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柠走上前去问好,“奶奶,您好,我是安知南的同桌,我叫顾北柠。”
“不,你是坏人,你想偷我的花,你想偷我的花,你这个坏人……不怕不怕,我来保护你了,再也没人敢来偷花了。”安奶奶抱着心爱的花离开了客厅,走进卧室。
这个时候安爷爷从厨房走出来,端着洗好的水果。
“小顾呀,不好意思啊,我家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那朵花是她最喜欢的风信子,所以刚刚她看到你拿起来,可能以为你要拿走,所以一时比较激动。来,吃水果,知南的妈妈今天早上刚买的,快吃。”
“没事没事,谢谢爷爷。”顾北柠心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安爷爷平静的说着安奶奶的病情,她觉得很抱歉。“对了,爷爷,您雕刻的真好,您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吗?”她尝试转移一下话题,缓解自己的内心的尴尬。
“我之前是在家具厂上班,会一些木工,退休之后呀,我老伴就得了这个病,我在家陪她,她当时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想让我给她刻出来,时间久了,就积累了这么多。这么多物件里面,她呀,最喜欢的就是刚刚那个风信子啦,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花也是风信子……”
“安知南,快来接驾!”门外开始热闹起来,看来是陈晨和王翼也到了。
安爷爷和顾北柠起身去迎接,王翼一进门就看到了顾北柠,“顾二叔,你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不想给我们吃?安爷爷好,辛苦安爷爷迎接我们,我的天呐,哇塞,这么多雕刻,太酷了吧!!”王翼被房间里的小物件吸引了目光,他给安爷爷打过招呼就直奔置物架,欣赏起来。
“安爷爷好,我叫陈晨,我是安知南的同学。”陈晨给安爷爷打招呼。
“好好好,你们玩吧,我要带着老伴去一趟门口的小卖铺,她今天一直嚷着要吃哨子糖。”
安知南招呼他们去他的房间,他已经腾出一片地方用做学习讨论了,王翼还沉迷于木雕不可自拔,被陈晨拽了过去。
四个人在打打闹闹中度过了这个下午,他们中间休息的时候,顾北柠给其他人强烈推荐自己偶像的新专辑《我很忙》,她拿出自己的Mp3,给大家放《彩虹》,前奏响起,四个人安静的聆听: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
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为什么天这么安静
所有的云都跑到我这里
有没有口罩一个给我
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
新专辑里,顾北柠最爱这首歌,她上学的路上听,课间休息也会听,早上集体跑操的时候也会听,有时候在路边,听到这个旋律也会呆住静静的听。顾北柠对周杰伦的喜爱是深入骨髓的,她熟悉每一首歌,她拥有所有的卡带,她听到一个旋律就能立马说出歌名,她经常反反复复的一直听同一首。她的青春,她的高中时代一直充斥着周杰伦的旋律,所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被镌刻进谢谢旋律里了。
若干年后,已经工作的顾北柠会被突然想起的一段旋律惹起回忆。比如听到《晴天》她就想起夏天的午后,太阳刺眼,她穿着校服骑着她的小粉驰骋在去学校的那条路,她就会想起一高校园里的花,校园里的少年们,冒泡的汽水,还有那天突然出现给她带来阳光而后毫无交集的肖诺。对多年之后的顾北柠来说,周杰伦的歌已经不只是旋律那么简单了,每个音符都和顾北柠融在一起,时时刻刻提醒顾北柠最美好的这几年。
15岁的顾北柠不知道若干年后会听着他的歌流泪一整晚,不知道青春输给了时光,败给了唇红齿白的自己。
四个人听完都很安静,好像是沉醉于旋律,又好像都有自己的小触动。
“歌是挺好听的,但是为啥听完这么不嗨皮,来来来,赶紧做题了。”王翼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呀,好好复习吧,这次考试关乎文理分班,还是要好好准备的。”陈晨准备继续给顾北柠讲刚刚的那道物理题。
“唉,对我来说,复习也没用,因为好像文理科我都不擅长。”顾北柠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你最起码语文好呀,上一次单科测试,你的语文是全班第二呀。不像我,是真真正正的一窍不通。”王翼看起来更忧伤。
“光语文好有什么用,我地理考了倒数第十…………物理考了第35名,唉,我觉得我肯定完蛋。”顾北柠倚在凳子上,仰天长叹。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用太悲观,还有半学期呐。不过,你们都准备选什么呀?文科还是理科?我爸妈建议我学理科,说以后好就业。”陈晨看到顾北柠也没有听题的状态,就放下笔和教材。
“我呀,我就想当飞行员,但是文科理科我都不行,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爸妈说了,随便我,我学哪个都可以。”王翼摆弄着安知南桌子上的摆件。
“你呢?安知南。”陈晨小心翼翼的问。
“我…………我想学理科,因为我的文科都不太擅长。我觉得大家可以根据期中期末两次考试的成绩综合分析一下,选一个比较擅长的,这样子才能更好的提高成绩。”安知南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如果咱们四个能选一样的就行了,那样子咱们又可以继续一个班了,也能继续一起复习。”
“我可不和你们两个学霸比,我的理科太差劲,物理我压根听不懂。不过,文科里的地理我更不懂,对于我一个在校园里都会迷路的人,地理实在是太难了。可是,物理更难!化学更难!”顾北柠想起她的光荣事迹,开学一周后,去三年级的教学楼送试卷,愣是迷了路,还是给安知南打了电话才能获救。
“顾北柠,你要选文科吗?”安知南抬起头,但是眼角看着别处,声音很微弱。
“文科应该就是我的归途吧,不过,到时候再说吧。文科里的地理我实在是学不会。哎呀,头大,不想了不想了,来吧,小陈老师,继续灌输知识给我吧。”
安知南望着窗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