的一个山头,但是主动提出,分出半个百人队,支援楚雄。
任务分配完毕,段天罡寒声道:“这次是我们平难军主动进攻,剿灭盘踞栗源城周边的毒瘤。目标有三个:第一,清理内部黑虎寨暗子!你们回去后,将任务目标告诉队员们,并且,给我盯紧了他们,谁有异动,立即拿下!”
“第二,练兵!老话说,慈不掌兵,以往我们都太过心软,舍不得流血受伤,不忍心看见将士们丢了性命,这样下去,平难军永远成不了强军。”
“第三个目标:全面剿灭黑虎寨八大山头,将他们伸出来的爪子,全给斩断。”
“明日午时之前,所有人必须到达枫叶谷待命!”
“你们可能觉得,我的想法太激进,太极端,容易出问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金鸡岭、银鹭山、猴儿岭三处山头被剿灭,尤其是猴儿岭被剿,消息会不会传回黑虎寨?他们得知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一旦他们集结人马,强攻我平难军,会是什么后果?”
这番话,说的众人冷汗潺潺,如果黑虎寨真要集结起来,平难军就算能打赢,也剩不下多少人。现在出兵,趁其不备,各个击破,反而是最佳的选择。
“殷明,斥候队虽然刚组建,但这次你们也别想置身事外。斥候队一分为二,给我盯死了葫芦山和鬼雾崖,截断他们的消息传递,能不能做到?”
殷明回答地斩钉截铁:“能!”
“楚雄,我随你一起,听你调遣,一天之内,剿灭白猿山!”
楚雄为难地看向段天罡:“大人,这……不合适,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