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公共厕所,又不是你私家的,请问我进厕所还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
尽管曲榆手已经被烫伤,但陆岑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不仅从嘴皮子上要讽得他无地自容,从行为上还极其粗暴地拽着他一路托到水池边冲刷。
烫伤的手一接触到冰冷的水流条件反射地缩了回去。
“把手伸出来!”陆岑不容拒绝地扣住曲榆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水池里。
曲榆憋得脸都红了,虽然天气很冷,他的额头上却冒了一层冷汗。
“现在知道疼了吧?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竟拿烟头烫自己。”陆岑扒了扒他僵硬得像鸡爪的手,出语就讽刺。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我还以为是老师,吓得手忙脚乱。”曲榆委屈得连怼人的底气都没了。
“知道会被老师发现还抽烟?知道烟头烫手还故意烫自己?就算老师来了你也可以把烟扔厕所里面。”
“都说了是手忙脚乱,我哪会考虑这么多。”
“行,你做什么都有理。”陆岑威胁他道,“别忘了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你爸之前还找过我谈话。”
“他跟你说什么了?”曲榆一想到他爸那喋喋不休的语言攻击连环炮,立马就怂了。
“他说你要是敢违规,我随时可以告状,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但我也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所以这还是得看我心情。”
曲榆怎么也没想到,不到一个学期,曾经那个少言寡语的高冷学霸现在竟也会见缝就钻还挑刺,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少拿这来威胁老子,你以为我还怕了他?”曲榆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伤口随意在衣角擦了擦,不管不顾转身就走。
陆岑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他终于明白很多父母为什么会提前进入更年期,班主任为什么大多是地中海。
谁知曲榆前脚刚走没多久,陆岑回教室座位都没坐热,走廊上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又捅娄子了。
这时候老师都不在办公室,曲榆当没人管束才肆意妄为。整栋楼都回荡着他那“河东狮吼”般的惨叫,整栋楼的地板都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跟他打架的是小人,不仅动手还动脚;曲榆是小人加君子,不仅拳脚相加还动口,骂人跟他那更年期的老爹一个样,思维跳脱且一针见血。
“曲榆!”陆岑大吼一声,他那边打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听见。
陆岑也不好过去劝架,只能等双方两败俱伤,无力斗争,他才一把捞起地上的人,拎着他的衣领往一旁托。
曲榆一边挣扎想摆脱束缚,一边嘴里还念念叨叨没消停过。
陆岑以为他这次跟上次差不多,纯属无理取闹,不料曲榆抓着陆岑,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因为烫出水泡的手心再被抓破,所以溢出来的是鲜血,陆岑也因此被抹了一手血。
曲榆就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不管陆岑怎样拉开都会扑过去咬敌人一口,甚至连自己人都敢乱咬。
他扑上前狠狠地揍了那人一拳,那个人气急败坏之下也是一副拼命决一死战的样子。
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课间操,走廊上已经站了很多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就像聚光灯一样照耀着舞台上的主角。
陆岑抬头扶额,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班,他以前的老同学再次看到他这样狼狈的场景更是尴尬。
反正尴尬的又不是他一个,曲榆这个跳脱的疯狗怕是连他亲爹都不好驯服。
战争进入白热化,突然一个书包砸了过来,零零散散的书本正好把他们俩人划分了楚河汉界。