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斯威尔的出现在帕洛的心里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他每天都持续着超高效率的学习和训练,忙到来不及去管那些无聊的闲事。
而此刻的“闲事”——麦斯威尔本人却毫无闲事的自觉,一直忙着疏通各层关系,给各位导师送礼,收集情报,以及想方设法地取悦芙萝雅殿下。
“一切都只是殿下的一句话而已。”收了他一点小礼物的其中一位导师悄悄地告诉麦斯威尔这个情报。
这是整个彩虹塔所共有的常识,但凡在彩虹塔居住超过三天天的人都了解这一事实。殿下可以任何一个人在一夜之间登上整个彩虹塔的最上层,也可以让某个人从彩虹塔的最上层跌落至最底层。
同样的情报,也只有今天才有价值,这位导师刚刚好利用了这个时间差,卖了麦斯威尔一个小小的人情。
麦斯威尔出手也是极为大方,一小颗高纯度魔晶就这样被悄悄塞在了那位导师的手里。
法师面露微笑,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掩饰下去,悄悄地收下了魔晶,然后左右看了看,对麦斯威尔悄悄地说:“听说殿下这一次对帕洛·阿斯莫德的学生资助,高达了每月三十万金币的巨额财产,不过从账面上来看,那些资金经常都处于赤字状态。”
“谢谢你的情报。”麦斯威尔脸色喜忧参半,对那位导师点头致谢。等那位导师走远后,他脸色阴沉,头也不回地说:“都听见了吧。”
“这不正常,从您的课表来看,光课程费您大概有十万金币左右,课程上来看帕洛稍微多一些,但也绝对不超过十五万,怎么可能几乎每个月都是赤字?他的花费是您的两倍以上。当然,这不包括家族资助,仅仅只是老师的学生资助,如果算上这一点的话,可能您和帕洛的花费差不多。”优琳提出自己的意见。
“你看到的就只是这些吗?”麦斯威尔冷哼一声,“我看到的是,帕洛每个月有三十万金币的老师的补助,是三十万!”麦斯威尔已经在咬牙切齿了,“我连他的零头都没有,这代表了什么,刚才那位导师以及很明确地说了吧!”
优琳退后一步,低头不敢说话。
“你说,他又没有交际和应酬,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良的嗜好,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么一大笔钱,他到底是花在了什么地方呢?”麦斯威尔皱着眉思索着。
“以您为标准的话,整整算下来,其实花费还在他之上,但是这里面包括了大量的送礼以及疏通关系的必要经费。而那些钱……全部来自家族的支援。”优琳指出了要点。
“你这是在指责我无缘无故花费那么多钱吗?”麦斯威尔面露不悦。
“不敢。”优琳再次退让。
麦斯威尔直到,优琳说的没错,他和帕洛几乎处于两个极端,麦斯威尔的学生补助只有标准也是最低值的一万金币,而帕洛则是有史以来的最高值的三十万。
这其实有着很大的差距,但麦斯威尔感到不安的只是关于老师的态度,三十万金币的价值不大,虽然每个月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巨款,但老师的态度更加重要。
三十万对比一万,就连蜉蝣都能看得出来老师更加偏爱哪一个。
而在彩虹塔,殿下的偏爱就代表着绝对的正义。
优琳看着沉默的麦斯威尔,等待着他的下文。
麦斯威尔淡淡的说:“帕洛不知道贵族间最基本的规则,我花大量的钱是为了疏通关系,打好基础,建立人脉,这些都是帕洛所没有的,他努力到最后,会发现是一场空欢喜,他的努力什么都不是,只有政治才会是真正的王道。”这话不知道他是说给优琳听,还是再说给自己听。
麦斯威尔犹豫了一下:“双管齐下,收集老师喜爱的东西的情报,以及,打压帕洛。”
优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还有,如果可能的话,给帕洛找点小麻烦。”麦斯威尔补充了一句。
“这……不大好吧。”优琳脸色发白,暗地里打压是一回事,明里找茬又是另一回事了,“会不会太过冒险了点?在殿下的眼皮底下?”
“没有什么大问题,找一些平民出身的人,主意别和我们搭上关系,就算是为此多花一点钱也是好的,只要别让执法法师团的人事后查到我们头上就行了。剩下的花钱都可以摆平。”
优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这是要试探他的底线吗?”优琳,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不光是这样,,如果能让他出丑,就算不能把他赶出彩虹塔,也能降低他在老师心中的评价。”麦斯威尔哼了一声,“你应该知道,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是每一次老师的学生中,成功的都往往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用来衬托鲜花的绿叶,追其原因,都是老师的宠爱是有限的,给一个人多一些,就注定要给另一个人少一些。如果我失败了,你也会跟着我一起沉没。”
“以现在的老师对他的宠爱来看,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结果根本就不会改变。所以,这点风险都不愿意冒的话,就永远都是失败者,我和你不同,即使我失败了,也不过就是一直在家族的控制之下服役而已,我虽然没有自由,但至少不是戴罪之身,你最好把这一点给我看清楚了。”麦斯威尔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警告着她不要搞什么花样。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优琳脸色苍白地解释道,“我是怕阿斯莫德大公爵的报复,那时候我和你恐怕都会被推出去作为牺牲品。”
“你只是在担心你自己,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麦斯威尔不满地说,“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别管太多,阿斯莫德那边自然有家族来应付,就算是为了名誉,他们也不会任由阿斯莫德随意乱来,更何况,他们还不至于疯狂到进攻沃林兰德大陆吧!”
“但是家族的其他位面产业不一定可以承受的住那位的怒火。”优琳忧心忡忡,“我们怕是处理不了这个烂摊子。”
“都说了做好你该做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可以申请圣教会的支援,家里的那些老家伙还是做得到这一点的。实在不行,还有王朝这一手呢。”
优琳还想再劝劝麦斯威尔,但他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说完,就朝着自己的别墅走去。
优琳看着麦斯威尔离去的身影,内心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一丝不安。
“不只是有阿斯莫德。”优琳望向那座梦幻般的高塔,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